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彻大夏的现代都市小说《请皇兄,赴死!周彻大夏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煮小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皇子彻,不修文武,懦弱无能,贪赌恶劳,无皇嗣之相。又于日前亵渎皇嫂甄氏,宗室诸臣上请,废黜其位,充军北漠。今,陛下有召于西苑,命六皇子彻速往!”别宫冷院。宣旨后,跪着的下人们瑟瑟发抖。在下人们身后,周彻匆匆走出门来,一脸无奈。今早,他穿越过来,刚刚才消化完记忆。原主,大夏王朝六皇子,正如诏书所言:文武不修,生性懦弱,浑身上下,除了长得好和长得大之外,没有半分优点,各种恶习缠身。昨天夜里,原主受邀去五皇子家中用宴,喝得大醉。但说他亵渎皇兄未婚妻甄氏,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原主又怂又菜,哪怕喝了酒,也绝对不敢亵渎甄氏。很明显,这是一个局,一个欲置原主于死地的局!结果,布局人高估了原主那个弱鸡......喝多之后,他直接无了,让穿越而来的...
《请皇兄,赴死!周彻大夏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六皇子彻,不修文武,懦弱无能,贪赌恶劳,无皇嗣之相。
又于日前亵渎皇嫂甄氏,宗室诸臣上请,废黜其位,充军北漠。
今,陛下有召于西苑,命六皇子彻速往!”
别宫冷院。
宣旨后,跪着的下人们瑟瑟发抖。
在下人们身后,周彻匆匆走出门来,一脸无奈。
今早,他穿越过来,刚刚才消化完记忆。
原主,大夏王朝六皇子,正如诏书所言:文武不修,生性懦弱,浑身上下,除了长得好和长得大之外,没有半分优点,各种恶习缠身。
昨天夜里,原主受邀去五皇子家中用宴,喝得大醉。
但说他亵渎皇兄未婚妻甄氏,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原主又怂又菜,哪怕喝了酒,也绝对不敢亵渎甄氏。
很明显,这是一个局,一个欲置原主于死地的局!
结果,布局人高估了原主那个弱鸡......喝多之后,他直接无了,让穿越而来的周彻顶了身体。
“现在知道怕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周彻耳边响起。
面前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五官精致,面容姣好。
凤眼细眉,英气与俏丽并存。
一袭黑衣紧束高挑身姿,腰肢如柳,胸臀硕硕,是女子年华最为美好的果实。
皇甫韵,出身西凉将门世家皇甫氏,周彻母亲皇甫妃的族侄女——周彻表姐。
六年前,集天子宠爱于一身的皇甫妃突然撒手人寰后,尚在锦瑟年华的皇甫韵留在了京都照顾周彻。
因为原主‘烂、怂、坏、蠢’,所以皇甫家很快将其放弃。
他们认定周彻是个失败的皇子,唯恐被这厮拖了后腿,屡召皇甫韵回西凉。
皇甫韵拒绝,最终,被从家谱中除名。
这些年,她既是呵护教育周彻的长辈,又是体贴亲近他的姐姐,还是负责他安全的护卫。
起先,她眼中也有光,脸上也有笑。
后来,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眸中已是彻底的冰冷。
玉手抓住了周彻的手腕:“走吧,我带你逃回西凉!”
梳理好思绪的周彻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走。”
皇甫韵柳眉一竖:“不想走在这等死吗?!”
“走了就不用死么?”
“皇甫氏不会为了一个废物冒险。”
“而已经对我下手的人,又怎会容忍我活着呢?”
周彻摇头。
听到这番话,皇甫韵颇为惊讶:“你今天倒是不傻了......可惜,太晚了。”
“不晚!”
周彻豁然起身,斗志昂扬:“只要没死,就不晚!”
死而复生,上天再给一次机会,哪有不搏一把的道理?
看着面前极好的身段,周彻动力满满。
“甄氏我没碰过,这莫须有的罪休想盖在我头上!”
“既是皇嗣,这天下别人争的,我如何争不得!?”
身为穿越者,周彻很清楚一个道理:皇位争斗,只有胜者和死者!
他向前走去。
皇甫韵怔然许久。
这么多年了,面前的周彻,竟给她一种陌生感。
难道,死到临头,终于浪子回头了?
可是,想到往日那些荒唐,她又觉可笑!
这孩子,穿着开裆裤的时就对自己说:将来我为帝、姊为后。
后来,她知道这注定是小孩荒唐之言,也曾想过决然离开,却又于心不忍。
终是被那一句话,骗了自己一辈子。
“我说皇子殿下。”
传旨之人,是个年轻郎官,此刻一脸笑意:“您充军了,可欠我家的钱,该怎么还啊?”
望着面前之人,周彻目光一寒。
钱枫,雒京豪富出身,家族生意主要是经营赌场——荒唐的原主,作为皇子,竟欠下钱氏许多赌债。
依大夏律,只要欠账,无论负债者是死了亦或者受刑,这笔钱都得还。
要么,变卖家产;要么,继承人接着还;最后,还有最狠的一条:充户为奴!
即全家上下,都被剥夺户口,卖给债主!
周彻捏着圣旨,冷哼道:“钱氏胆子不小,敢找皇子讨债?”
“皇子?”
“哈哈哈......”
许久,钱枫才压住笑声,贴过身来:“皇子?就您这样的窝囊废也配称为皇子?”
“在赌场里吆五喝六,跟一帮杂碎勾肩搭背。”
“输了钱满面哀戚,叫花子一样向人伸手讨钱。”
“您就不怕说出去丢了皇家的颜面吗?”
“还有,马上你就不是皇子了!”
“喏——”
他指了指身材傲人的皇甫韵:“等你被充军了,这娘们归我,咱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
周彻目光更冷:“皇甫家的人,你也敢觊觎?”
“嗤!”钱枫满脸不屑:“皇甫家的弃女,难道还睡不得了?”
作为习武之人,皇甫韵五感敏锐。
听到这话后,五指紧捏佩剑,恨不得拔剑刺死钱枫!
一个豪富子算不得什么,可近年来钱氏攀上了高枝。
钱枫伯父在二皇子手下立有战功,如今被迁羽林左中郎。
其父主掌钱氏家业,与钱枫本人和五皇子又走的非常近。
再者,钱枫今日作为传旨郎官,杀了他只会给周彻惹来麻烦。
周彻回头看了皇甫韵一眼,又对钱枫勾了勾手指:“你靠过来点。”
这个动作,使皇甫韵心中一慌。
而钱枫则大笑不已,将脑袋凑了过去:“殿下这是答应......”
啪——
“答应你母亲!”
周彻用尽力气,一巴掌甩在钱枫上。
“啊!”
钱枫痛叫一声,眼中怒火喷发:“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钱枫满脸不敢置信!
这个废物,历来是懦弱不堪的。
堂堂皇子,为了找他讨钱,甚至低眉顺眼的讨好自己。
今天这是转性了!?
“打你怎么了?”
“老子现在还是皇子,打你是你老钱家的造化!”
说完,周彻又是一个巴掌削了过去。
过瘾!
有皇子的身份不知道利用,原主是真废!
“狗奴才,赶紧给本皇子带路!”
“你!”
钱枫深吸一口气,将怒火按下。
让你嚣张,等会有你好看的!
西苑门口。
周彻望了一眼高大的宫闱铜门,手掌微紧。
要想保住皇子身份,必先洗脱罪名!
他迈着步子,往里走去。
“慢着!”
一道人影,迎面而来,正是钱枫伯父,羽林左中郎钱震!
此人年过四十,满脸横肉,此刻挂着一脸怪笑:“皇子殿下,西苑有后妃歇息,擅闯此地,是何罪名,你可清楚?”
“本皇子奉诏而来。”周彻道。
钱震摇了摇头:“不曾听过有此诏书。”
钱枫退到一旁,满脸幸灾乐祸,甚至不吝冷笑:“等死吧你!”
怎么回事?
召自己前来,又不让自己进宫?
“情况不对。”皇甫韵贴到他身后:“若是你无法面圣,那便坐实了罪名,只怕暗中有人搞鬼。”
周彻心头一惊。
这帮挚爱的手足兄弟,下手可真狠啊!
连辩解的机会都不想给我?
“要不赶紧走?”皇甫韵道。
她对周彻能洗罪不抱希望。
宁愿相信自己,拉扯着这个废物浪迹天涯,捡一条狗命残喘。
“不行!”周彻摇头:“那就成了畏罪潜逃,真的死路一条了!”
他再度上前:“钱中郎将不知此诏?”
“是!”钱震点头,笑哈哈道:“不好意思啊殿下,末将也是奉命守门,若是将您擅自放了进去,只怕担当不起。”
“可是......”
周彻取出诏书,哗啦一声摊开:“此诏是令侄至我府中所宣,难道还能有假?”
“钱枫,你说是不是?”
“真不好意思。”钱枫呵呵冷笑:“任务完成,其他的钱某人倒是不记得了呢。”
“你这臭小子,什么狗记性!”
“殿下别跟他一般见识,让末将看看。”
钱震像是头笑面虎,伸手来夺周彻手中诏书。
就在这时,周彻忽然动了。
铿——
他突然出手,拔出钱震佩剑。
同时,步伐稍退,剑横在钱震颈前!
哗啦——
钱震左右军士,下意识向周彻靠拢。
“你们要刺皇子么!?”
皇甫韵娇斥一声,亦拔剑出鞘。
军士们面面相觑,又在心里掂量了一番族谱厚度,还是没有冲动。
“都别乱来。”
钱震呵呵笑着,一点不慌:“殿下这是做什么呢?”
“钱震!少给本皇子演戏,我没功夫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周彻冷声道:“我手中有诏书一封,是你侄亲传。而你声称此诏无效,拒绝让我入内。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钱枫矫诏,依大夏律,灭三族!
二、钱震抗旨,依大夏律,立诛之!
两条路,你钱氏选一条走?”
听到这话,钱震钱枫脸色狂变!
那些走出来的军士,更是连忙退了回去。
他们是钱震小弟不假,但这么大顶帽子,他们愿意帮忙扛,家里户口本也不同意啊!
钱枫连忙喊道:“我没有矫诏!”
钱震连忙陪笑:“误会,这都是误会......”
噗!
下一刻,笑容凝固,化作短暂的痛苦。
咽喉处,一道红线裂开,鲜血狂喷而出!
赤血狂飙,淋得他满头都是。
刺鼻的腥味,让周彻身体一阵发抖。
虽然前世是击剑运动员,玩了一辈子剑,但杀人这种事,他也是头一回!
不能慌......
不杀他我就得死......
这操蛋开局,要活下去就得狠!
血液覆盖面庞,周彻睁开眼眸,盯向钱枫:“你,过来。”
所有人,此刻都是呆滞状。
尤其是周彻身后的皇甫韵。
美目紧盯周彻的背影,带着一股骇然:这还是那个只敢偷看自己洗澡,又怂又坏的窝囊废?
“伯......伯父......你竟然杀了我伯父!?”
钱枫回过神来,面色苍白,随后连连摇头:“不,我不过去,我没有矫诏。”
“是我伯父抗旨,他已经死了,他死得好......这跟我没关系!”
“过来!”
周彻厉喝一声。
血腥气尤在,钱枫被杀意震慑,胆颤地走到周彻面前。
周彻猛然挥剑,再度劈下!
“殿下饶命!”
钱枫惊恐大叫,裤裆里尿液飞溅。
一股骚臭味散发开来......
啪!
落下的剑,在他面部止住,而后在他脸上拍了拍:“来,帮我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什么!?”钱枫声音都发抖。
周彻咧嘴一笑,关怀道:“割了他的脑袋,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啊!”
“不然,你想陪你伯父一块去?”
“不......不!”钱枫连连摇头:“他该死,他是抗旨的叛逆,我这就割了这叛逆的头!”
这货咬牙挥剑。
连劈数下,才将钱震的脑袋切下。
西苑内。
皇帝、周彻五位皇兄、以及三公九卿等重臣皆在。
等待许久,天子脸上浮现不耐:“那逆子怎么还不过来?”
五皇子周明向前:“自昨夜后,六皇弟便躲在家中不出,莫非是逃了?”
天子沉思片刻。
自己这个崽,本来就是个废物。
哪怕没有这事,迟早也会死在他那帮兄弟手里。
倒不如趁机赶了出去了事。
他将袖一挥:“罢!宗正去祖庙,将周彻从皇室中除名。”
“卫尉即刻差人捉拿,直接送去北漠吧!”
算了,这个号废了,弃了拉倒!
周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其余几位皇子,除二皇子外,倒是面色平静:作为废物,还是一个背后有皇甫氏的废物,老六早该出局了。
“陛下!”
“六皇子至!”
“六皇子他......杀了羽林左中郎钱震!”
“什么!?”
西苑众人,个个变色,或惊或怒。
“有这种事?”
天子本人一脸讶异。
他并不愤怒,钱震对他来说,不过一条狗罢了。
而周彻这个废物儿子,竟然敢拔刀杀狗,倒是让他大觉新异。
“让他进来!”
“是!”
须臾,周彻提人头至,躬身参拜:“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
“谢父皇。”
周彻看向居中的那道人影:
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偏矮;貌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有点丑。
但其人目光如渊,气势巍然,像是隐匿于雾中的深山。
这就是周彻的父亲、大夏天子周操。
“老六!”
一个身材挺拔壮硕的男子冲周彻咆哮:“你本就是戴罪之身,谁给你胆子擅杀禁军将领!?”
二皇子周汉,以武勇阔烈著称,曾以皇子之身,守边三年,立下不少战功,颇得国中武人喜爱。
钱震是他带出来的,如今被天子看重,选入禁军,何尝不是对周汉的一种认可?
结果,让周彻莫名其妙的砍了,叫他如何不怒?
“六弟你太冲动了。”
在他身边,一个长相温和敦厚的男子亦轻叹一声。
这是周彻长兄,大皇子周元,其人性慈宽和,有宽仁博爱之称,被称为‘安天下之嗣君’。
随后是一脸淡然的老三周松——作书生打扮,他也确实是个书生,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被誉为才盖今朝。
四皇子没来,他很特殊,因为是个神经病。
最后一脸冷笑那位,便是五皇子周明,擅经商、擅养士、幕僚门客众多——就是他请周彻入府喝酒,还说周彻强了他未婚妻。
钱枫父子是他马仔,此番大劫由他一手主导。
而钱震之所以会挡道,要么是他让钱枫示意,要么是二皇子也插手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周操目视周彻,等待他的回答。
“他该死。”周彻道。
“你放屁!”
“他在边疆建过功,如今又是父皇身边的禁军将领。”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他该死就能一刀砍了他!?”
二皇子是个暴脾气,当即咆哮。
“老二,收敛一点你的脾气。”
天子不喜不怒,只是淡淡瞥了二皇子一眼。
“是......”周汉只能含恨退下。
天子又看向周彻:“说出缘由。”
周彻拱手:“其人阳奉阴违,明知我身怀圣诏,却故意拦路。”
“抗旨不遵,无视皇家尊严,是其罪一。”
“使臣不得见君,子不得见父,是其罪二。”
“让儿臣不得自澄,莫名饮罪,用心险恶,是其罪三。”
“有此罪三,此人可是该杀?”
天子神情一震,重重的扫了一眼周彻,目中满是意外。
他点了点头:“该杀,当赏。”
“来人,取黄金五十两,赏六皇子!”
“喏!”
宦官躬身。
众人脸色再变,却无人敢多言。
天子行事,历来如此,赏罚极为分明。
前一秒因功赏钱,后一秒因罪杀你全家,这种事也不是没做过。
周彻躬身一礼:“谢父皇赏。”
“再有......若是此人不杀,为了活命胡言乱语,供出背后之人,只怕也不太好吧?”
“诸位皇兄说,是不是呢?”
二皇子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慌乱。
最后,看到钱震那颗人头时,反倒是轻松不少。
周彻不以为意。
老二有军功在身,而自己形象太差,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就把他扳倒。
搞到最后,还是让钱震背锅。
既然如此,不如一刀砍了钱震来的快,还能借此立威。
“还有!”
周彻又道:“至于二皇兄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这便回答你。”
“我是大夏六皇子,人人喊废物的周彻。”
“但,即便我是个废物,身上也留着皇室血脉,也是皇家宗室!”
“而不是二皇兄口中的什么东西!”
二皇子怒容顿发!
“老二。”天子瞥了他一眼:“向你六皇弟道歉。”
二皇子眼一瞪:“父皇!”
“嗯!?”天子皱眉,目光横扫,已有半分怒色。
二皇子身体一颤,只能向周彻拱手:“皇兄失言,在这给皇弟陪个不是了。”
“无碍!”周彻淡然挥手。
天子目有异色,看着他再度点头:“来人,再赏六皇子五十两金。”
这一次,理由都不说了。
“喏!”
宦官又端来了一盘金子。
皇甫韵神情微喜。
不是因为黄金,而是周彻的转变,博得了天子青睐!
“父皇!”
果然,见二皇子吃瘪,压下震惊的五皇子周明站了出来。
他满面悲愤,道:“昨夜,我好心请六皇弟去府中饮酒,他却借酒侮辱皇嫂,请父皇治罪!”
他开腔之后,不少大臣附和:
“如此作为,实在有辱皇家门面!”
“事情属实,请陛下废黜六皇子!”
“请陛下治罪!”
天子凝眉,目视周彻:“老六,你可认罪?”
“不认。”周彻摇头,并笑道:“我说皇兄,甄氏都还没过门,就称之为皇嫂是不是早了点?”
“没过门便是你能侮辱的吗!?”五皇子周明怒道。
周彻反问:“我在你府中饮酒,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侮辱她?”
“我已喝醉!”
“那府中其他人呢?”
“你是皇子,他们哪敢阻拦?”周明冷哼一声。
“不敢阻拦,想来是目睹了?”
“自然!我有人证在!”
“那就将人证请出来,否则我绝不认罪!”
“还嘴硬?”周明冷笑不已:“把人都带上来。”
“是!”
须臾,两位侍卫、三个仆人、六个婢子被带了上来。
天子扫了他们一眼:“你们都看见六皇子侮辱甄氏了?”
众人齐声应道:“看见了。”
“听见没有?老六,你还有何话可说!?”周明当即喝道。
周彻不为所动,让人先将仆人、婢子拉了下去,询问那两名侍卫:“我问你们,我侮辱甄氏了?”
“是!”
“那我再问一句,我成事了吗?”
气氛为之一凝。
皇甫韵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俏脸通红一片。
大臣们更是炸开了锅: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堂堂皇子,大庭广众,哪能说出这种话来?”
“快别说了,让史官记了丢人啊!”
“都给我闭嘴!”周彻不耐烦:“在你们面前问个话就有辱斯文了,我身为皇子蒙受不白之冤就可以了?”
众人无言。
“问你们两呢!”周彻喝道。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当即道:“成事了!”
接着,周彻又将剩下的人都喊来,一一询问,得到同样的结果:侮辱了,成事了。
他们来之前,早已对好了口供。
周明是要一波彻底将周彻踩死,所以罪名越重越好。
既遂和未遂,那可是两个概念。
真成事了失德之罪没得跑,要是没成事,一句醉酒失礼就能搪塞过去。
“老六,你还想验什么?要找个嬷嬷给甄氏验身吗?”周明冷笑。
周彻看了他一眼:“不必了。”
“那就请父皇定罪吧!”周明立即道。
“你急什么?”
周彻驳了他一句,转向天子行礼:“父皇,儿臣可自证清白,但需父皇借我一物。”
“何物?”天子问。
“父皇佩剑!”周彻道。
天子稍作犹豫,将剑摘下:“拿去。”
“谢父皇赐剑!”
周彻接过剑,将其交到皇甫韵手中,道:“一刻之内,任何人不得干扰、中断我,否则即刻以此剑斩之!”
皇甫韵目中有担忧之色。
“相信我,替我守好。”周彻目光坚定。
她吸了一口气,胸前的波澜让周彻吃惊:“好!”
随后,请出甄氏。
来人一袭粉色罗裙,肩搭白纱披肩,五官俏丽,身姿妖娆。
莲步轻移,若风中花颤。
眉头微蹙,带着一抹哀意。
“果然是个大美人......”
众人暗暗嘀咕。
这等姿色,周彻酒后会化身禽兽也就不意外了。
甄氏是东海大豪族,生意做到五湖四海,富裕程度远超钱氏这种地方豪强。
半月前,不知周明用了什么手段,使甄氏主暂抛祖地基业,拖儿带女的赶来雒阳。
并且,迅速便和周明论起了婚事。
大事紧要,周彻直问:“昨夜美人可曾饮酒?”
周明额头青筋暴起:“注意你的称呼!”
甄婉抬头,望了周彻一眼,摇头:“不曾。”
如果两人都醉酒,那是谁的责任就说不清了。
何况,甄婉也确实不会饮酒。
她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但此刻浸满了哀意和冰冷。
眼中的神光像是冰雕一般,这是哀痛至极的表现,她对人生已不再抱有希望。
周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仇恨和敌意。
周彻继续问:“美人也认为,我昨夜侮辱了你?”
玉手轻颤,但甄婉一咬红唇:“是!”
“注意你的称呼!”周明焦躁无比,怒道:“不准你叫美人!”
“好好好,我不叫你叫。”
周彻非常听话,忽然笑眯眯的搓起手来:“我确实要忍不住了!”
嗯!?
场中众人,顿觉情况有点不大对。
下一刻,周彻直接扑了上去。
“啊!”
甄婉花容失色,被周彻一把扑倒在地。
清冷的甄婉发出尖叫声。
而场中所有人,全部目瞪狗呆!
这尼玛......
让你来是当众洗脱罪名的,你在这干嘛?重演犯罪现场!?
天子一脸懵。
皇甫韵满面娇红,想要上前怒斥,又猛然响起周彻的交代,不由止步。
“啊!”
“畜生!”
“老六你个畜生!”
“虎贲军羽林军呢?给我砍了这个畜生!”
周明气得大叫,顾不得皇子威严,撸起袖子便扑了过来。
皇甫韵美目一扬,当即拔剑出鞘:“殿下止步!”
“你!”
周明看了看那口剑,只能作罢,转而去求天子:“父皇,快派人拿下这个畜生啊!”
天子皱眉,似在思考。
“唔哈哈哈......”
周彻在和甄婉的纠缠中抽空:“父皇,说好了给我一刻钟的,君言无悔啊!”
接着,他又道:“儿臣如果躲不过一死,临死之前风流一回,那也值了!”
擦......
众人一听都无语了。
大皇子以袖掩面,摇头不止。
天子目光闪烁,略挥手:“等一刻钟。”
“不!”
“父皇!”
周明心如刀绞。
他要和甄氏联姻,自然是看中了甄氏的实力。
但甄婉之美,同样让他神魂颠倒!
这媳妇还没过门呢,大庭广众下让周彻占便宜,叫他如何能忍?
“周彻!”
“你给我停下!”
“你这个牲口啊!”
“我恨不得活劈了你!”
他围在外围,呼嚎大叫,风度全无,眼泪都要出来了。
皇甫韵持剑阻拦,柳眉一扬:“五皇子小点声!”
“你!”
周明差点气死。
甄婉拼命挣扎,目中满是央求,眼泪滑落:“殿下......求求您放过我吧。”
“不行啊!”
“我昨晚喝多了。”
“人都是昏迷的,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根本就没感觉。”
“反正罪名已经背上了,不如再来一回。”
周彻狰狞大笑,像是一个恶棍。
天子眉头一沉,低声问道:“昨夜老六是怎么回去的?”
“意识全无,据说是抬回去的。”身旁宦官答道。
抬回去的......
很快,一刻钟过去。
周彻还没制服挣扎的甄婉。
甄婉已经哭到无声。
周彻停下,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对不起。”
美目一动。
哗啦——
周彻解下外袍,盖在甄婉袒露不多的身躯上。
“我会对你负责的。”他又嘻嘻一笑。
“啊!”周明满面杀意,指着周彻道:“父皇!快治他的罪!”
“父皇,我已证明,我无罪!”周彻拱手道。
二皇子嗤笑一声:“真是大开眼界。”
“老六,我们倒是低估你了。”
“原以为你一贯老实,没想到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你还敢说你无罪?”
天子点了点头:“老六所说不假,他无罪。”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老二老五不敢相信:老爹这是疯了?
“老六,你自己解释吧。”
天子挥了挥手,威严的脸上,竟带起一抹笑意。
周彻点头:“诸位方才也看见了,我现在未曾醉酒,精气十足,尚且侮辱不了。”
“昨夜酒醉人倒,周身无力,又哪来的能力呢?”
“除非,甄氏被我击伤晕倒,才有些许可乘之机。”
“可甄氏身上,并无任何伤痕!”
“所以——”周彻手冲周明一指:“五皇兄,是你在贼喊捉贼。”
卧槽,竟然还能这样——
众人惊愕,而后恍然,接着一个个望着五皇子周明。
周明额头冒汗,对天子道:“父皇,儿臣绝没有诬陷六弟!昨夜......昨夜儿臣也喝多了,今早醒来后,是那几个下人对我说的。”
“笑话!”周彻嗤笑:“一个下人,也敢挑拨皇子间的矛盾,是嫌命长吗?”
“是我管教无方,又轻信了下面人。”周明一咬牙:“六弟,皇兄在这向你赔不是了!”
“陛下!”
没等周彻开口,便有大臣站出:“五皇子性情仁和,素与兄弟和睦,此事多是误会罢了。”
“是啊,五皇子和几位皇子可从未有过矛盾。”
“几个顽劣下人,拖下去砍了,就当给六皇子赔罪了。”
周明在朝中的人脉虽然不能和大皇子相比,但也远胜周彻这个弃子。
一时间,一群大臣跳出来当和事佬。
周彻目光泛冷:这群老梆子!之前老五一口一个废黜老子的时候你们死哪去了?
周彻转向天子大呼:“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天子稍作沉思,大袖一挥:“来人,将诬陷皇子的人拖下去砍了!”
“喏!”武士应声传来。
周彻暗暗摇头:果然,想要凭借这点小事放倒根基深厚的几个兄长,那是不可能的。
周明大松一口气,得意的瞥了老弟一眼。
天子又指着甄婉:“将甄氏一并处置。”
甄婉娇躯一颤,美目中流露出一抹哀意。
似认命般,将头颅低下。
周明面色难看,却不敢出言相救——毕竟,甄婉是替他背锅的。
“父皇。”周彻忽然开口:“所谓‘不举不究’,若是我这个受害人不要求追究甄氏责任,是否就能免过其罪责呢?”
众人都是一愣。
天子也茫然点头:“自是如此......怎么,你要宽恕甄氏?”
“是。”周彻点头,拱手道:“请恕甄氏之罪。”
甄婉猛然抬头,紧盯周彻背影,内心满怀愧疚。
天子点头:“行,既然你开口,那就准了。”
顿了顿,他接着道:“今日你也是受惊了,可有所求?”
周彻不假思索:“愿得黄金一千万两。”
扑通——
场中,主管财政的几名官员差点一跤跌死。
千万两黄金?!
就是掏空了国库也没这么多钱,你怎么敢开得口啊?
天子面色一黑,没好气道:“换个靠谱的。”
周彻目视甄婉:“父皇,我与甄氏虽然没发生什么,但名声这东西只要污了便洗不干净。”
“与其让人造谣我和皇嫂有事,倒不如干脆将她许我做嫔?”
在大夏,皇子配偶分三等级。
第一为正室,曰妃,限一人;
第二为侧室,曰嫔,限三人;
第三为妾室,曰嫱,限九人。
讨要甄婉,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色,而是此女背后的庞大资源!
甄氏作为东海巨富,那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要是把这娘们纳了,自己不就不用过苦日子了吗?
擦!
众人大跌眼镜。
让你提靠谱的,你就提这个?
你可真不要脸啊你......
皇甫韵狠狠刮了他一眼。
噗嗤——
大皇子首先没憋住,一时笑出了声:“六弟你倒是坦诚人,就是不知你五哥愿意不愿意。”
周明怒吼:“不行!”
他向天子弯腰:“父皇,这万万不可啊!此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天子瞥了他一眼:“甄氏未曾过门,天下人有什么好笑话的?老六——”
“儿臣在。”周彻略低头。
“直接将甄婉许给你,只怕有失公允。”
“但既然未曾过门,就准你二人公平竞争。”
说到这,他平淡一笑:“男人嘛,什么都要靠争才有的。”
意有所指!
使场中众人,都心头一震。
五皇子看了周彻一眼,冷笑不止。
争?
你拿什么跟我争!?
周彻失望一叹:“是。”
“你也用不着失望,准你再说一件......靠谱点!”
周彻盯上了天子佩剑,道:“如今儿臣被人惦记上,希望能有一口好剑傍身,父皇能否赐儿臣九歌?”
九歌,剑名,天下名剑、夏皇八剑之一,锋利无比,斩铁如泥,出鞘吟颤如歌,故得此名。
周彻五位成年老哥,除了神经病老四外,其余四人在加冠时均得名剑一口,是他们作为皇嗣身份的象征。
而周彻距离加冠,尚有一月时间......
天子没有拒绝:“来人,去将九歌取来。”
“喏!”
一名宦官快步离去。
稍许,一名女官捧剑至周彻面前。
“谢父皇赐剑!”
周彻将剑接过。
九歌长三尺三寸,造型独特,剑柄剑鞘呈棱形。
未出鞘时,它更像是一把锏。
出鞘之后,可柄鞘相连,又能化作一口长兵。
见周彻捧剑,在场众人神色有变。
直接索要代表皇嗣身份的名剑,这老六藏得很深啊......
天子摆了摆手:“此事到此结束,没有其他事的话,都退下吧。”
众人躬身,即将辞行时,五皇子与二皇子对视一眼后,两人同时出列: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嗯?”天子蹙眉:“还有何事?”
周彻捏剑的手一紧,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好哥哥又要捶他了。
果然——
“父皇,请将老六夺嗣!”
两人同时开口,面色阴冷。
既然已经出手,那就必须一次踩死。
更何况,周彻今日的表现让他们明白:这小子平时在装傻!
“夺嗣!”场中一片惊声。
大夏王朝的皇子竞争,格外残酷。
皇子十八岁加冠,加冠之后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立嗣,保留皇子头衔,开府获取资源,准备进入下一轮的争储;
二是夺嗣,夺嗣后不再具备皇子身份,根据其之前表现、功绩获取爵位,然后驱逐到封地进行软禁。
周彻差点骂娘:这两狗日的,下手可真狠啊!
“六皇子明,文武不就,品行不端,多有狼藉之声。”
两人再次开口:“实在德不配位,为全皇室名声,请父皇将其夺嗣!”
片刻冷场后,几位大臣站了出来:
“两位皇子所言甚是!”
文武不就是罪过么?
是!
天生贵胄,这么好的条件,却干啥啥不行,你配当皇嗣么?
天子沉吟不语。
随后,望向周彻:“老六,你有什么要辩驳得么?”
周彻深吸一口气向前:“依祖制,立嗣夺嗣,都属加冠礼事。”1
二皇子冷笑:“距你加冠不过一月,一月时间,你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五皇子嗤笑摇头:“过去十八年一事无成,老六,你竟想一个月翻盘?”
周彻冷哼一声:“岂不闻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为了踩到一个一事无成的我,二位皇兄却能置祖制于不顾,果然是大有出息的皇嗣!”
“老六,你!”两人都脸色一僵。
“哈哈哈。”
天子忽然大笑,点头道:“好!好一个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老六沉浸十八年,朕倒想看看,你能飞多高。”
“此事,加冠之日再议,都散了吧!”
天子挥袖,众人不敢再留,揖礼而退。
刚出宫门,甄婉的婢女便追上了周彻。
除了道歉和感激之语外,她还递上一个盒子,并嘱咐道:“请殿下回家再打开。”
“好。”周彻点头,将盒子揣好。
见皇甫韵一直盯着自己,便嘿嘿一笑:“怎么,韵姐吃醋了?”
皇甫韵翻了个白眼:“甄氏确实富可敌国,但要让他们坐上你这破战车,几乎没有可能。”
“我这破车,你不也坐了十几年吗?”周彻反问。
皇甫韵转过身去:“那从现在开始,我要下车了。”
身姿一转,黑色裙袍包裹下的柳腰圆臀,差点把周彻哈喇子都给扭了出来。
两道人影,在后冷眼旁观。
周汉眼中满是杀意:“好你个老六,不是今天把他逼到死路,还不知道要藏多久了!”
“原本打算先扫掉一个碍眼的,没想到踩出来一个阴货!”周明亦冷笑“不过那又如何?他藏了这么多年,没权没钱不说,手下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至于功绩成就,更是半点皆无。加冠之日,该夺嗣还是夺嗣,他逃不掉的!”
钱枫跪在一旁,哭哭啼啼:“两位殿下,请为我伯父做主啊!”
周明略作沉思,道:“他还欠你家钱是吧?”
“是。”钱枫点头。
“这样,你去写一张状纸送到廷尉府,我会让人配合你。”
“届时,你带着人手,先去抄了老六的家。”
“若是他敢反抗,甚至杀伤廷尉府的人,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他!”
周明此言一出,两人皆眼神一振:此计甚妙!
如果周彻不反抗,身为皇子,因为赌博被抄家,那是绝对的耻辱,皇室怎么会接受这样的人做嗣君?
如果反抗,廷尉府依法办事,皇子抗法,同样是恶举。
“殿下英明!”
钱枫刚走,又一人走到周明跟前,点头哈腰:“启禀殿下,铁炼衣应召,这两日便会赶来雒都见您,为您效力!”
周明神情一喜:“太好了!”
“铁炼衣?!”周汉神色骤惊。
铁炼衣是一名江湖武人,有万人敌之称。
此人办事,认钱不认人,昔日接了一单,深入北漠刺杀一单于亲属,结果被骑兵围剿。
其人手杀数十骑,扬长而去,自此名震天下。
周汉在边疆为将时,也曾想征召此人替自己效力,结果被拒。
他眯起眼睛:“此人素来特立独行,亦正亦邪,他怎么会答应做你的下属?”
“无他,唯钱多尔!”周明大笑。
“你花了多少钱?”
“黄金万两。”
“什么!?”周汉大为吃惊。
自己这个五皇弟,还真是有钱啊!
他深吸一口气:“你倒是真舍得。”
“人家千金买骨,何况我这还是一大活人呢?”
周汉羡慕的不行,又道:“你不会想用铁炼衣对付老六吧?”
“他也配?”
两人对视一眼,皆大笑。
周彻回府路上。
面前一处,吸引了他注意。
一人背着稻草、系着盾牌,走在一座屋顶上。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笔挺高大,衣衫破烂,留着短胡渣。
他在屋上走了走,挑了个视角最好的位置,将身上带的稻草解下,卧草而眠。
又摘下后腰的盾牌当枕头,抱着一柄生锈的剑,闭上了眼睛。
一帮百姓自屋下走过,轻声指点议论:
“这哪来的怪小伙?跑屋顶上去睡觉干嘛?”
“嘘!小点声,要是让他听到一剑刺死你!”
“你们连他都不知道?”当中有人似乎见多识广。
“不知......怎么,他很有名?”
“当然有名了,他是盖越啊!”
“什么,他便是盖越?”
“走走,快离开!”
众人步伐匆匆,又就此离去。
周彻望着那道人影,有些错愕。
皇甫韵看出了他的疑问,打开清冷且性感的嗓子:
“盖越,年少父母被杀,孤身逃脱,靠乞讨和街巷接济为生。”
“十二岁习剑,因无余财,无人肯传授他剑法,负锈剑一柄入山。”
“十六岁再现,击败雒京剑道大师左冷,声名鹊起。”
“一时间,皇子、大臣、巨族、豪强纷纷向此人丢出橄榄枝。”
“盖越不受,负剑再次消失。”
“往后数年,此人鲜有露面,上一次出现还是两年前,据说身负重伤。”
听完,周彻摸了摸下巴:“照你这么说,他很能打?”
“习剑四年便能击败大师左冷......”皇甫韵美目中有惊艳色:“这是何等天赋?如今过年过去,实力势必更强,你说他能不能打?”
周彻点头,眼馋的不行:“如此勇士,当为我所用。”
原主太失败了。
除了一个皇甫韵可怜自己之外,府中就几个下人。
文武之才,一个没有。
就这,拿什么跟几位手足兄弟、挚爱亲哥斗?
“别闹了,早些跟我回家!”
皇甫韵没好气道:“此人不慕钱财、不索官位,性格孤僻古怪,多少人出手都被拒绝,他凭什么跟你走?”
“因为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周彻扶剑而往。
迅速离开后。
周彻换了身寻常百姓衣裳,将九歌用布包好,又折返此地。
就在盖越那座屋子的对角,抱着剑靠墙蹲下。
昂头看着屋顶上的盖越,没一会儿,他眼睛渐渐闭上,就要睡着了。
“你就打算蹲守在这,然后靠长相厮守感动他?”皇甫韵走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周彻摇了摇头,让对方先离开,否则影响自己发挥。
皇甫韵轻皱柳眉,只能转身离去。
一日一夜过去。
除了进食放尿,盖越就没离开过屋顶。
周彻亦然。
盖越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失去兴趣。
直到第二日傍晚。
天色昏暗之际,街头一名大汉,骑马奔来。
躺在屋顶,宛如木雕的盖越突然动了。
唰!
剑鞘飞出,正中来人坐下马!
那马吃痛,举蹄狂鸣。
大汉迅速翻身下马,冲着上方吼道:“谁在找死?!”
“铁炼衣。”盖越左手持剑,右手扣盾,神情冰冷:“杀我父母,今日要你偿命。”
“哈哈哈!”
大汉从马背上摘下刀,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杀的为人父母者多了去了,这条命可从未偿过。”
“我说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小子。”
“两年前没打死你,让你侥幸逃了,你还敢来送死?”
嗖!
盖越不再废话,右手一震,盾牌飞向铁炼衣。
铁炼衣大喝一声,一刀劈出。
砰!
盾牌震落瞬间,长剑震颤,直刺他咽喉所在。
铁炼衣迅速侧身,同时刀锋反扫,冷冷一笑:“好小子,这剑来的有点意思,你进步可真快啊!”
盖越依旧不语,只是挥、刺、挑、斩、切、扫!
剑速快而沉稳,剑招简练而饱含杀机。
看不到任何花里胡哨的多余动作,只有犀利和致命!
铁炼衣同样夸张,这厮不愧是成名高手,刀法沉重,力道更是夸张。
横扫开时,周围随之一空。
刀面划过空气,甚至有波浪似得吼啸声。
他后脚蹬落地时,青石板都浮现出裂缝!
周彻默默看着,按捺住不断加速的心跳。
好在这不是一个高武世界,不然自己连旁观的资格都没有。
原主的武术功底可以无视,周彻的底牌是上辈子的击剑术!
他握住九歌剑柄,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面前两人很强很强,这种强是全方位的:力道、速度、技巧、厮杀状态、危险感知、危险反击能力......
前三者,是前世的专业运动员所具备的。
但在搏杀中,后面几项往往占据主导作用!
比赛时只有胜负,而搏杀时却是生死!
心里压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他的大脑不断运转,目光尽量捕捉场中任何一个动作。
二人,招来招往,已过百合。
盖越剑势平稳如初,铁炼衣眼中却多出一抹暴躁。
撕拉!
蛮横一刀,扯开了盖越衣裳。
他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对手不可敌,迅速持剑后退。
“小子!这次我可不会让你跑了!”
铁炼衣狰狞而笑,拔步追来。
盖越成长过于迅速,如果再过两年,自己绝对不是他对手!
后撤——
追赶——
撤退的盖越目光落到身侧一块砖时上,用剑一挑,石头飞向铁炼衣!
铁炼衣看都不看,一刀扫了出去。
砰!
石头炸开,化作碎末横飞。
与此同时,铁炼衣胸口出现一个空档!
盖越臂膀一震,手背筋骨隆起,剑身猛地一抖。
“百步飞剑!”
剑离手,呼啸而出,直刺铁炼衣!
盖越人如风中影,随剑向前扑去。
当——
长剑及胸,却是一声脆响,接着寸寸崩断。
“什么!?”
盖越那张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浮现错愕惊色。
铁炼衣退了一步,脸上痛色渐渐消退,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蠢货!”
“你不知道老子为何叫铁炼衣么?”
“你给老子看好了!”
一伸手,将外袍扯碎,露出紧覆身躯的玄色甲胄!
在胸甲位置,出现一个白点凹痕,正是刚才飞剑所刺。
铁炼衣低头看了一眼,满脸心疼:“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差点破甲的人。”
“可惜啊小子,你太心急了,再过三年,我这甲胄估计就挡不住你了。”
“现在,去死吧!”
他狰狞一笑,双手握刀,人像弓一样紧绷,接着爆发而起,撞向盖越!
嗡!
就在这时,铁炼衣背后传来一声剑鸣。
声音不大,却直入耳膜,剑的吟啸声让闻者发慌。
“谁!?”
铁炼衣大吼一声,头颅还没来得及转过去,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砰!
一剑光寒,甲破!
铁炼衣目光错愕,再次低头,看到一抹雪亮剑尖。
下一秒,身体开始疯狂颤抖。
“好剑......”
“好快的......剑......”
砰!
九歌准确穿透了他的心脏。
此刻,人亡力消,轰然倒地!
唰!
周彻将剑拔出,心脏依旧砰砰直跳。
凭对方的身手,如果这一剑没中,那自己就危险了。
面前,盖越尚在错愕中。
身后,传来皇甫韵愤怒的骂声:“臭小子,谁让你这么冒险的!?”
刚才,看到周彻出手,她急得从窗口跳了下来。
盖越缓缓回神:“足下久侯在此,就是为了帮我?”
“是。”
“你怎知道我要报仇?”
“足下卧草枕盾,不出仕不求财,所谓‘父母之仇,当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所以我知。”
周彻含笑,将九歌归鞘。
盖越后退半步,抱拳躬身:“阁下以身犯险,替我报父母之仇。”
“从今往后,盖越这条命,便属阁下所有!”
皇甫韵目瞪口呆。
周明府邸。
得知铁炼衣将至,周明邀请了不少狗腿,在此摆宴,准备为铁炼衣接风洗尘。
酒宴未开,众人马屁就拍了起来。
“铁炼衣之大名,我等是早有耳闻。如此人物,不说天下无敌,只怕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若非殿下神武英明,如何能收服这等万人敌?”
“殿下麾下,文武荟萃,多是人杰,谁能匹敌?我观前面几位皇子,跟殿下比都差得远啊!”
对于这一片恭维声,周明甚是享受。
“殿下!大事不好了殿下!”
这时,有人跑了进来。
周明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说!”
“殿下,铁炼衣被人杀了,就死在府外东市。”
“你说什么!?”
周明脸色狂变:“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铁炼衣号称万人敌,在北漠骑兵围剿中都能脱身,谁能杀他?”
他手中一直缺乏顶级武力,所以不惜重金招来这么一位高手。
结果,都要走到自己家门口了,竟让人杀了?!
席间欢声笑语,也是戛然而止。
一个个心惊不已:有人杀了铁炼衣?是纯粹寻仇,还是针对周明?
无论是哪种结果,此人能杀铁炼衣,能量绝对强悍啊!
“此事千真万确,尸体都被廷尉府的人收走了。”
周明面色铁青。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起身安慰:“殿下息怒......”
砰!
周明一拳砸在桌上,冷冷一挥袖:“都给我回去吧!”
众人连忙行礼撤席。
“钱枫那事办的怎么样?”他问道。
“已经和廷尉府的人出发了。”
“告诉他,做狠一点!”周明脸色铁青:“老子心情不好,要踩踩老六出出气!”
“另,着人去查,到底是谁杀的铁炼衣。”
“是!”
周彻三人,就要到了家门口。
拐角位置,忽然一人慌不择路的跑来,径直撞向周彻。
“当心!”
盖越纵身一脚。
“哎呦!”
那人痛呼一声,跌落在墙角。
月光黯淡,可见那人穿着破烂,就是一个乞丐形象。
左腿扭曲到变形,此刻正痛得缩起,两手空空。
“似乎不是刺客。”
盖越颇怀歉意,走过去先检查他身上有无兵器。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诚惶诚恐,拱手告饶:“小人冲撞贵人,小人该死!”
皇甫韵取出一瓶随身金疮丢了过去。
周彻问道:“大晚上的,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旁边住的便是六皇子,你不知道么?”
老乞儿面色慌张,支支吾吾。
周彻皱眉,取出一角碎银丢了过去:“有话尽管说,我不会为难你。”
他连忙将银子捡起,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我听到动静,好像是钱氏的人来找六皇子麻烦了。”
“高兴的不行,这才赶过来看看。”
三人都是一愣?
周彻咳嗽一声:“你跟钱氏有仇?还是跟六皇子有仇。”
“六皇子虽然是个没用的皇子,但又没祸害过我,我跟他有什么仇?”老乞儿摇摇头。
皇甫韵嘴角带起一抹弧度,颇为风情的瞥了周彻一眼。
周彻只能连声干咳:“你跟钱氏有仇?”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双目通红,咬牙切齿:“是!钱氏为了开赌场,抄了我家的地,害我家破人亡,我与他当然有仇!”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都说六皇子最没用,今天算是开眼了,竟然让个恶霸欺负到头上。”
“其实我过来,是想看钱氏吃瘪的。”
“结果,六皇子家都被拆了......”
周彻脸色一变:“带上他,一起回府!”
“是!”
他话没说完,人就被提着凌空狂奔。
老乞儿面色惊恐,连忙大喊:“快放我下来!”
等两耳呼呼风声停下时,他被盖越撇下,又结结实实跌了一跤。
“哎呦!”
“抱歉。”盖越一脸平静:“我不是故意的。”
府邸门口,停着十几辆牛车。
车上没啥值钱玩意,堆的都是些家具,譬如柜子、床、椅子、桌子——还有院中稍值钱的几头玉冠松。
“殿下!”
哭喊之人,是周彻母亲留下来的老奴,名为福伯。
此刻,他正被两名衙役锁着手腕:“殿下,对不起......我们还在睡觉,他们突然杀了过来,封了前后院,来不及给您报信,呜呜呜......”
周彻拳头都要捏碎了!
一声不吭,半夜被抄家!?
他眼中满是杀气,盯着那两名衙役:“把人给我放了!”
“啧啧啧!不愧是皇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府门口,两道人影联袂走出。
左侧一人,赫然便是前日来宣旨的钱枫,方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右边那位,年约三十,留着八字须,身着官府,腰系黑绶,悬铜印。
铜印黑绶,是四品官的标志。
他冲着周彻一拱手:“下官廷尉府左监贺长林,见过六皇子殿下。”
周彻手扶剑柄,目光森冷:“这是怎回事?”
贺长林不卑不亢,道:“廷尉府接到钱氏文书,说有人拖欠他们钱款。”
“经查证,欠条无误;钱氏又告,说屡讨钱款不得,皇子殿下无力偿还。”
“既然如此......卑职也只能依法办事,行抄没之举。”
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封文书:“皇子殿下共拖欠钱氏两千三百两银,加上利息一共是三千五百两银。”
“殿下府中有黄金百两,折银千两。”
“抄没所得之财物,粗布估算约为五百两。”
“府中奴仆共八人,男仆三人、女仆五人,计价约四百两。”
“如此,殿下还差欠款十六万钱,请殿下清点。”
说完,他将公文恭敬交到周彻手中。
周彻只扫了一眼:“未宣未审,便直接执法抄家,这合乎法度么?”
“《大夏律》有明文,为防某些人做老赖逃走,受理官员可便宜行事。”贺长林微微一笑:“如果皇子殿下觉得有失公允,可以向廷尉府提起上诉。”
“这些财物,我们会替您暂做保管。”
“若您真是冤枉,自然会归还于您。”
“当然,我不是说您会做老赖,您可千万别误会。”
“哈哈哈!”
钱枫早忍不住了,大笑不止,满脸揶揄:“因为欠款被抄家的皇子,这样的丑事,自我朝以来还不曾有过吧?”
“我的六殿下,这下您可出了大名呐!”
被抄家的皇子,有,而且一抓一把。
有被天子抄的,有斗争失败被兄弟抄的。
但那是神仙打架,输也是输给同阶层的人。
可一个皇子,因为欠商户豪强的钱被抄家、被欺门踏户,这是何等耻辱?
别的不说,这个场子不找回来,周彻绝对沦为笑柄!
盖越目光一寒,轻声问:“殿下,要杀掉所有人吗?”
“不能动手,动手就更让他们抓住把柄了!”
皇甫韵走了出去,取出一块古玉:“这是皇甫家家传古玉......”
“不行!”
周彻和钱枫同时开口。
后者满脸贱笑:“什么古玉都不行,我看它都不值钱。不过,你要是舍得跟我走,这些东西我能缓他几天......”
啪!
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落在了他脸上。
钱枫踉跄退了一步,脸在同时肿起。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服软,而是盯着周彻阴笑不止:“殿下可真是威风啊!”
“是,您是天潢贵胄,被您打了我只能认。”
“但那又如何呢?我抄了你的家!”
“哈哈哈哈!”
“还有,身为皇子,还不起钱恼羞成怒打人,这似乎也是无德的表现吧?”
“贺大人,您可是亲眼所见,到时候记得帮我说话啊!”
“殿下做事,下官不敢置喙。”贺长林拱了拱手,看上去依旧客气:“只不过,我希望殿下还是能为名声考虑一二。”
啪!
周彻又是一巴掌抽在了钱枫脸上。
这一次力道十足,钱枫没能忍住,当场惨嚎了出来。
一颗牙落地,嘴角挂着血迹,愤怒且不解的看着周彻。
周彻冷冷一笑:“名声?我背的恶名多了去了,还怕添这一点?”
砰!
又是一脚踢在钱枫肚子上,将这厮踹在地上,一时痛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我的家不是那么好抄的。”
“滚吧!”
钱枫缓了过来,似乎还想过过嘴瘾。
“何必讨打?”
贺长林冲着他摇了摇头,向周彻一拱手:“下官告退了。”
一行人,将周彻家产与奴仆,悉数带走。
夜风吹过。
府中,仅剩木门一片,摇晃哀鸣。
望着立在门前的背影,皇甫韵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没事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如此。
平日里对周彻尽量严苛,希望无可救药的他能稍加好转。
可一旦出事,即刻解下严肃,温柔抚慰。
周彻心头一暖,趁势捏住了润滑玉手:“当然没事。”
“抄个家而已,有之前流放三千里可怕么?”
“丢脸不可怕,可怕得是丢了脸拿不回来。”
一道人影,贴着地面,悄悄往外爬去。
周彻手一指:“把他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
盖越走了过去,提住了老乞儿的衣领,使其再次双脚离地。
“别......别杀我!”
“我错了,我不知道您就是六皇子殿下啊。”
“我该死,我该死!我今晚什么也没看见,呜呜呜......”
老乞儿以为周彻要杀他泄愤、灭口,吓得面无人色,又哭又叫。
周彻平静问道:“想报仇吗?”
哭闹声立止。
随后,他又沮着脸道:“殿下您太看得起我了......”
“我不需要你动手。”周彻目光眯起:“钱氏开赌场,仇人应该不少吧?”
“有没有会赌的,带我过去找他们。”
老乞儿再次愣住。
下一刻,他双目通红,满是戾气:“好!”
做干净生意的,都遍布仇敌。
何况,做着本来就不干净勾当的钱氏?
雒京之外,分散着一片又一片的集市。
当中,鱼龙混杂。
老乞儿拖着瘸腿,掀开一个个发臭的席子、被窝,将人唤起:“想报仇吗?”
“报你娘!”
被子里探出一只脚,将他踹翻在地。
老乞儿掏出皇甫韵给的钱币丢了过去。
唰!
那人爬了起来,赶忙将他扶好:“亲爷爷,我没伤着您吧?您说,要孙子做什么?”
一个个人被陆续唤醒。
皇甫韵眉头紧蹙:“这些人能用么?”
其他皇子招人,要么世家名流、要么儒门才子、要么江湖鼎鼎有名的武夫......
到周彻这里,拉拢叫花子?
周彻微微一笑:“越是肮脏,越是干净。”
这些人,底层的不能再底层,他们背后没有任何力量渗透,他们的生命没有任何希望。
如果自己带他们报仇,再给他们一碗饭吃,他们能不给自己卖命?
不久,人影聚齐,足有五六十位。
老乞儿告诉周彻:钱氏能爬起来,全靠两手染血,仇人远不止这么多。
只不过,更多的人被钱氏直接做掉,或慢慢死去。
而这里有不少赌徒,赌场中默认的规矩:上门做生意,留人活路。
作弊、赢得太多不开窍的,也多是砍个胳膊什么的,直接将人性命做掉,便吓住其他客人了。
“这位是赌圣聂听风。”老乞儿又指着一个蓬头坎面之人道。
周彻眯起:“真赌圣还是假赌圣?”
“赌圣是真,就是蠢了点。”一人冷嘿一声:“他本是江南人,因赌技了得,便来京城发财。结果不长眼啊,跑去赢钱氏的钱,就成这样咯~”
长发之下,满面黑油,他平静的述说着:
“前年十月,钱氏一名子弟侮辱了我妻子。”
“我气不过,便去钱氏砸场,赢走了场中所有筹码。”
“钱氏恼羞成怒,将周围人驱散,将我按在赌桌上,抓着我的手帮我下注。”
“两把,倾家荡产。”
“他们又配合官府,抄了我的家,夺走了我妻子,还割去了我双耳。”
周彻点头,直接问道:“你还能赢吗?”
聂听风平静无比:“我从来不输。”
“很好。”周彻满意这个回答:“跟我走。”
“我有一个条件。”聂听风道。
“说。”
原本突然平静的他,忽然疯狂,狰狞道:“夺我妻者,我要杀他全家!”
周彻望着他,点头:“准。”
钱氏赌场。
灯光昏暗,欢呼声、喝骂声交织。
周彻带着盖越、聂听风二人进入。
其中,聂听风为避免提前暴露,略作伪装。
“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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