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没有了章程,自然又聚到了宋家门前。
“宋秀才,你看这娃娃……伤得那么重,又不记事,这可咋办?”
宋涵的目光落在我迷茫的脸上,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诸位放心,既已救了她,断然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待她养好伤,我会想办法替她寻亲的。”
质朴的赞叹声在小小的院落响起。
“宋秀才仁义!”
“到底是读书人,心善呐!”
宋涵言出必行。
他托人往附近的村镇多方打听,然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没有一户人家焦急地寻找一个九岁女孩,好像这世上本就没有我的痕迹。
宋家父母终是于心不忍。
“涵儿,这孩子……也是可怜。”
宋母粗糙的手抚过我的头顶,“既然找不到家,不如就留在我们家吧,添双筷子的事儿。”
宋父沉默地点头,日子本就紧巴巴的,添双筷子也是多个负担,但是本性的淳朴善良让他无法拒绝。
于是,青羊村少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孤女,多了一个叫“宋月”的姑娘。
家中日子清贫。
幸而宋涵少年得志,早早考中了秀才,家中赋税徭役得以免除,肩上担子轻了大半。
为贴补家用,他或去邻村学堂教书,或替乡邻写写状纸文书,一点一滴攒下的银钱,总算让清贫的日子好过几分。
宋涵待我,是捧在手心般的疼爱。
每次赶集归来,他那洗得发白的书袋里,总能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些零嘴:有时是几颗裹着糖霜的山楂,有时是一小包松软的桂花糕,都是镇上孩子们时兴的玩意儿,他全都留给了我,自己却从不舍得尝一口。
家中的重活粗活,他和爹娘一样,早早便拦着不让我沾手。
宋母常抚着我的手笑叹:“难得有个女儿,自然要好好地养着。”
更深露重时,哥哥房中的油灯总是亮得最久。
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着他伏案苦读的清瘦剪影。
有次我端了碗热腾腾的糖水蛋送去,他搁下笔,揉了揉熬红的眼,对我温言道:“月儿,再等等哥哥。
待我金榜题名,定让爹娘和你,都过上舒心体面的好日子。
到时给你买最时兴的绸缎做衣裳,就不必穿这粗布旧衫了。”
宋涵顿了顿,眼神坚定而温柔。
“待你及笄之年,我还要给你买一支顶漂亮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