去够他的裤脚,那是绝望里唯一能看到的浮木。
他却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了我沾着血污的手指。
“管家!”
他扬声喊,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把她弄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管家王伯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我,吓了一跳:“先生,太太她……她不是太太了。”
沈砚舟冷冷纠正,下巴朝门口一点,“扔出去。
立刻,马上。”
王伯脸上有不忍,但在沈砚舟积威之下,终究不敢违抗。
他叫来一个粗使的阿姨,两人一起,几乎是半拖半架,把我弄到了别墅大门外。
深秋的夜,寒风刺骨。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浑身是血,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身后,那扇曾经被我称为“家”的、象征着沈氏财富与地位的雕花大铁门,“哐当”一声,在我身后无情地关上。
彻底隔绝了里面温暖的灯光,也隔绝了我最后一丝奢望。
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又急又猛,瞬间浇透了我。
冰冷的雨水混着温热的血水,在我身下蜿蜒。
肚子里的绞痛变成了撕裂般的剧痛。
“孩子……我的孩子……”我蜷缩在雨地里,意识模糊,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好心的司机大叔把我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的灯光白得晃眼。
医生和护士急促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
“孕妇大出血!
快!
准备手术!”
“通知家属了吗?”
“病人昏迷了!
联系不上家属!
先抢救!”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听到医生焦急地喊:“不行了!
胎儿保不住了!
准备清宫!
快!”
……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连同那个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小生命,一起埋葬在了那个冰冷刺骨的雨夜。
五年后。
“晚晚姐!
三号桌客人点的焦糖玛奇朵和提拉米苏,好了吗?”
清脆的喊声把我从回忆里拽出来。
“马上!”
我回过神,利落地把刚做好的咖啡和甜点放到托盘里。
“好嘞!”
活泼的兼职小妹小优接过托盘,像只花蝴蝶一样飘走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拾光”咖啡馆的大玻璃窗,暖洋洋地洒进来。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烘焙的醇香和甜点的奶香。
我,江晚意,如今是这家小咖啡馆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