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景妃文宴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灭我满门?重生后我得圣宠夺你后位!景妃文宴儿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栗子要暴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文宴儿,这两颗药丸是景妃娘娘让我们送来的,你赶快吃下明日随娘娘进宫,等你帮娘娘成功复宠,便送你回来和柳氏她们团聚。”文宴儿惊醒。她大口喘气,看着眼前一幕觉得十分熟悉。这不是入宫前夜,嫡姐让人送来了绝子丸,和那枚能让她生出一股奇特体香的白色药丸的时候吗?只因她长相酷似当今帝王病故的青梅竹马,所以被嫡姐相中带进宫去,当做帮她复宠的工具。但又不想让她怀上龙嗣,便让人送来绝子丸。并且承诺她,只要成功帮嫡姐复宠,就送她出宫和姨娘、妹妹团聚,还说往后再也没人会欺负、凌虐他们。她心动答应,却没想到服用绝子丸和那枚白色药丸后,竟然还是怀上了龙嗣。嫡姐因此嫉恨她,怀疑她阳奉阴违,并未服用绝子丸,想利用龙嗣争宠,于是让人在她难产时,直接让宫人刨腹,想...
《嫡姐灭我满门?重生后我得圣宠夺你后位!景妃文宴儿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文宴儿,这两颗药丸是景妃娘娘让我们送来的,你赶快吃下明日随娘娘进宫,等你帮娘娘成功复宠,便送你回来和柳氏她们团聚。”
文宴儿惊醒。
她大口喘气,看着眼前一幕觉得十分熟悉。
这不是入宫前夜,嫡姐让人送来了绝子丸,和那枚能让她生出一股奇特体香的白色药丸的时候吗?
只因她长相酷似当今帝王病故的青梅竹马,所以被嫡姐相中带进宫去,当做帮她复宠的工具。
但又不想让她怀上龙嗣,便让人送来绝子丸。
并且承诺她,只要成功帮嫡姐复宠,就送她出宫和姨娘、妹妹团聚,还说往后再也没人会欺负、凌虐他们。
她心动答应,却没想到服用绝子丸和那枚白色药丸后,竟然还是怀上了龙嗣。
嫡姐因此嫉恨她,怀疑她阳奉阴违,并未服用绝子丸,想利用龙嗣争宠,于是让人在她难产时,直接让宫人刨腹,想致她于死地。
就连姨娘和妹妹都没能逃过她的掌心。
她不但毁约,还一直让人在折磨姨娘和妹妹,把他们逼得犹如两具行尸走肉。
并当着他们的面,找来十几个大汉强奸文宴儿,致使她绝望惨死。
死活灵魂看见嫡姐竟然还想故技重施,逼迫刚满十五岁的妹妹服用绝子丸,继续替她复宠。
妹妹不从,她就让人扒光妹妹衣服,把她丢到雪地里,活生生冻死!
一年后,文宴儿所生的皇子被皇后强行抱走抚养在膝下,嫡姐身为景妃,无法和皇后对抗。
她便暗中给皇子下毒,毒死了他。
看到年仅一岁的小皇子七窍流血,毒发身亡时,文宴儿心中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
她不甘心!
所以她竟然重生了?!
“这可是娘娘的意思,你胆敢忤逆?”
手捧托盘的人,正是嫡姐身边的心腹大宫女,此时她正不耐烦地催促。
“姐姐不能吃,这是毒药,你会被毒死的!”
妹妹文玉儿冲上来抱住文宴儿,她害怕姐姐被毒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姨娘柳氏则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想要上前保护女儿却不能。
文宴儿顿时回神。
看到姨娘和妹妹安然无恙,她激动得眼圈顿时湿红。
太好了!重生一世,她的家人都还没遭景妃毒手!
想起前世景妃施加在自己和姨娘、妹妹身上的痛苦,文宴儿就恨得几乎要吐血。
这次她一定要让景妃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只有成为皇上的女人,只有母仪天下,她才能有能力和景妃对抗。
文宴儿下定决心,不顾文玉儿劝阻,仰头把两颗药丸一并吞下。
想来是这颗能让她浑身充满奇特体香的白色药丸和绝子丸效果相冲,导致绝子丸失去了效果,前世她才会怀孕。
这简直是天助她也,只要能安全生下皇子,便可在后宫站稳脚跟。
第二天,文宴儿进宫后,文府突然失火,火势太大,一连烧毁了十几间房屋。
下人们在一地狼藉中找到了一大一小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柳氏和文玉儿在文府彻底消失。
文宴儿入宫后的第一天,景妃便让人按照已逝青梅竹马的穿衣风格好好把她打扮一番,买通了帝王身边的太监总管,把她送到帝王专门为亡妻打造的椒房殿中。
文宴儿静静躺在床上等着那人。
不一会,一道身影便踉跄着走进来,一把拉开了作为遮挡的纱幔,顿时刺鼻的酒气袭来。
“钰儿......”
年轻帝王站在床边,黑沉沉的眸子紧紧锁住文宴儿的脸,控制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身体,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是......朕的钰儿,你身上的味道和她一模一样,你终于回来看朕了......”
文宴儿微愣后,顿时化作无骨的鲛鱼,双手缠住帝王厉宏旸,声音柔得像水,把对方紧紧包裹住。
“我是厉郎的钰儿,厉郎想钰儿了吗?”
前世景妃曾告诉过她,那个女人就是如此称呼帝王的,她让文宴儿也这样叫,更能勾起对方对那女人的思念。
果不其然,厉宏旸的态度比上一世还要热烈,强行把她压到榻上,三两下撕开的她身上薄薄一层纱衣,情不自禁地吻她。
随后一室温宁。
完事后,厉宏旸的酒也醒了,正抱着文宴儿,试图保存那最后一点温存。
可是文宴儿知道,景妃现在就等在殿外。
等自己一出去,便会立马被她抓住,带回去毒打一番,打得她跪地求饶。
然后又让太医给她医治,每当厉宏旸想起她时就送她去承宠,回来后又是一顿毒打。
景妃既想让文宴儿博得圣宠,又嫉妒她。
“皇上,臣妾该回去了。”
文宴儿试图起身,却被男人重新抓回来抱在怀里,他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像极了那人的体香。
“再陪朕待会儿。”
厉宏旸的语气不容抗拒。
他打量着文宴儿酷似亡妻的脸,握住她肩膀的手忍不住缓缓收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融进骨头里。
“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文答应。”
他冷声说。
文宴儿愣住。
她想起前世,自己谨记景妃的话,拒绝了厉宏旸。
导致对方对自己心生不满,后来逐渐遗忘她,最终即使她生下了皇子,也只能沦为砧板羊肉,任由景妃虐杀。
这次她不会再那么天真了。
“臣妾谢主隆恩。”文宴儿再次紧紧抱住厉宏旸精壮的腰身,高兴地把脸埋进他怀里,像只正在撒娇的猫儿。
“皇上,臣妾还想求您一件事情。”
厉宏旸的眼底露出满意之色,自然对她百依百顺。
“臣妾是景妃娘娘的妹妹,所以想和景妃娘娘一起住在怡心殿,还望皇上成全。”
厉宏旸想起景妃,冷哼出声。
他岂能不知道景妃千方百计把文宴儿送上龙床的目的。
只不过文宴儿各方面都像极了他的亡妻,她送的这个女人很合他心意,所以他才不计较。
“无所谓,依你便是。”
他本想再和文宴儿待一会,奈何前朝事务繁忙,只得起身离开。
殿中一时间只剩文宴儿自己。
厉宏旸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景妃行礼的声音。
她顺着这声音看向门外,景妃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突然激荡起层层恨意。
嫡姐,只有离你越紧,才能有更多的机会伤你。
你就做好被我一点一点从云端踩进泥潭的准备吧!
文宴儿不能在此多停留,就算她不主动出去,景妃也还是会进来捉她。
她穿好衣裳,拖着被折腾得疲惫乏力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殿去。
看到景妃那张熟悉的脸,恨意顷刻间如决堤之水一般倾泻而出。
她只能低下头来掩盖眼中的滔天恨意。
景妃居高临下俯视着文宴儿,袖中双手缓缓握紧,眼底逐渐浮现出熟悉的杀意。
“本宫在这里等了你足足三个时辰,文宴儿,你真是好本事啊。”她咬牙切齿。
文宴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声音泛着冷:“臣妾本不想叫娘娘久等,只是皇上他年轻力壮,实在不愿放过臣妾。”
她这话几乎叫景妃眼中的恨意倾泻而出。
自从她犯了厉宏旸的忌讳,整整两年,他都没有再让她侍寝。
文宴儿这话无疑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是在打她的脸!
“贱人,若不是本宫,你也有资格服侍皇上......”
这次不等文宴儿说话,皇上最倚重的太监总管海公公便走上前来:“娘娘慎言,这是皇上今日新封的文答应,往后文答应和您一起住怡心殿,这里风寒,娘娘和答应还是尽快回去吧。”
什么?!
景妃瞬间瞪大了眼睛,好似要把文宴儿活活吃了一样。
进宫之前她分明千叮咛万嘱咐,让文宴儿侍寝后就赶紧回来,就算皇上赏赐,她也一定要想办法拒绝,她身为一个卑贱的庶女,根本没资格得到那些赏赐。
可她竟然阳奉阴违!
景妃正要发作,她身边的宫女茯苓轻扯她衣袖,低声提醒道:“娘娘,还是回去再说吧。”
海公公还没走,万一她当众擅自惩罚妃嫔的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日后皇上更加不愿意来怡心殿了。
景妃缓口气,堪堪压下心头恨意,虎视眈眈地盯着文宴儿:“起来吧,再让你跪下去,本宫岂不成了恶人了。”
她转身率先迈出一步,恨得咬牙切齿,唇周的肌肉都在轻颤。
等回去后再和这个贱人算账!
回到怡心殿时已是傍晚。
文宴儿刚进正殿,茯苓便把门关闭了,整个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周围萦绕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她故意打碎一个琉璃茶盏,冷冰冰盯着文宴儿:“跪下。”
文宴儿暗中握紧双手,眼底一片晦暗。
前世她被景妃带回来后,也是被强迫跪在茶盏碎片上,锋利的碎片把她的双腿割破,甚至挤压到骨头,那滋味痛入骨髓,事后血怎么也止不住。
她抬头看去,景妃端坐主位,正虎视眈眈盯着她,那张脸上好似覆盖了一层冰霜。
景妃递给茯苓一个眼神,茯苓走上前来撸起袖子,冷声道:“你若不跪,那就别怪奴婢手狠了。”
说罢,她刚要强按文宴儿的肩膀,脸上就被甩了一巴掌,人瞬间懵了。
“你竟敢打我?!我可是......”
文宴儿猛地用力把她推倒在地,眼神异常冷漠:“我是皇上新封的答应,你一个奴婢胆敢擅自对我用刑,我打你有何不可!”
景妃霍然起身,她三两步走过来,伸手死死掐住文宴儿的脸颊。
她怒瞪双眸,恨意简直要藏不住,尖锐的护甲险些戳破皮肉。
“如今连你都敢忤逆本宫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贱婢生得贱种,本宫带你进宫承受君恩是可怜你,你却阳奉阴违,背着本宫争宠,你知不知道,本宫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茯苓,给本宫掌她的嘴!”
茯苓从殿外叫进来两个宫女,负责按住文宴儿,她则拿起一个宽木板,作势要往文宴儿脸上打。
文宴儿无法挣脱,她抬头直视景妃:“臣妾劝娘娘慎重,若我这张脸在您手上破了相,您猜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降罪于您!”
听了文宴儿的话,景妃立即叫人停手。
不过她还是不愿放过文宴儿,蓦然冷笑出声:“不能打脸,那就换个更加隐秘的部位,茯苓!”
当着文宴儿的面,茯苓丢下木板,拿过来一些绣衣裳用的针,表情阴森地朝她靠近。
文宴儿看得瞳孔骤然紧缩。
她刚要挣扎,下一刻余光就看到了什么,顿时主动捡起地上的碎片,用力在自己下颚角割破一个口子。
鲜血瞬间流到地上,茯苓愣在远处,景妃更是猛地后退,震惊地看着她。
文宴儿丢掉碎片,脸上的疼远不及她心头之恨,她缓缓跪在地上,眼泪扑簌落下,声音嘶哑,透出她心中的委屈。
“娘娘吩咐臣妾的事情,臣妾都帮您做到了,娘娘为何还是不愿放过臣妾,就因为臣妾的脸和皇上心爱之人相似,您就狠心亲手划烂它,可是臣妾从未有过和您争宠的想法啊!”
“你......”景妃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却看见两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其中一人面若寒冰,鹰眸饱含怒气地盯着她,正是皇帝厉宏旸。
“这里发生了何事?文答应的脸怎么被人划破了?!”
皇后陪厉宏旸进来,她看见文宴儿不停流血的脸,顿时倒吸一口气。
实在是和那个女人太像了。
难怪第一次承宠就被封了答应,直接越过了官女子。
屋里的人顷刻间全都跪下行礼。
皇后亲自走过去把文宴儿扶起来,眼神关切地看她:“这么深的伤口,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好的。”
“大胆景妃!你竟敢对文答应心生嫉恨,还亲手划烂了她的脸,你可知罪!”
皇后怒视景妃。
这两年景妃虽然没有侍寝,可她仗着家族势力正盛,整日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皇后早就想找机会整治她了。
景妃越过皇后,率先看了眼厉宏旸的脸色,诚惶诚恐道:“皇上冤枉啊,臣妾从没有想过要划烂她的脸,是她自残,想要污蔑臣妾!皇上您一定要明查,还臣妾清白啊!”
她的话刚说完,厉宏旸便面无表情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这力道打得她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直接裂开了,脸上出现一个鲜红掌印。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文宴儿泪如雨下,脸色慕然间变得苍白,眉眼间浮现委屈之意。
“娘娘冤枉?可是臣妾又何其不无辜?臣妾为何要亲手划破自己的脸?地上的碎片、银针,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娘娘还要说谎不成?”
景妃咬牙切齿,她爬起身,不受控制地冲过来:“你这贱人!胆敢诬陷本宫......”
厉宏旸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推到一边,他居高临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令众人无故心生寒意。
“景妃嫉妒文答应,致使她毁容,罚俸一年,你去外面跪两个时辰。”
“皇上!”景妃瘫倒在地,眼中生出一股畏惧,她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您为何不相信臣妾!”
皇后看了眼门外的太监:“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眼看着景妃被人拉到外面,皇后才走到文宴儿面前,满脸可惜地摇头:“多好的一张脸啊,真真儿是可惜了......”
厉宏旸从刚进殿时,目光就没在文宴儿身上落下过一次。
听了皇后的话,他才低头看过来,眼神最终停在文宴儿流血不止的伤口上,眉头一皱,神情格外冷漠与不耐,下一刻就毫不留情地转移开视线。
“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不必再侍寝了,朕过会儿让人给你送些药膏过来。”
说完他便动身离开正殿,往养心殿的方向去了。
皇后又安慰了文宴儿几句,也借口休息离开此处。
怡心殿的偏殿早已被收拾出来。
文宴儿捂着伤口一步一步走出来,正好和跪在外面的景妃对视。
两人目光接触的一刹那,周围好似弥漫起了阵阵硝烟,剑拔弩张。
文宴儿居高临下,抬了抬下颚,神情冰冷,而景妃却跪在最低位,任由过路的宫人打量非议。
重生一世,场景完全对换,嫡姐,这才只是刚开始,往后还有你受的。
文宴儿隐藏住眼底的恨意,头也不回地回了房。
她对镜自照,目光触及到脸上伤口时,迅速划过一抹暗沉。
她深知从自己成为答应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成了众矢之的,她不像其他妃嫔有强大的娘家人作为倚靠,她只能靠自己的手段,来保护自己和家人,一步一步爬到最顶端,才能找景妃报仇雪恨。
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要学会低调,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文宴儿心头一跳,她赶紧起身看去,只见一袭华丽衣裳的女人笑着走进来。
前世文宴儿见过她,她是皇上的万常在,父亲只是个六品官儿,在宫里摸爬滚打五年才混成常在,很会讨好皇后。
“景妃娘娘可真是心狠,怎么说你也是她的庶妹啊。”万常在熟稔地走来,看到文宴儿的伤口,满脸心疼。
“瞧瞧,伤口这么深,轻易可好不了,正好我宫里有去痕药,效果奇佳,你用上三五日伤口就能好得七七八八了。”
文宴儿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眼圈微红,感激地看着她:“我虽是她的庶妹,可平日里她动辄就打骂我和姨娘,没想到我入了宫后她竟还敢变本加厉,还是常在姐姐心善,宴儿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姐姐了。”
万常在微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我看你的年龄和家中二妹相仿,不忍见你被她磋磨,这药你就收下吧。”
文宴儿假意推脱几句,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她看着万常在走远,才吩咐门外新调过来服侍她的宫女们,让他们把万常在给的药连同今日皇上赏赐给她的东西一并给景妃送了过去。
深夜。
景妃跪足了两个时辰,才被茯苓搀扶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寝殿走起。
经过文宴儿居住的偏殿时,她蓦然攥紧茯苓的手,长长的指甲深陷进对方皮肉里,眼底是滔天恨意与杀心。
茯苓隐忍疼痛,低声劝道:“娘娘,深更露重,今日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贱人,咱们走着瞧!
景妃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回去后,她重新梳洗一番,出来看见地上摆放着的赏赐,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
“以为把所有赏赐都送给本宫,本宫就能放过她吗?痴心妄想!所有敢跟本宫争宠的女人,全都该死!”
她一脚把面前的东西踢开,却不小心扯疼了膝盖上的伤。
“嘶——”
茯苓心头一颤,急忙跑过来搀扶她:“娘娘,您的膝盖都跪破皮了,现在这么晚,也没办法去帮您拿药,这个是......是文答应送过来的去痕药,虽上不了档次,可勉强能用,要不然奴婢帮你敷药?”
景妃深深皱眉。
她看见去痕药,就好像看见了文宴儿那张脸。
可她的膝盖实在疼得厉害,就算再恨,也得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拿过来吧。”景妃缓了一口气,勉强把心头嫉恨压下去一些。
茯苓松口气,赶紧小心翼翼地帮她敷药。
第二天,文宴儿要早起,和其她妃嫔们一起去给皇后请安。
她这边刚梳完妆,就听见正殿的方向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是景妃的声音。
文宴儿轻抚着自己下颚处的伤痕,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泛着冷意的微笑。
“走吧,第一天给皇后娘娘请安,我可千万不能去迟。”
她起身带着宫女前去皇后的景仁殿。
路过正殿时,假装没有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
文宴儿是第一个到景仁殿的。
皇后早已端坐在主位,见到她的脸时,眼底不着痕迹地滚过一丝复杂。
“你的脸伤得这么重,皇上叫你好好养伤,你怎么过来了?”皇后关切发问。
文宴儿行完大礼后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臣妾想着今日是第一次过来给娘娘请安,不想怠慢了,况且伤又不在腿上,不碍事的。”
皇后微笑着点头,视线又不经意间落在她下颚处的伤口上。
“咱们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脸,送去你那里的药用了吗?”
文宴儿一顿。
昨天给她送过药的,除了皇上身边的海公公,还有万常在。
万常在一向喜欢讨好皇后。
那去痕药八成是皇后授意。
所以今日皇后问她,不是关心,而是试探。
文宴儿乖巧回答:“回禀娘娘,臣妾怕景妃娘娘心中仍对臣妾有气,所以挑了一些赏赐送去了正殿,只希望景妃娘娘能看在臣妾的一番心意上,别再嫉恨臣妾了。”
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皇后诧异地挑了挑眉梢,看向文宴儿的眼神格外复杂。
这时门外的太监进来通禀。
“娘娘,刚才景妃宫里的茯苓过来,说景妃......景妃娘娘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来请安了。”
“景妃怎么了?”
文宴儿和皇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她故作没有察觉到皇后怀疑、复杂的眼神,继续关切询问:“姐姐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为何突发不适了?”
吴总管是皇后宫里的人,闻言他先看一眼皇后脸色,才缓慢道:“回皇后娘娘和小主,景妃娘娘昨夜用了小主送的去痕药,今早腿上长满了红斑,据说红肿巨痒,太医说还会传染。”
“景妃宫里的茯苓想去禀报皇上,方才被奴才给拦住了。”
“什么?!”
文宴儿捂住嘴巴,双眼瞪得老大:“怎么会......”
她震惊、惶恐,扑通跪在皇后脚边:“娘娘明查!去痕药虽是臣妾送给姐姐的不假,可臣妾和姐姐乃同父异母,臣妾只是担心姐姐罚跪后膝盖会留疤,并没有半分害姐姐的心呐!”
“而且那药还是万常在姐姐送给臣妾的......”
皇后俯视文宴儿,她眯了眯眸子,审视、怀疑的意味越发明显,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景仁殿外传来一阵脚步。
“呦,不知新册封的文答应犯了什么大错,竟让一向软性子的皇后娘娘对你发火?”
文宴儿抹了把眼泪,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宫装丽人慢悠悠走来,她身边环绕了五六个宫人,各个趾高气昂,半点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她是如今圣宠正盛的德妃,她的父亲是驰骋边疆多年的高大将军,高家手握兵权,连皇上都得赏其三份薄面,后宫紧系前朝,没有哪个嫔妃胆敢得罪她,风头就连当初专宠的景妃都无法比拟。
德妃身后还跟着一众妃嫔,其中便有万常在。
她显然还不知道昨夜自己离开怡心殿后又发生了什么,此时正假装关切地看向文宴儿。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众妃嫔以德妃为首,请安后得了皇后示意,德妃先坐下,其他人也才陆续落座。
文宴儿跪在地上背对众人,仍能感受到背后数道嫉妒、鄙夷的目光,和景妃每每看向她时的一样。
只因她长相和那人太过相似。
宫里凡是能分得一些圣宠的妃嫔,要么是样貌像、声音像,要么是性格或者神韵神似。
比如德妃,她能早早封妃的原因便在于她的嗓音,每每夜里唱起小曲来,总能让皇上赞不绝口、留恋非常。
不过自从看到了文宴儿的脸,德妃眼中的嫉妒与愤怒便掩盖不住,在众多目光中最为强烈。
她甚至有种预感,这个文宴儿将来可能比她走得更远。
皇后没忘了文宴儿:“起来吧,瞧把你给吓得,这又不是你的错。”
“吴总管,让人去查查那去痕药,另外过两日,本宫要与皇上一起出宫为国祈福,景妃这事便不用再汇报给皇上了,之后若调查出去痕药有任何不对,等本宫回来后再做处理。”
“文答应和景妃住得近,让人给她拿一些防止传染的药。”
文宴儿谢恩后去自己座位上落座,她的正对面便是万常在。
此时万常在看过皇后脸色,大概也察觉出了事情,这会儿正眼神复杂地看着文宴儿。
“景妃又病了?前些年她专宠时,便隔三差五称病不来请安,这两年她犯了错被冷落,倒是收敛了几分,如今有了个文答应帮她复宠,本宫看她是又开始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文答应,你说是吗?”
德妃斜斜睨着文宴儿,眼神很是不友善。
她如今专宠,后宫所有人都避其锋芒,文宴儿想要降低存在感,自然不能当例外。
“德妃娘娘说的话臣妾听不懂,臣妾自知出身低微,不敢妄想争宠,臣妾想请求皇后娘娘,撤了臣妾的侍寝牌子,准许臣妾这段时间闭门养伤。”
文宴儿起身跪向皇后,此话一出,满座妃嫔无不震惊。
凡是进了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为了圣宠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主动要求撤了自己侍寝牌子的人。
难道她真的没有半点野心?
皇后看向文宴儿,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如今你的脸还未痊愈,自然需要静养,你的要求本宫允了。”
文宴儿真诚谢恩。
德妃见状冷哼一声,她不屑地移开目光,显然已经打消了对文宴儿的警惕。
“真是没出息!女人如花,别人都争着要做最红最艳的那朵,你却甘心做那最不起眼的淤泥。”
其他人纷纷捂嘴嘲笑出声。
文宴儿浑然不屑于计较这些嘲讽与鄙夷,她沉默着坐回去,望向皇后与凤位,眸光清亮。
究竟谁能做牡丹谁又是淤泥,还不一定!
坐在德妃下首的嘉嫔掩唇笑道:“这有没有出息,还不是由皇上来定?文答应的脸简直就是按照皇上心意长的,第一次侍寝就被封了答应,各位难道还看不出其中门道吗?”
“依我看呀,有些人就算是嗓子唱烂,也不敌文答应这张脸呐。”
这话音刚落,文宴儿便瞬间感觉到德妃充满嫉恨的目光。
对方那样子好像恨不得要活活撕了她一样。
“好了好了,”皇后扶额疲惫道:“本宫乏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过两日本宫和皇上不在宫里,你们都老实一点,文答应是皇上亲封,谁若敢欺负她,等皇上降罪下来,本宫也保不住你们!”
“恭送皇后娘娘......”
众妃嫔纷纷起身离殿。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文宴儿才起身出去。
她刚走出景仁殿,后背就被人狠狠撞地摔倒在地,掌心和手肘都擦破了皮。
她忍痛爬起身,刚好和面前高高在上的德妃对视。
方才撞倒文宴儿的嘉嫔从后面慢悠悠走来:“文答应是仗着自己的脸很合皇上心意,就不把德妃娘娘放在眼里吗?竟然还敢冲撞娘娘!”
文宴儿发现德妃眼中的嫉恨更加强烈,显然嘉嫔屡次提起自己的样貌,是在故意激怒德妃。
下一刻德妃的脚便落到她的手背上,重重研磨起来,手背娇嫩的骨节处瞬间破皮流血。
“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
德妃丝毫不怕打坏了文宴儿的脸,会惹怒皇上。
她如今正得专宠,又家世显赫,就连皇后她都敢挑衅,更何况区区一个只侍寝过一次的文宴儿。
她笃定就算自己今天打死了文宴儿,皇上也顶多只会埋怨她两句,用不了几日就会重新宠她。
两个宫女为讨好德妃,忙走过来按着文宴儿的肩膀,强迫她跪在地上。
德妃抬起踩过文宴儿的那只脚,让宫女擦干净鞋底的血迹,她看一眼脏帕子,满脸嫌恶道:“塞她嘴里去,别让她瞎叫唤,扰得本宫头疼!”
嘉嫔围着德妃谄媚地笑起来:“如今皇上嫌弃她脸上落了疤,早就不会管她死活了,她这种人骨头里都透着一股贱样,就该被狠狠地教训,才能知道这后宫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一个太监伸直手掌抡圆了胳膊,巴掌还没落下,就被挣脱出来的文宴儿狠狠撞倒。
她自幼就是做粗活长大的,早练出一身力气,宫里这些娇滴滴的女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文宴儿吐出嘴里的脏帕子甩到太监脸上,随即又走到嘉嫔面前用足了劲扇她。
这一巴掌扇得嘉嫔尖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脸只顾着发蒙。
文宴儿呸了对方一脸,她的眉眼压低,脸上好似覆盖着一层恐怖的阴霾:“我虽然出身卑微,可也知道恃强凌弱为人所不齿,像你这种哪哪儿都贱的女人,才该被狠狠教训!”
嘉嫔的嘴角都被打得裂开了,她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委屈大叫:
“本宫是嫔位你是答应,本宫高你三级,你竟敢打本宫?!”
文宴儿俯视着她语气冰冷:“你一个小小嫔位尚且敢忤逆掌管六宫的皇后娘娘,我为何不敢打你。”
方才她看到德妃和嘉嫔眼中的鄙夷和嫌恶,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被景妃折磨致死的时候。
她怕自己太过招摇引人嫉恨,所以故意避宠,可即便她主动要求撤掉自己的侍寝牌子,也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甚至这些人仗着她的脸受伤,失了圣宠,就肆意妄为地欺辱她。
她重生一次,若还是这样万事隐忍、任人宰割,岂不是还会落得和前世一样的结局?
嘉嫔语噎,见文宴儿如此强势,只好闭紧嘴巴,生怕自己再多说又得挨打。
教训了她,文宴儿又转身看向一脸震怒的德妃,她浑然不怕:“敢问臣妾做错了什么,娘娘竟让人当众掌掴臣妾!”
今日她若跪在这人来人往的景仁殿挨了打,明日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了,往后她没脸在宫里待下去,就只有自戕这一条路。
这就是德妃当众刁难她的目的!
“贱人!”德妃手指着文宴儿,表情扭曲狰狞:“你们这群奴才都是饭桶?看不见她正在忤逆本宫,还不快按住她,拿木板来,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四五个宫女齐齐涌向文宴儿,强行按住她,可依旧有些敌不过她的力气,好几次都险些被文宴儿挣脱。
“风水轮流转,娘娘难道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文宴儿抬头瞪向德妃,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她看见德妃愈发愤怒起来,抢过宫女手里那个两指厚的木板,就要往自己脸上打。
突然,她不知发现了什么,竟愣在原地一时间忘了挣扎。
“啪!”地一声。
是德妃正要落下木板时,手腕间那只赤红精雕镂空玉镯重重撞到旁边石狮子的嘴巴,应声而碎。
文宴儿记得这玉镯是当初德妃入宫时,皇上亲手给她戴上。
她听说德妃视若珍宝,认为这是皇上给她的独一份的恩宠,就连晚上休息时也要一直戴着。
可文宴儿自幼跟随姨娘学习制香,她一下就闻出玉镯透出的淡淡异香十分不对劲,甚至就连镯子的颜色都很是诡异。
再联想到德妃专宠这么久,却始终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她心中涌出一个称得上恐怖的想法。
文宴儿震惊得微微张开嘴巴,久久没能合上,她发现周围瞬间陷于一片死寂,就连空气都好像停滞了,看见德妃正望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玉镯,整个人犹如傀儡,身体颤抖不止。
“娘娘......”嘉嫔以及其他宫人全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德妃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文宴儿话到嘴边,又因为某些顾忌,不得不咽回去。
她看见德妃失魂落魄地捡起玉镯,再没了半点刁难她的心思,转身缓缓离开此地。
嘉嫔恶狠狠瞪文宴儿一眼,赶紧追上德妃。
文宴儿待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先前被调来服侍她的宫人此时全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会被牵连。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和她是一条心,她落难时没人帮,甚至他们还在嘲笑她。
文宴儿不管他们,她缓缓站起身,膝盖被地上的青石子咯得生疼,却只能忍痛一步一步慢慢走回怡心殿。
回去后她把剩下的那些赏赐全部仔细检查一遍,还好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忽然想起自己和德妃不一样,自己不受家族重视,厉宏旸自然不用提防自己。
想到这,文宴儿骤然松了一口气。
她休息充足过后,听到正殿传来吵闹的声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孔,于是忙往正殿走去。
此时景妃正在发火。
先是文宴儿被封答应,完全脱离她的掌控,又被皇上当众罚跪,紧接着用了文宴儿送来的去痕药,双腿长满红斑,巨痒难耐。
她心里窝火,却又无处发泄,只得找身边的下等丫鬟琉璃撒气。
“贱人!通通都是贱人!你们见本宫失宠,谁都敢来踩本宫一脚,文宴儿是,就连你也是,还敢替文宴儿说话,等本宫复宠成功后,看不把你们都剥皮抽筋,叫你们生不如死!”
又粗又长的鞭子被景妃甩得又急又狠,鞭鞭落在琉璃背上,打得她衣衫破裂、遍体鳞伤,伤口深可见骨。
琉璃忍着痛硬是没有求饶,她嘴唇都被咬出斑斑血迹:“我们是都出身卑微,可我们没错!娘娘您自甘堕落,您今天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帮您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坏事!”
“还敢顶嘴!”景妃气急,下手更加狠起来。
这时殿外传来声音,冷漠至极,像是夹杂着无尽的冰霜。
“姐姐肆意虐待琉璃,若是叫皇上知晓,姐姐阴狠歹毒的真面目怕是要暴露无遗,日后想要复宠更加痴心往想!”
正殿里的宫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景妃发怒时,这怡心殿的人哪个不是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是谁竟敢当众讽刺正处于暴怒中的景妃?
锦绣屏风后面出现一道窈窕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那细如柳枝般的柔软腰肢。
“你这个贱人也配叫本宫姐姐?”景妃用尽了力气,停手坐回主位,随意地抬脚踩到琉璃手背上,重重碾磨两下,耳边传来琉璃凄厉叫声也丝毫不为所动,好似脚下不过就是一团烂肉。
她抬头看向屏风,阴沉沉的眸子紧紧锁住文宴儿。
那眼神高高在上,带着厌恶、鄙夷,与滔天恨意。
“本宫是用了你送来的去痕药才变成这样,是你在谋害本宫,本宫要杀了你!”景妃恨红了眼,却因被禁足,不能踏出正殿,她只能把地面想象成文宴儿,用尽全力挥动着鞭子抽向地面来泄愤。
景妃歇斯底里的样子,令文宴儿心生愉悦。
这说明因为她,使得景妃感受到了痛苦,所以她发疯、无能狂怒。
然而现在还只是开始,她的报复还没有完全展开。
“妹妹欢迎姐姐去向皇上揭发去痕药的事情,妹妹可是求之不得呢!”
文宴儿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语气冰冷。
景妃压根就不知道去痕药究竟是谁送进怡心殿的。
她若跑去揭发,第一个慌的人应该是谁?
文宴儿眯了眯清冷的眸子,眉眼间浮现一抹意味深长。
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令景妃一时失去了理智,鞭子抽得也越来越狠,周围的宫人好多都被殃及到,却连躲都不敢躲。
“景妃疯了,琉璃你还不赶紧出来。”文宴儿提醒道。
琉璃眼圈红肿,作势要爬起身,却被景妃重重踩在脚下。
“你敢!她是本宫的奴婢,今天就算本宫活活打死她,也没人能救!”
“明日臣妾会请求皇上把琉璃要到身边,往后她便是臣妾的人了,臣妾决不允许别人再对她随意地喊打喊杀。”
听文宴儿这么说,琉璃脸上出现一抹动容。
这些年她尽心服侍景妃,却从未被当成人看待,平时动辄打骂,她过得小心谨慎、日日惶恐。
如今只是因为她不愿替景妃去刁难文宴儿,便被她用鞭子打得体无完肤。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不想过了,她情愿去服侍文答应,也不愿在景妃这里被当成猪狗一般对待。
“奴婢对答应感激不尽。”她狠心咬牙,用力掀翻景妃,随后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朝文宴儿走去。
琉璃一瘸一拐地走出正殿,文宴儿上前搀扶她。
她想起前世每次被景妃折磨时,怡心殿中总会有一个小宫女冒着被迁怒的风险站出来为她求情。
后来她求情次数多了,景妃嫌她碍眼,便让人勒死了她,尸体扔进枯井里。
直到后来,文宴儿才知道那个小宫女名叫琉璃。
殿内传来景妃歇斯底里地叫喊。
“你们这两个贱人!等本宫腿上红斑退去后,一定要让皇上处死你们!”
文宴儿见琉璃担忧地看着自己,于是伸手抚摸她的手背以作安抚。
“姐姐往后能有机会再见到皇上,恐怕死皮赖脸地跪着求被宠幸还来不及!”她勾唇冷笑道。
“你以为你算什么?!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怀上龙子!这辈子都不可能!”
文宴儿骤然停下,她俯视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想起前世剖腹取子的遭遇,眼神中沁出森然寒意。
“凡事都有例外,妹妹奉劝姐姐一句,可千万不要太自信。”
两人回到偏殿后,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文宴儿亲自给琉璃上药。
“奴婢帮小主把手背上的伤包也扎一下吧。”琉璃身为景妃宫里的人,她见文宴儿非但没有丝毫介怀,反而还屈尊给她上药,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用,”文宴儿摇摇头,她低头俯视着自己手背上被德妃踩出的伤口,眼底沁出丝丝冷意:“我留着这伤口还有用处。”
“琉璃,你去帮我把皇上赏赐的七彩羽裳拿过来,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等着。”
“大冷天小主要去哪里?万一再冻着了,皇上更加不想来看您了。”琉璃很替文宴儿感到忧心。
文宴儿却毫不在意地抚摸着自己下颚处的伤疤:“正是因为皇上不来看我,所以我才要主动去找他,我这张脸是因为景妃被毁的,皇上每次看到,心中对景妃的怨气便会深几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总有一天皇上会彻底不能容忍她,到那时便是你我找她报仇之日。”
琉璃听后眼中闪烁起仇恨的光芒。
当然,文宴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次德妃因为手镯被毁,一时难以接受才会失魂落魄地离开,过两日皇上皇后出宫祈福,期间等她回过神儿再来找自己麻烦,自己可就走投无路了。
她之所以让琉璃把七彩羽裳拿来,是因为当初皇上和自己心爱女人在雪夜初见时,对方也穿了一件相似的,她相信皇上一定忘不了这件衣服。
文宴儿打扮妥当后,便只身冒雪前去梅园。
厉宏旸原本要去太后那里请安,路过梅园,看到这梅舒雪尚飘的一幕,心中突然勾起了丝丝回忆。
“有多少年了,朕和钰儿分离多少年了,朕依稀记得当年初见她时,也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轻叹一声,情不自禁地往梅园深处走去。
“皇上小心,”海公公赶紧追上去,把雪狐浮毛裘衣给厉宏旸披上:“雪深再湿了皇上的鞋袜,小心风寒。”
“前面是谁?”厉宏旸突然站住脚,痴痴望着前面那道像极了故人的身影,瞳孔紧缩。
海公公朝那边望去,一时也愣了神:“皇上,许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厉宏旸让一众人留在原地等他,他自己则情不自禁地朝那道身影走去。
在快要走到跟前时,他脚下踩到枯枝。
那人好似一惊,随即迅速逃走了。
“钰儿不要走,会是朕的钰儿吗......”
厉宏旸好似被勾走了魂魄,他追了上去。
那人好像很熟悉附近的地形,一眨眼功夫就钻进了怡心殿不见踪影。
景妃还在憋气窝火,听说皇上来了怡心殿,人登时来了精神。
“皇上一定是听说了本宫被人谋害,特意来看望本宫的,茯苓你还不快给本宫好好梳妆打扮,本宫要去迎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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