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
我听见她说:“谢谢你照顾顾哥这么多年,现在轮到我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像小时候考试交白卷的那种空白,又像冬天早晨拉开窗帘时冷气扑脸的那种空荡荡的清醒。
我没有说话。
我只是低下头,捡起掉在地上的包,转身离开。
我走得很快,快到几乎是在跑。
但没人拦我,也没人喊我。
走出写字楼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才终于砸下来,砸在地上,碎成一小片水洼。
我坐上地铁,靠着窗,一路都没抬头。
对面玻璃倒映出我的脸,苍白、瘦削,像个鬼。
回到家,我把门锁上,脱了外套,坐在床边。
抽屉里躺着那封信,我已经写了很久很久。
信纸折痕已经有些泛黄,字迹也因为反复修改而显得凌乱。
我打开它,重新读了一遍:>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记得,我曾为你放弃一切。”
我把它塞回抽屉最深处,然后躺下。
窗外的阳光还在照进来,但我已经看不见了。
我闭上眼,耳边全是顾辰的声音。
他说:“你太累了,该休息一下。”
他说:“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他说:“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
可那些话,现在听起来,都像笑话。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机响了,是广告公司的前同事兼闺蜜苏晴的信息。
她问我:“你辞职了?
真的假的?”
我没回。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听任何人劝我“你值得更好的”。
我不是不值得,我是不想。
我在心里一遍遍念着:他只是还没意识到,我对他有多重要。
可我自己也知道,这话越来越像安慰剂。
第二天,我收拾了东西,搬出了我们住了三年的房子。
房东李姐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说:“谢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她叹了口气,点点头:“女孩子别太委屈自己,爱情不是全部。”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出租车启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出租屋,那扇蓝色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像一段被锁死的记忆。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疤痕。
那是大学时,为了护住顾辰被人打的。
那时候我多傻啊,以为只要我肯替他挡刀子,他就一定会护我一生。
可现在想来,那道疤,更像是命运提前刻下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