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直抽冷气。
终于挣脱了大半束缚,背靠着冰冷的承重墙剧烈喘息。
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汗、是血、还是冷汗。
视野逐渐清晰。
她所在的卧室……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
房顶没了半边,刺眼的暗红色天光直射进来。
墙壁大面积垮塌,断裂扭曲的钢筋像丑陋的爪子从水泥里探出。
隔壁房间的天花板塌陷下来,正好被她的衣柜顶住了一部分,才形成一个狭窄的、勉强能容身的三角形空间。
断裂的管线垂落下来,滴着水。
这栋楼,彻底完了。
家,瞬间化为乌有。
空气里的铁锈和硫磺味更加浓重,刺激着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刀片。
灰尘呛得她不断咳嗽。
她摸索着胸口。
巨大的痛楚让她几乎晕厥。
低头看,血水把衣服染深了一大片。
最痛的伤口在肋骨附近,衣服下硬硬地硌着,摸上去尖锐剧痛。
可能是背包里某个坚硬物件在巨震中狠狠顶了她一下。
不幸中的万幸,胸骨应该没断,但肋骨有没有裂?
不知道。
每一次呼吸,伤处都像被针反复扎刺。
背包成了此刻唯一的依靠。
忍着痛,她几乎是拖曳着身体,一点点靠近背包。
手指颤抖地拉开拉链,在混乱的物品里摸索。
急救包!
谢天谢地!
翻出里面的碘伏和纱布。
咬着牙,沾着药水抹在脸上手上那些被玻璃划开的细长血痕。
火辣辣的痛让她眉头紧锁。
胸口那处最糟的地方,衣服掀开,紫红的瘀伤中嵌着一个变形的小物件轮廓——是包里那个不锈钢保温杯。
杯子被砸得严重变形,死死卡在背包袋的内衬里,露出的尖锐棱角在撞击中顶入了她的皮肉。
李茉低骂一声,咬牙用止血钳撬,手指被割破更多次,终于把那个扭曲的铁疙瘩撬了出来。
血肉模糊。
简单倒上碘伏,用一大块止血纱布紧紧压住包扎。
处理完这一切,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她靠在冰冷的墙角,脸色惨白,浑身冰冷。
意识有些模糊。
冷,好冷……饥饿感也如同幽灵般浮了上来,胃里阵阵酸楚绞痛,手脚开始发软。
那该死的爆炸,把她的所有生物钟都炸碎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凌晨?
上午?
还是……已经是第二天?
喉咙干得冒烟。
她渴得厉害,下意识地在背包里摸索。
水,还有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