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上跳出的冰冷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不是可能…”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它就是。
这片碎片,就是从鼎腹内壁那个位置,崩裂、脱落出来的。”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那片阴影的位置,仿佛能隔着屏幕感受到那份被禁锢了三千年的冰冷和绝望。
“可…可这到底是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骨在鼎里面?”
张宇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困惑。
我没有立刻回答。
实验室里只剩下机器散热风扇低沉的嗡鸣。
我调出了鼎内壁的高清微距照片,放大到那个“后”字起笔的凹槽。
昨天,我的棉签就是在这里…那个幻境…“商代…”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特别是武丁时期…大型青铜礼器的铸造,尤其是王器…活人祭祀,并非传说。
他们称之为‘衅’,用鲜血和生命为器物‘开光’,赋予其沟通神灵的力量,或者…镇压某些东西的力量。”
我的指尖停留在屏幕上那个凹槽的位置,“这片骨…很可能就是当年被作为牺牲,投入熔炉…或者直接封入陶范的祭品。
他的骨血,他的魂灵,被永远地禁锢在了这青铜之中。”
张宇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那…那王教授的死…诅咒…”我闭上眼,导师浑身覆满铜锈、七窍流血凝固成“祭”字的画面再次清晰浮现,混合着幻境中少年被铜浆吞噬的惨叫,“三千年的怨气,被某种方式…激活了。
它需要…血祭。
那铜锈…那血液里的铜离子…是那怨灵的力量在侵蚀现实!
下一个…”一股冰冷的战栗感瞬间攫住了我。
下一个?
谁会是下一个?
就在这时!
我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疯狂震动起来!
嗡嗡的声响在死寂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我和张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
我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接听键,同时点开了免提。
屏幕上没有出现预想中的人脸,只有一片令人不安的漆黑。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一个冰冷、沙哑、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残忍,从扬声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