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一位熟客趁着酒兴,眯眼打量着他,忽而笑道:“您与掌柜的…又是何关系呀?”
“掌柜的...是我的救命恩人......”应无隅指尖轻颤,算盘珠“啪”地撞在一处,耳垂染上薄红:“...这些活计都算不得什么...照理说...我该以身相许的。”
柜台后突然传来瓷盏脆响。
江临舟捏着碎成两半的酒碗,声音浸着冰渣子:“没良心的东西,就你也配?”
闻言,应无隅缓缓垂下头,手指无意识揪紧衣角,声音发颤:“...对不起......装什么装?
早干嘛去了?”
江临舟还是不依不饶,攥着拳就要上前,被我慌忙拦下。
“临舟——别再说了。”
他直直望着我,杏眼圆睁,泪要坠不坠地悬在睫上,薄唇抿得发白:“晚晚,你又偏心......”我心头一软,语气不自觉放软:“好啦,去把陶碗收拾了...不是说要乖乖的吗?”
半晌,他才从喉咙挤出闷闷一声:“......好。”
檐角冰棱倒悬,酒肆里碗碟碰撞声未歇,就见二人闷头干活的画面。
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13云岭大雪七日,已经没有商队进山,酒肆也冷清了。
应无隅不知怎的,近来格外黏人,总在我身边打转。
添水倒酒时指尖发颤,夜里守着我批账......有次三更起夜,竟见他倚在我门边打盹,手上还攥着我送予他的剑穗。
直到今晨雪停,他攥着我的袖角,声音又闷又哑:“小晚...我要走了...近来天下不平,你就呆在云岭......此事一过,我就回来找你...你能不能...再等我一回?”
他站在檐下,眼尾通红,喉结滚了又滚,小心翼翼地垂眸看我。
我盯着他腰间刀柄上的剑穗没作声。
他倏地低头,额头抵着我发顶轻轻一碰,转身扎进雪幕里,只留下一句:“以额相誓,必当归......”马蹄声彻底消失在风雪中,江临舟才缓步走来,肩头已积上了层薄雪。
他将一件带着体温的大氅披在我肩上,又勾上我的指尖、紧紧贴着我。
酒肆里只剩下我和江临舟,却也很有意思。
他跟个小孩儿似的,常变着法给我找乐子:拉着我堆雪老虎、打雪仗,翻梁上瓦、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