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要试!
叶凡,你不是说要报恩吗?”
她猩红的指甲几乎戳到叶凡脸上,“现在就是机会!”
苏晚晴倚在门框上,涂着蔻丹的指尖叩击着铂金包。
曾经说要和他共白首的人,此刻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叶凡,你欠顾池一个完好的人生。”
她慢条斯理地补口红,镜面映出顾池扭曲的笑脸,“捐个肾,很难吗?”
叶凡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金属输液架。
吊瓶在头顶摇晃,折射出支离破碎的光斑。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高烧,父亲背着他在暴雨里狂奔,母亲彻夜守在病床前数他的呼吸。
而现在,这些人举着 “恩情” 的刀,要剜走他最后的生机。
“我……” 话没说完,顾池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雪白床单上,开出妖冶的花。
“别…… 别逼哥哥……” 他气若游丝的声音让林婉柔瞬间红了眼眶。
叶云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过去,玻璃碴擦着叶凡耳畔飞过:“废物!
看看你把小池逼成什么样了!”
手术同意书摆在面前,钢笔尖在 “捐赠人” 处洇出墨团。
顾池倚在门框上,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这颗肾,就当是你还偷走我人生的利息。”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叶凡签下名字的瞬间,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术后的疼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而整个叶家都沉浸在叶云手术成功的喜悦中。
苏晚晴送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却始终没看他一眼;林婉柔摸着顾池的头,说他是全家的大功臣;叶云甚至把家族企业的部分股份转给了顾池。
当叶凡拖着虚弱的身体试图去厨房熬药时,正撞见顾池在销毁医院的检测报告。
“真可惜,其实我们根本不配型。”
顾池晃着手中的文件,笑容狰狞,“但他们宁愿相信我,也不会信你这个冒牌货。”
窗外的雨又下起来了,叶凡扶着墙慢慢走回房间。
他终于明白,有些债是永远还不清的。
收拾行李时,他把这些年记录熬药心得的笔记本留在书桌上,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是他最后的温柔。
深夜,叶凡背着简单的行囊,最后看了眼这座住了十八年的房子。
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就像关上了他所有的期待与眷恋。
而叶家的灯依旧明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