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悔。
我也没告诉他,我其实很想哭,但我已经不会哭了。
我拿着诊断书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
我想,也许我真的该离开这座城市。
于是我去订了一张机票。
目的地是云南。
我想去看看雪山、看看洱海、看看那些我以前总说要带顾辰去的地方。
可这次,我是独自一人。
订完票后,我坐在咖啡馆里发呆。
手机又响了。
是苏晴。
她发来一句:“你真的要去?”
我说:“嗯。”
她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个表情包:一个女孩背着包,笑着挥手告别。
我笑了。
这是我几天以来第一次笑。
可那种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点苦涩。
我把行李收拾好,准备出发。
临走前,我又看了一眼抽屉里的那封信。
它还在那儿,安静地躺着。
我轻轻合上抽屉,对它说了一句:“再见。”
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
也不知道,这座城市的某个人,还会不会记得我曾在这里生活过。
我只是知道,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要么重生,要么毁灭。
而我,已经准备好迎接命运的审判。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靠在窗边,看着地面一点点变小。
云层很厚,遮住了太阳。
我闭上眼,耳边又响起顾辰的声音。
他说:“你还好吗?”
我说:“我很好。”
可我知道,这句谎话,我已经骗不了任何人了。
包括我自己。
第三章:我走了,他们更亲密了云南的空气比南方城市干净得多。
没有那种黏糊糊的热,也没有让人窒息的车流和尾气。
这里的风是清冷的,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可我心里却觉得舒服了些。
我租了一间山间小屋,木头结构的,推开窗就能看见连绵起伏的山峦,还有常年不散的雾气。
像是某种梦境的边缘。
房东是个本地人,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很温柔。
她问我:“一个人来的?”
我说:“嗯。”
她说:“你看着不像能吃苦的人。”
我没回答。
我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那扇旧木门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心里空荡荡的。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封面已经泛黄,边角卷起。
我坐在床上,翻开它,第一页写着:> “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