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拦下昭月,实在是不得已。
明华郡主看中宋涵,已透出向陛下请旨赐婚的意思。
天家贵胄之事,我不能让昭月卷进去!”
我心乱如麻,踱步至回廊,却撞见宋涵立在阴影里。
他脸色苍白,唇边挂着破碎的笑意。
“方才……本想来向老师请安。”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无意中……都听到了。”
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刺过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半点机会,是不是?”
“哥哥,对不起……”我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我不会辜负你的恩情!
我再去求爹娘,总会有办法的……恩情?”
宋涵像是被这个词刺激到,猛地抬眼,死死盯住我,脸色瞬间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
“月儿,你执意如此……原来只是为了‘不辜负’?
只是为了……报答那份‘恩情’?!”
他最后的几个字带着不愿相信的痛楚艰难地吐出。
我僵在原地,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句“恩情”,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猝不及防地剖开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伪装。
宋涵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在我长久的沉默中,彻底熄灭了。
他不再看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最后的体面。
然后转身,步履沉重地消失在回廊尽头,一次也没有回头。
自那日起,宋涵虽仍常来相府拜会父亲,谈论学问朝政,却总能避开我所在的地方。
偶尔远远瞥见一个绯色官袍的背影,也会迅速消失在我眼前。
不久,一张喜帖送到了相府。
陛下赐婚,新科状元宋涵,尚明华郡主。
世人都道状元郎真是好福气,以后可真是青云直上前途无量了。
看着喜帖我心头百味杂陈,最终竟生出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
哥哥,愿你从此平步青云,得偿所愿。
爹娘或是担心我还有其他情绪,很快也为我定下了亲事。
对方正是当初随母亲同去青羊村接我回京的那位玄衣少年。
镇国大将军裴戎之子,小裴将军,裴照野。
“其实你们年幼时便相识,常在一处玩耍。”
母亲拉着我的手,笑容里带着幽微难辨的怅惘和如释重负的欣慰。
“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裴家世代忠良,门第清贵,与我们家正是天作之合。
这门亲事,于你,于我们两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