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脏?!”
赵明的质问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苏晚摇摇欲坠的心防上,“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西装去给你谈合同,求爷爷告奶奶看人脸色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穷酸?!
他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自己吃泡面啃馒头,省下钱给你买包买衣服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窝囊?!”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苏晚的灵魂上。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刻意忽视、甚至刻意鄙夷的过往片段,在赵明愤怒的嘶吼中,如同被强行撕开的疮疤,带着血淋淋的真实,瞬间涌现在眼前!
“现在他死了!
死得透透的了!”
赵明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每一个字都淬着毒,“你倒在这里哭?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哭?!
苏晚!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还是被那些名牌包和闪光灯给糊住了?!”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不是的……”苏晚徒劳地摇着头,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想要否认,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被巨大的酸楚和冰冷的恐惧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去,蜷缩在地毯上,身体抖得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小船。
巨大的、迟来的、足以将她碾碎的悔恨和痛楚,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淹没了她。
她失声痛哭,哭声凄厉绝望,不再是刚才那种恐惧的呜咽,而是灵魂被撕裂般的哀嚎。
赵明看着她崩溃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翻腾着复杂激烈的情绪。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更激烈的言辞。
他不再看她,目光转向玄关矮柜上那个透明的密封袋,眼神落在那个被污泥浸染的蓝色丝绒盒子上,瞬间变得异常沉重。
他走过去,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一把抓起那个密封袋,粗暴地撕开封口胶条,将里面的蓝色丝绒盒子掏了出来。
盒子表面沾满了泥泞和暗褐色的污渍,深蓝色的丝绒显得肮脏而破败。
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用力擦拭了几下,然后,拇指用力,猛地掀开了盒盖!
啪嗒。
一声轻微的、带着泥泞粘连感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盒子里,深蓝色的丝绒衬垫上,静静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