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凝雪春棠的女频言情小说《我花开后百花杀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甜甜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三十六次自杀失败后,沈凝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鸽传书给京国皇后。“公主,您真的决定回京国了吗?”来接沈凝雪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春棠。无人知道,温家的主母,真实身份竟然是京国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沈凝雪平静应了声,“嗯。”不知想起什么,春棠面露担忧,“可奴婢听说您那么爱温时言,为了他自杀那么多次,您怎么会愿意离开?”“以后任何男人都不值得我再做傻事。”“等七天后,我跟你离开。”沈凝雪斩金截铁开口,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冷漠。这七天的时间,她会斩断跟温家的一切。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天是温时言出殡的日子,求学归来的小叔子温时瑾携妻儿前来吊唁。看到温时瑾第一眼,她误以为是温时言回来了,激动地扑进温时瑾的怀里,紧紧将小脸贴近他炙热的胸膛,“时言,...
《我花开后百花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第三十六次自杀失败后,沈凝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鸽传书给京国皇后。
“公主,您真的决定回京国了吗?”
来接沈凝雪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春棠。
无人知道,温家的主母,真实身份竟然是京国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沈凝雪平静应了声,“嗯。”
不知想起什么,春棠面露担忧,“可奴婢听说您那么爱温时言,为了他自杀那么多次,您怎么会愿意离开?”
“以后任何男人都不值得我再做傻事。”
“等七天后,我跟你离开。”
沈凝雪斩金截铁开口,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冷漠。
这七天的时间,她会斩断跟温家的一切。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是温时言出殡的日子,求学归来的小叔子温时瑾携妻儿前来吊唁。
看到温时瑾第一眼,她误以为是温时言回来了,激动地扑进温时瑾的怀里,紧紧将小脸贴近他炙热的胸膛,“时言,是你回来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思念你。”
温时瑾阴沉着脸推开她,厉色言辞道,“嫂嫂,你就这么放 荡?见到个男人就扑上去?”
冷如寒霜的声音让她惊慌回神。
可眼前这张脸分明与温时言如出一辙。
宾客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荡 妇,温老夫人嫌弃她丢人现眼,让小厮将她强行拖下去。
哪怕她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也无一人相信她的话。
后来她终于心如死灰,再次跳湖为温时言殉情,可谁曾想她求死却没死成。
刚迷迷糊糊醒过来,耳边却传来两道低低的声音。
一个是温老夫人,另一个却是她的小叔子温时瑾。
“时瑾,凝雪怀的是你的孩子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母亲,我就是为了让沈凝雪怀孕,才用大哥的身份将她娶进门的,我和馨月的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有同亲血脉的心尖血才能救他,那也是您的孙子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你想娶凝雪,直接让她做妾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想过没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温时瑾沉默片刻,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残忍,“我答应过馨月,绝不会纳妾,我不会违背我的承诺,再说只要我不说,您不说,沈凝雪就不会知道,大哥早去京国见白月光,沈凝雪又不了解大哥,怎么可能发现是我假扮的?”
“难道你和凝雪同床共枕两年,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
温时瑾丝毫没有犹豫,“没有,我只爱馨月。”
话落,房间里陷入沉默。
这两人都没有发现躺在床榻上的沈凝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事已至此,温老夫人无奈叹了口气,随即两人相继离开。
他们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劈向沈凝雪的头顶,如同梦魇久久萦绕着她。
这怎么可能?
她怀的是小叔子温时瑾的孩子?
天下还有比这个更荒唐的事情吗?
震惊之余,沈凝雪却想起了些许的蛛丝马迹。
难怪婚后温时言总是忙得不见人,她一直以为他是公务繁忙,结果是忙着陪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难怪她时常将温时瑾认成温时言,她以为是她太过于思念温时言,可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一个与她同床共枕两年的夫君,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难怪她为温时言自杀无果后,温时瑾会紧张得满头大汗。
原来种种早就有迹可循,只是那时的她心如死灰,什么都没发现。
然而最令她耻笑的事是,她一直以为爱慕的人是温时言,结果竟然是他的弟弟温时瑾。
那她为温时言自杀了那么多次又算什么?
这种傻事她绝不会再干第二次。
“那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春棠担忧的声音打断沈凝雪的思绪,她愣住,冷漠开口,“打掉。”
话落,温时瑾举步生风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沉着脸问。
“嫂嫂,什么打掉?不会是你想打掉大哥的孩子吧?”
沈凝雪疼得脸色煞白,剧痛直窜头顶。
却也看清罪魁祸首是温小年,明明才六岁,眼睛里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精明。
“夫人,您有没有受伤?”
春棠急忙扶着她坐在石凳旁,随即揪住温小年的衣领,拽到沈凝雪跟前。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这般的嚣张跋扈,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春棠的手还未碰到温小年,他就扯开嘴嚎嚎大哭,一看就非常擅长撒泼打诨。
“爹爹,娘亲,伯母欺负小年了。”
闻声,温时瑾和林馨月急忙从里屋走出来。
见温小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温时瑾阴沉着脸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温小年扯开嗓子大哭,大颗的眼泪从圆溜溜的眼睛里滚出来,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爹爹,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伯母,她就狠心要让她的婢女打死我。”
林馨月心疼将温小年搂进怀里,痛心疾首道,“嫂嫂,就算是小年不小心冲撞了你,你也不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呀!他才六岁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再说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劲?”
三言两语就将沈凝雪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可她绝不容忍任何人平白诬陷她。
沈凝雪撑着春棠的手臂站起来,冷声道,“他冲撞我在先,难道我连说他两句的资格都没有吗?别忘了,我肚子里可是有时言的遗腹子,万一这个孩子掉了,你们就是温家的罪人。”
林馨月水汪汪的杏眸瞬间红了,楚楚可怜,“抱歉,嫂嫂,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年有先天性心冠病,我害怕小年受刺激,我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小年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说完,她作势要给沈凝雪跪下,“要是嫂嫂不解气,我替小年向嫂嫂道歉。”
“娘亲。”
“馨月。”
温小年脸色忽变,哭着抱着林馨月的手臂。
温时瑾心疼将林馨月扶起来,眼里熊熊燃烧的怒火似乎要将沈凝雪撕成两瓣,他咬牙切齿道,“你非得这么咄咄逼人吗?你看看馨月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
见温时瑾义无反顾护着林馨月,让沈凝雪心如刀绞。
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抠的血肉模糊,都没能压下这股痛意。
以前温时瑾也是这样护着她的。
她被两名登徒子欺负的时候,温时瑾二话不说冲了出来,即使他们身形力量悬殊,温时瑾也没有退让半分,清瘦的身形为她竖起坚不可摧的城墙。
后来她替温时瑾处理手臂上的血痕,忍不住问,“那两个一看就是穷凶恶煞之徒,万一他们要你的命怎么办?”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
这句话如同阳春三月温暖她冰冷的心。
以前她贵为公主的时候,那些人不得不用命护着她,生怕母后发火殃及一家老小,就连伺候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只有在温时瑾的身上,她才感受到身而为人的鲜活,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可现在,她才明白所有的爱都是温时瑾为她精心设计好的局。
沈凝雪收回思绪,正想说什么时,就看到温老夫人来了,这场闹剧也戛然而止。
毕竟沈凝雪怀有身孕在身,就算温时瑾对她再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很快开席落座,沈凝雪身体本就不舒服,她吃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突然坐在旁边的温小年痛苦捂着肚子。
“娘亲,小年的肚子好痛。”
温小年圆滚滚的身体径直倒在地上。
他的嘴唇变成了青紫色,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林馨月吓得花颜失色,温时瑾满眼紧张走到温小年面前,温老夫人慌乱地让管家赶紧去请郎中,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锅粥。
很快郎中就过来了,众人都围在温小年旁边。
郎中边把脉,边痛心疾首道,“老夫人,小少爷这是中了剧毒啊,不知是谁这么狠毒要置小少爷于死地呀?”
闻声,林馨月似乎想起什么,她跌跌撞撞揪住沈凝雪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嫂嫂,小年只是冲撞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置他于死地?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年。”
林馨月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石砖上,娇嫩的肌肤瞬间破开,鲜血很快流了她满脸。
身边的婢女也跪下磕头,“大夫人,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少爷吧,我家小少爷有先天隐疾,能活到六岁已经很不容易了。”
见沈凝雪被误解,春棠怒不可遏挡在她面前,“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夫人下毒的吗?难不成你们就凭一张嘴就诬陷我家夫人?”
“除了嫂嫂还能有谁?小年在温家只得罪过你,更何况小年刚刚还坐在嫂嫂旁边,只有嫂嫂最有可能下毒。”
林馨月哭得一脸真切,连一向不插手府内之事的温老夫人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凝雪,当真是你?”
“定是她。”温时瑾沉着脸走到跟前,冰冷的声音透着警告和危险,“沈凝雪,把解药交出来,只要小年安然无恙,你自请去温家乡野,我可以既往不咎这件事。”
难道她还要对温时瑾感激戴德不成?
沈凝雪望着曾经爱过五年的男人,这一刻,终于对他心灰意冷,平静开口,“既然你怀疑我是凶手,那就报官吧,让县令来证明我的清白。”
“不行。”
温老夫人和温时瑾同时打断。
温时瑾眉头越拧越紧,眼里对沈凝雪的厌恶也越来越深,“沈凝雪,我没想到你心思竟然这么恶毒,你害小年不成,竟然还要害得整个温家名誉扫地?”
“沈凝雪,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拿不拿出来解药?”
沈凝雪毫不畏惧对上温时瑾暴怒的目光。
“我也再说一次,我没有下毒,我为什么要给温小年下毒?对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这寡妇水性杨花,勾引我不成,便怀恨在心对小年动手。”温时瑾咬牙切齿道。
春棠跟在沈凝雪身边多年,何曾见她受过这种委屈,“放肆,你竟敢这样诬陷对我家公..…”
还未说完,就被沈凝雪沉声打断,“春棠,别说了。”
话音戛然而止却也让温时瑾猛然回神,刚刚他竟然被一个小小婢女的气势震住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呀,去给我拿家规来,我要替大哥好好教训一下沈凝雪。”温时瑾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沈凝雪心头一惊,紧张抓住春棠的手臂,勉强稳定身形,“温时瑾,你疯了,我肚子里可有你大哥的孩子。”
“就算你流产了,我想大哥知道你干的这些恶毒的事后,也不会怪我的。”
“愣着干嘛?还不去?”温时瑾冲下人怒吼。
很快下人就将长辫取了过来,温时瑾一鞭子甩在沈凝雪的手臂上,顿时皮开肉绽。
沈凝雪疼得脸色惨白,春棠心疼的想要挡在她面前,却被守着的下人强行拖开。
长鞭一鞭鞭甩在沈凝雪的身上,每落下一鞭,就是深深一道血痕,她死死咬着嘴唇,痛苦还是从唇齿间溢出来。
“啊——”
春棠的眼泪夺眶而出,歇斯底里大喊,“二少爷别打了,跟我家夫人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给小少爷下的毒,要打就打我吧!”
温时瑾已经打红了眼,他压根就不信春棠的话。
下手也越来越狠,终于沈凝雪支撑不住,狼狈倒地。
晕过去前,她仿佛看到林馨月冲她露出挑衅的笑。
如果她能活着离开温家,她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沈凝雪被禁足在院子里。
为了惩罚她,温时瑾下令不许任何人给她药。
春棠想要出去请郎中也被拦了回来。
“公主,温时瑾怎么敢这样对您啊?奴婢一定要飞鸽传书给皇后娘娘,让她狠狠治温家这恶毒一家子的罪。”春棠边说,边委屈抹眼泪。
沈凝雪直勾勾盯着床帐,清秀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睛却很坚定。
“温家欠我的,我会自己讨回来。”
正说着,紧闭的房间被人推开。
从脚步声,沈凝雪听出是温时瑾,五年时间,他的习惯,身姿如同烙印刻在她的脑海深处,如今,却成了她最迫不及待想要忘记的东西。
“嫂嫂,你可知错了?”温时瑾居高临下看着面无表情躺在床上的女人,他也没等沈凝雪回答,自顾自开口,“小年已经没事了,那郎中刚好有解丹顶鹤的解药。”
沈凝雪似笑非笑问,“一个郎中居然有丹顶鹤的解药?”
温时瑾皱了皱眉,他不喜沈凝雪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小年没事,这不是皆大欢喜?难道嫂嫂真能眼睁睁看着小年死去?”
沈凝雪自知解释再多都无益,温时瑾也不会信。
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她就要离开温家了。
她强撑手臂想要起来,却扯到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见状,温时瑾下意识伸手想要扶她,可她宁愿伤口撞向床柱,疼得脸色煞白,也不愿温时瑾触碰。
“男女授受不亲,免得又说我缠上你。”
温时瑾尴尬收回手,他知道这次惩罚太过了,沈凝雪对他有气,语气变得柔和,“那会是我太生气了,一气之下才说出来的气话,还望嫂嫂不要往心里去,我带了郎中来,还是先处理身上的伤口吧。”
沈凝雪没有拒绝。
女郎中先是替她上了药,随即又替她把了脉,确定孩子平安无事后,才向温时瑾回禀,“二爷,大夫人的胎像很平稳。”
闻声,温时瑾松了口气。
那时他以为温小年已无药可治,所以才下了死手,如今,温小年已恢复痊愈,他自然不希望沈凝雪肚子的孩子出现任何的意外。
“嫂嫂,好好休息。”
温时瑾正打算离开,身后突然传来沈凝雪的声音。
“温时瑾,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他刚转身,一抹黑影就朝他袭来,下意识接住。
是曾经他送给沈凝雪的玉佩。
“嫂嫂,这是?”
沈凝雪将他的装模作样尽收眼底,冷笑,“这块玉佩你不清楚吗?”
这话让温时瑾瞳孔猛颤,难道沈凝雪知道了真相?
不可能。
除了他和林馨月,还有母亲,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晓。
温时瑾强迫保持镇定,“我不懂嫂嫂的意思。”
沈凝雪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却没有戳穿。
她期待日后温时瑾发现真相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这块玉佩是温家的传家宝,如今时言不在了,就还给你吧。”沈凝雪淡淡开口。
温时瑾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沈凝雪,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异样。他是知道她有多喜爱这块玉佩的,当初送给她的时候,她爱不释手,从不假于身。
可如今..….
“既然嫂嫂都这样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温时瑾收回视线,尊重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
可他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查沈凝雪。
温时瑾让管家彻查沈凝雪这段时间见过哪些人,干了什么事,他不相信短短数日不见,沈凝雪变化会这么大。
很快管家就回报了结果。
“二爷,这段时间就大夫人身旁的婢女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些保胎的药,大夫人连温家的门都没出过,怎么会有异心?”
温时瑾皱了皱眉,“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管家苦口婆心道,“这大夫人是孤儿,离开了温家她又能去哪里?”
是啊,当初选中沈凝雪,就是看中她在这里无依无靠。
即使东窗事发,沈凝雪也叫天天不应。
温时瑾心里的疑虑这才消失。
可他不知道,这时沈凝雪已经在收拾行李。
还剩三天的时间就要离开,她是一点东西都不想留在温家,能带走的就带走,不能带走的就烧掉。
“公主,这些您亲手写的诗词也要烧了吗?”
看到曾经为温时瑾写的情诗,沈凝雪没有半点不舍,“都烧了吧。”
可她情不自禁回忆起当初。
那时温时瑾每天都会派小厮送一封信到客栈,上面写满了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字字发自肺腑,犹如春风拂面,她被温时瑾的文采所打动,无法自拔爱上了温时瑾。
明明她在京国见过那么多才华横溢的男子,偏偏她就对温时瑾动了心。
思绪收回,沈凝雪和春棠一起将东西扔到后院的火盆里,用打火石点燃,火舌迅速窜起来,曾经她熬到深夜为温时瑾绣的长衫,为温时瑾摘抄的佛经,全部烧得一干二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烟,模糊了沈凝雪的视线,也将她对温时瑾的感情燃之殆尽。
就在此时,院子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大夫人的院子着火了,快来救火。”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三五个婢女端着水盆冲进来,目标却不是火盆,而是沈凝雪。
等春棠反应过来时,沈凝雪被人泼了三盆脏水。
散发着恶臭的水顺着她的秀发滴下,她闭了闭眼,才压下萦绕在鼻尖的恶心味道。
“你们想干什么?”沈凝雪面无表情盯着为首的婢女。
看到这一幕,婢女们忍不住嗤笑出声。
为首的那位压根不带怕的,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啊大夫人,我们以为院子里着火了,太着急了,没看着您。”
春棠牙咬的咔咔响,“你们就是故意欺负我家夫人,她明明身上的伤还没好,哪容你们这般欺负,我跟你们拼了。”
沈凝雪没拦得住春棠,她就已经冲上去跟婢女厮打在一起。
本身春棠就会点三脚猫功夫,她一个人压着三个人打,丝毫不落下风。
带头闹事的三名婢女被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本来沈凝雪想制止春棠,余光一瞥,就看到温时瑾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牵着温小年的林馨月,神色慌张。
“住手,嫂嫂,你怎么能让你的婢女欺负我的婢女?”
“管家还不赶紧将他们分开?”
温小年一脸恶狠望着沈凝雪,好似已经看到沈凝雪痛哭流涕的下场了。
沈凝雪没在意,她目光落在春棠身上,春棠正被三明小厮死死按跪在地,她攥紧拳头,深知此刻不是激怒林馨月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林馨月,是你的婢女泼在我先,春棠才教训她的。”
为首的婢女哭着爬到林馨月的面前。
“求夫人替奴婢做主呀,奴婢以为大夫人的院子起火了,好心救火,谁知里面烟雾太大了,奴婢没注意大夫人在,才误将污水泼在她身上的,奴婢根本就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人阳奉阴违,春棠激动的脸都红了,“你撒谎,你们分明就是冲着夫人来的,当时的烟子根本不足让你们认错人。”
林馨月眼底闪过一丝精明,面上还是故作为难道,“嫂嫂,我的婢女我一向最信任的,她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干出这种事,夫君,你也知道她,平时她胆子特别小,说话声音一大就害怕的直哆嗦。”
闻声,沈凝雪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就看到温时瑾皱了皱眉,下一秒他冷漠无情开口。
“管家,还不按家法严惩这刁奴?”
旁边的三名小厮闻声而动,他们作势要将春棠拖到板凳上。
沈凝雪心急如焚想要推开他们,却没什么力气,小厮只是轻轻一推,她就后背着地,碰到还未痊愈的伤口,疼得脸色煞白。
“林馨月,放过春棠,条件任你开。”沈凝雪咬紧牙道。
林馨月捂唇偷笑,但面上还是勉为其难道,“嫂嫂,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求我也没用啊。”
温时瑾误以为沈凝雪是在推卸责任,脸色阴沉难看,“打,四十大板,一板都不能少。”
沈凝雪惊恐转头,就看到小厮扬起木板狠厉打向春棠。
春棠咬紧牙似乎不想让沈凝雪心疼,可随着一棍一棍落下,她唇齿的缝隙里倾泻出痛苦呻 吟,最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也让沈凝雪心疼得落泪。
牙齿深深陷入唇瓣里,满腔都是铁锈味。
她似乎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双腿艰难地弯曲,屈辱地跪在温时瑾的面前。
“温时瑾,之前是我小肚心肠,不该为难林馨月的婢女。”
“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春棠吧,她会没命的。”
温时瑾冷眼盯着沈凝雪,丝毫没有吩咐小厮停手的意思。
身后的林馨月满眼得意,将沈凝雪的狼狈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看到沈凝雪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春棠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夫人,求您别跪,春棠宁愿被打死。”
可是春棠照顾她十二年。
从六岁开始,春棠就陪在她身上,早就超越普通的主仆。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春棠被打死。
沈凝雪闭了闭眼,她放弃了身为公主的尊严,向一个身份卑贱的男人磕头。
语气无助,“温时瑾,求你放过春棠好不好,她真的会没命的。”
简单几个字,沈凝雪说的格外艰难。
她脑袋重重磕向青石地砖,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破了皮,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比恶鬼还要恐怖吓人。
温时瑾眼里的厌恶愈发浓烈,都这个时候,沈凝雪还不知悔改,冷若冰霜道,“来人将大夫人拉开,我就要你眼睁睁看着,都是因为你的愚蠢,猜害得你的婢女受苦。”
“沈凝雪,如果不是你一二再而三的针对馨月,她又怎么会被打的那么惨?”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闻声,一旁的温小年兴奋地拍手,“就是爹爹,你得狠狠教训她,一直以来她就爱欺负娘亲,把娘亲欺负的可惨了。”
见温时瑾不肯松口,沈凝雪想要去帮春棠,管家发现她的意图,死死拽着她的手臂,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厮手里的长棍狠狠砸向春堂的后背。
“不——”
春棠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嘴唇颜色越来越白,似乎不想让沈凝雪担心。
“公主,别为我难过......”
沈凝雪看懂春棠的嘴型,可春棠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缝,春棠的手臂无力垂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血水染红春棠的衣裙,沿着衣角滴了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
然而沈凝雪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肩膀被管家死死的抓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春棠一点点咽了气。
“春棠——”沈凝雪歇斯底里大喊。
这时,小厮停下动作,探了探春棠的鼻息。
“二少爷,这人已经咽气了。”
听到这话,温时瑾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死的不是温家的下人,而是无所谓的阿猫阿狗。
“也只能怪她命不好,拿点银子给她父母吧。”
说完,温时瑾阔步离开了。
林馨月急忙冲婢女使了个眼神,婢女心领神会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沈凝雪的下颌,全部倒了进去,在沈凝雪想要吐时,被婢女灌了茶水咽了下去。
沈凝雪死死掐住脖子,猩红着眼问,“你给我喂了什么?”
“打胎药,实话告诉你,我已经给小年找了位神医,已经无须你了。你之前感觉的没错,跟你一直同床共枕的根本不是大哥,而是我的夫君时瑾,你知道我看到他跟你同床共枕时,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吗?不过,好在现在也不晚,你没了肚子里的护身符,我倒要看看这温家谁还能保你。”
沈凝雪没说话,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林馨月。
好哇,那就拭目以待。
......
林馨月离开后院子安静下来,沈凝雪几乎是跪着爬到春棠的面前。
她痛苦的将春棠搂进怀里,一遍遍向春棠道歉。
“对不起,春棠,是我害死了你。”
“如果我没有爱上温时瑾,就不会连累你。”
想到这,沈凝雪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春棠,我一定会让林馨月付出惨痛的代价,为你报仇。”
说完,她毫不犹豫拿出匕首,狠狠朝着大腿扎去。
马上要离开了,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这疼痛也是告诉她自己,春棠是她害死的,她要为春棠报仇雪恨。
温时瑾,林馨月,温老夫人,这三个人她绝不会放过。
晚上温时瑾才来了沈凝雪的院子,就看到她浑身是血抱着春棠的尸体坐在中央,她仿佛不知道疼似的,身上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出来。
温时瑾知道沈凝雪流产了,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嫂嫂,先让郎中为你瞧瞧,春棠的事就是意外,我这边再为你安排一个贴身婢女。”
听到‘意外’两个字,沈凝雪眼睛终于回神,她抬头望着温时瑾,咬紧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春棠不是意外,是你故意杀了她,林馨月就是帮凶,你们都是刽子手。”
温时瑾沉了沉脸,立正言辞道,“都这个时候,嫂嫂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吗?”
沈凝雪眼睛直勾勾盯着温时瑾,眼里的冷意似乎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也是温时瑾第一次看到沈凝雪露出那么恐怖的眼神。
让他情不自禁感到害怕,带着高位者的压迫感。
他莫名觉得有些心慌,语气软了软,“嫂嫂,我知道你很难过,今晚我留下来......”
“滚,你给滚出去。”
“温时瑾,你真令我恶心。”沈凝雪厌恶道。
她眼里的厌恶深深刺痛了温时瑾,他自知沈凝雪还处于难过,吩咐女郎中好好照顾她。
在他离开后不久,女郎中也被沈凝雪辱骂走了。
辰时,京国的暗卫出现在沈凝雪的院子,看到她浑身是血,面露诧异道,“公主,您怎么伤的这么重?是不是这温家老小欺负您了,需不需要卑职屠他们满门。”
沈凝雪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将春棠的尸体递给暗卫。
“不必了。”
“本宫的仇,本宫会自己报。”
“替我转达母后,七日后,我替使臣出使遂国。”
她绝不会放过温家一个人。
说完,沈凝雪的身影和暗卫一同悄无声息在温家,走之前,一把火烧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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