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抽出,带起一蓬沙尘。
它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像一件不属于我的、被丝线操控的木偶部件,在空中剧烈地颤抖着,扭曲着,五指痉挛般地开合,关节发出“咔吧咔吧”令人牙酸的脆响!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疯狂地冲撞,想要破体而出!
“呃……呃啊……” 我喉咙里只能发出痛苦的、意义不明的呜咽。
我的意识被那股冰冷的力量挤压到了角落,像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身体的感觉变得遥远而模糊,唯有那只失控的右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头颅的意志,如同冰冷的潮水,正一寸寸地淹没我的存在。
它要抹掉“吴道安”,将这具躯壳彻底变成它复仇的工具!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被彻底吞噬、沉入那片代表消亡的冰冷黑暗时—“嗡……”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震颤,毫无征兆地在我怀里响起!
像是冰层下不甘冻结的流水,带着一丝微弱却顽强的暖意。
是那面铜镜!
被我匆忙塞在怀里的铜镜!
这声震颤,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刺破了头颅意志形成的冰冷壁垒!
我那被挤压到极限、即将溃散的意识,猛地被这丝微弱的联系拽回了一丝清明!
不!
我不能死!
更不能变成这鬼东西的傀儡!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清醒,我爆发出全部残存的意志力,像一头濒死的困兽,朝着那股正在我体内肆虐的冰冷意志,发出了无声的、却倾尽全力的咆哮和抵抗!
“滚——出——去——!”
身体内部,仿佛有两股无形的洪流轰然对撞!
一股是冰冷、怨毒、沉淀千年的死寂恨意;另一股是微弱、却带着求生本能的炽热挣扎!
“呃啊——!”
剧烈的冲突让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沸水的虾米,剧烈地抽搐来!
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那只失控的右手更是疯狂地挥舞、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指甲划破了粗布衣衫,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
争夺!
这是对身体控制权最原始、最血腥的争夺!
头颅显然没料到这垂死的挣扎竟如此激烈,更没料到那面本该是它诅咒载体的铜镜,竟会在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