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淋雨感冒引起心脏病,裴嘉树手术过程中突然大出血,正在抢救的生死关头,需要家属签字手术。
他的父母早在国外定居,他咬了咬牙,还是拨了姜栀宁的电话。
以前,她的电话都是秒接,然后嗓音温柔地问:“宝贝怎么了?”
但这次,他足足打了四五十个,那边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紧接着是她朋友的调笑:
“初恋的杀伤力有多大,池白州只是开个玩笑,栀宁姐就当真了,还好没让那个小奶狗听到,他当初追你追的满城风雨,岂不当场炸锅?”
“没办法,谁让裴嘉树就是个替身,连正主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毕竟当年栀宁姐为了白州哥被绑匪捅过十二刀,命都差你丢了,这些年更加忘不掉,只能哄个小奶狗当工具人了。”
“栀宁姐花了整整十年才感动了池白州这座冰山,我可没这毅力,身强体壮的小奶狗多好,上次我看到栀宁姐只要勾勾手指,主动就黏上来了。要是我,早忘掉池白州了。”
“可不,池白州不过抱怨一句喉咙痛,栀宁姐就冒大雨给人买药去了……”
裴嘉树握着手机,眼泪汹涌地往下掉。
这时,对面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一道警惕的声音传来。
“你们谁拿了我的电话?”
“啊?不知道啊,可能不小心拿错了……”
电话那头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很快背景恢复了平静。
再开口时,姜栀宁柔情似水的声音从听筒里低低传来,温柔的不可思议:“宝贝怎么了?又怕黑睡不着?”
“别生气啦,老婆在公司加班,回来给你带夜宵。”
他忍着胸腔隐隐的阵痛感,艰难开口:“我找你签病危……”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
“栀宁,下好大的雨呀,我头有些疼,你送我回去嘛……”
她沉默片刻,而后对裴嘉树柔声说:“乖,我把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你,有事找她,老婆忙着呢。”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瞬间将他所有的委屈堵了回去。
电话被无情挂断了。
裴嘉树干裂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最后,医院联系他常驻京城的大学同学,这才匆匆签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