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靠着同情在繁华的街道卖着小吃,勉强维持生活。
我没料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江阮阮。
毕竟如今的她,气场与这里如此不相符合。
果不其然,我听到路过的人说,她只是路过,想在出国前逛一逛曾经走过的路,渲染情怀。
隔着人群,我贪婪地看着她的脸。
我心里很清楚,这大概是这辈子我最后一次这样看着她了。
毕竟今晚过后,她和宋明生就要前往国外。
我若再想看到她,只能借着身后便民餐馆的电视机。
因为我住的地方,连一台电视都没有。
“喂!死瘸子,你脑袋也坏掉了?我的烤串都快糊了!”
不耐烦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唤醒,我猛地回神,连忙把烤好的烤串撒上料,小心翼翼地装进纸袋递给客人。
看着客人脸上的不满,我连忙赔笑,重复说着抱歉。
大概是态度诚恳,客人也没有再为难,只皱着眉问:“收款码呢?”
我从善如流,讨好说:“抱歉,我没有手机,您看可以现金吗?”
闻言,客人在包里摸索半天,终于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丢进了一旁的纸盒里。
他骂骂咧咧地走开:“啥年代了,还没有手机,乡巴佬!”
我扫了一眼纸盒里的钱。
一边清理着推车台面,一面计算着今天的收入。
刨去成本,还能剩87块钱。
可以去周医生那里拿点止疼药。
再存一部分作下个月的房租,至于饭钱,去买两个馒头也够垫肚子了。
就在我盘算着生计时,衣鲜亮丽的江阮阮出现在我面前。
不同当年初见时的清澈双眸。
她双手落在风衣里,黝黑的双目覆上一层清冷。
此刻,正直直地盯着我。
江阮阮这是认出我了吗?
我不敢确认,连忙低下头,心里也提起一口气。
擦拭台面的手满是汗水,小摊前的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抵着我的喉间,让我十分不安。
在江阮阮锐利的目光下,我竟然萌生出逃跑的冲动。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她。
我不希望她认出我。
毕竟如今的我,狼狈不堪、可怜又恶心,就像个苟延残喘的臭虫。
想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