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岁宁谢云渡的女频言情小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唐岁宁谢云渡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无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岁宁与谢云渡青梅竹马,从小她就被他宠上云端,后来如愿嫁给他,更是一段伉俪情深的佳话。直到她将谢云渡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送走,他红着眼,用她姐姐的命逼她将人交出来。她才终于知道,那个异域歌女才是他的朱砂痣、心上人。转头她就跪在圣驾前,叩首请旨。“臣女愿永别故土,远赴北狄和亲——”皇帝惊讶上前,“你当真愿意?”唐岁宁深深叩首,“陛下,家国大事在前,臣女不愿推诿。”皇帝似是叹了口气,“那北狄王子一眼便看中了你,朕膝下无一公主,竟都不能替你周旋......你可知此去,便再不能回来了?”“臣女知道。”“北狄十日之后便来迎亲,这之前不能走漏风声。”“臣女遵旨。”“那......你与谢爱卿当如何?”唐岁宁将满腔的酸涩压下去,嘴角噙着一抹空洞的笑。...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唐岁宁谢云渡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唐岁宁与谢云渡青梅竹马,从小她就被他宠上云端,后来如愿嫁给他,更是一段伉俪情深的佳话。
直到她将谢云渡战场上带回来的女子送走,他红着眼,用她姐姐的命逼她将人交出来。
她才终于知道,那个异域歌女才是他的朱砂痣、心上人。
转头她就跪在圣驾前,叩首请旨。
“臣女愿永别故土,远赴北狄和亲——”
皇帝惊讶上前,“你当真愿意?”
唐岁宁深深叩首,“陛下,家国大事在前,臣女不愿推诿。”
皇帝似是叹了口气,“那北狄王子一眼便看中了你,朕膝下无一公主,竟都不能替你周旋......你可知此去,便再不能回来了?”
“臣女知道。”
“北狄十日之后便来迎亲,这之前不能走漏风声。”
“臣女遵旨。”
“那......你与谢爱卿当如何?”
唐岁宁将满腔的酸涩压下去,嘴角噙着一抹空洞的笑。
“圣旨在前,臣女既然要去和亲,自然和他再无关系。”
......
唐岁宁的爹娘为护驾而死,圣上怜悯感恩,封她为当朝唯一的郡主,风光无两。
虽然年少失去双亲,但唐岁宁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因为有谢云渡从小伴她长大,在她成为孤儿后更是与她朝夕相处,用所有的柔情抚平她的伤痛,他们也顺利成亲,是人人艳羡的夫妻。
直到一年前,谢云渡从战场上带回一个异域的歌女。
“她在战场上救了我的命,我念她孤苦无依,便把人带了回来了,岁宁,你不要多想。”
可以后的一幕幕,由不得唐岁宁不去多想。
圣上的赏赐一箱箱送进了歌女的院子,谢云渡只说是补偿。
她生病时,谢云渡却在照顾同样病了的歌女;她半夜惊醒,身旁冰凉,早不见说谢云渡的身影;她的生辰宴,谢云渡却体贴的一次次给歌女夹菜......
在某一日的情动时刻,他紧紧揽住她的后背,忘情时喘息喊道:“瑟瑟......”
唐岁宁不敢回忆自己当时万箭穿心的感觉。
她一次次质问,只能得到一句话。
“岁宁,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胡闹。”
直到她再也忍耐不住,将异域歌女送走,得知真相的谢云渡眼底通红,扣住她的下巴,声音阴沉。
“岁宁,不要胡闹。”
她抿着唇沉默,却没想到,他会用她唯一仅剩的亲人逼她。
“云渡......”唐岁宁的眼眶红了,“我姐姐在哪里?你明知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他嗤笑一声,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意。
“你有没有想过,瑟瑟被你送走的时候,心里会有多害怕?”
唐岁宁在一瞬间如坠冰窟。
谢云渡终于承认自己在意那个女人了,她早该知道的......
可他明明说过,他最爱的人是她,他们会白首到老。
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异域歌女,用姐姐的命威胁她!
“你最好别浪费时间。”谢云渡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烦躁,“你姐被我扔进了青楼,你要是再不去救她,我可不敢保证她现在怎么样。”
唐岁宁的脸在瞬间变得煞白。
她终于颤抖着开了口,“她在唐家庄子里......”
谢云渡如一阵风从她身旁掠过,唐岁宁也不敢耽误,跌跌撞撞的去救人。
赶去青楼时,她看到一生贞烈的姐姐用匕首划开脖颈。
她尖叫一声,扑倒在地,身下一片鲜血淋漓。
怀胎五月,在今日悲痛之下小产,唐岁宁生下一个死胎......
好在姐姐活了下来,那匕首只伤到喉咙,命保住了。
唐岁宁小产昏迷醒来后,就去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她含着泪,将初具人形的孩子放进了冰窟保存。
第二件,她去皇帝面前,答应了与北狄的和亲。
十日之后北狄迎亲,她将带着姐姐离开故土,永远不再回来。
到那天,她会将孩子作为大礼,送给谢云渡。
唐岁宁回到将军府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床底的箱子被拖出来,里面的纷纷扬扬的信件被一股脑的倒进了火盆中,火光照着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这些信件,是谢云渡每次出征时,他们彼此交换的家信,其中的字字句句皆是相思缠绵。
第二个被烧的是她与谢云渡的画像,二人执手站立的模样被火无情吞没,像是某种感情也彻底消失殆尽。
第三个被烧的是他们这些年互赠的生辰礼,衣服、同心结、剑穗......
等到所有一切都变成灰烬,唐岁宁只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便扭头离开。
任由这一切都变成灰飞,四散开来。
等她回去之后,谢云渡已经等在了前堂,而那个歌女正依偎在他身边,小脸还有些苍白,看上去楚楚可怜。
歌女被带回来之后,谢云渡给了她一个中原名字,叫做柳瑟瑟。
“去哪儿了?”
看到唐岁宁回来,谢云渡张口就是一句不耐的质问。
她脚步顿了一瞬,目不转睛的走过去,像是没听到一样。
“站住。”
谢云渡冷了语气,目光锐利的看着唐岁宁。
“你知不知道,你把瑟瑟送到那种穷庄子上她吃了多少苦?她害怕的眼睛都哭肿了,你一句道歉都没有?”
穷庄子?吃苦?
唐岁宁要被气笑了。
唐家的庄子是皇庄,她根本就没想为难柳瑟瑟,她能吃到什么苦?
唐岁宁转身,语气嘲讽:“我堂堂郡主,给她一个歌姬道歉,她受得住吗?”
谢云渡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唐岁宁,我没想到你变成了这幅恶毒的样子。”
“你从前不是在乎尊卑的人。”
他还有脸和自己提从前?
如果她是在乎身份尊卑的人,当时又怎么可能和只是一个小小参军的谢云渡在一起!
如果他还在意他们的从前,又怎么会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自己......
“将军......”柳瑟瑟柔声开口,“别为了我和夫人争吵,这事也是瑟瑟不对。”
她弱柳扶风般的起身,招呼着下人将准备好的茶水端上来,缓步走到唐岁宁眼前。
“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给您赔罪了。”
她端起其中一杯茶水,柔柔的俯身行礼。
谢云渡顿时满眼心疼,“瑟瑟,你就是太懂事了,才会一直被人欺负。”
唐岁宁缓缓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寸一寸的变凉。
虽然早就已经心如死灰,可这毕竟是她爱了许多年的人啊,年少的情分便这么不堪一击,曾经只给她的心疼,如今全给了别人......
她只沉默了片刻,谢云渡冷沉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唐岁宁,你莫要得寸进尺。”
唐岁宁勾起一抹冷嘲,罢了,她早就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何必再多纠缠。
这么想着,她伸手去拿那杯茶水。
谁知就在要将水接过来的那一刻,柳瑟瑟的手忽然一抖,那杯茶转瞬就歪倒了。
“啊......”
柳瑟瑟娇呼一声,眼里顿时蓄满了泪,茶盏碎了一地。
唐岁宁被泼了一手的热茶,手背顿时都红了一片。
“瑟瑟......”谢云渡脸色大变,他疾步走到柳瑟瑟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唐岁宁,只握住柳瑟瑟的手。
“烫到了哪里?”
柳瑟瑟娇弱的深处微微发红的指尖,眼泪簌簌落下,还一副坚强的模样,“奴婢没事......”
谢云渡满是怒火的眼神瞬间落在唐岁宁身上。
“你这个毒妇,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定要刁难瑟瑟。”
唐岁宁脸色一白,她握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讷讷出声,“我没......”
“你既然这么喜欢用热茶害人,那你就自己尝尝热茶的滋味。”
说着,谢云渡长袖一卷,托盘上的几杯滚烫的茶水登时被泼在了唐岁宁身上!
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胳膊上,巨疼后知后觉的袭来。
唐岁宁尖叫一声,颤抖着瘫软在地。
而谢云渡却早就揽住柳瑟瑟,一脸心疼的将人带走。
“来人,把本将军府上最好的烫伤膏拿来!”
唐岁宁白着脸去扯开黏连的衣服,撕扯皮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宁儿!”
姐姐惊呼着扑过来,抖着手帮她处理,伤到的喉咙发出沙哑难听的哽咽。
“怎么会这样......”
唐岁宁已经疼到眼前涣散,生理性眼泪簌簌落下,但她脸上却始终带着安抚的笑意。
“没事......没事的姐姐,我不疼......”
唐岁宁被疼昏了过去,再醒来,整条胳膊都被包裹了起来,火辣辣的疼意连绵不绝。
姐姐红着眼守在她身边,见她睁眼,眼泪又落了下来。
唐雯并非她亲姐,而是父亲的义女,可唐岁宁始终将她当做亲姐姐对待,唐雯亦如是。
看着唐岁宁空洞的眼睛,唐雯心如刀绞。
“宁儿......将军若是不喜我,我可以......”
“姐姐。”唐岁宁打断她的话,脸上是苍白的笑,“我要和离。”
唐雯惊了一瞬。
谁人不知唐岁宁和谢云渡的少年情分,他们举案齐眉这么多年,作为姐姐,唐雯最是知道谢云渡对唐宁的重要,可宁儿说什么......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阴湿的空气让唐岁宁的伤口更细细密密的疼起来。
她起身,写下了一份和离书。
即便是和亲前的最后十天,她也不愿再见到谢云渡了。
谁知墨迹未干,丫鬟来报,“夫人,柳瑟瑟正跪在院外请罪。”
唐岁宁的眉瞬间皱了起来,“惺惺作态做什么,谁让她跪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一道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就大步而来。
“唐岁宁!”
谢云渡神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他怀中抱着全身湿透的柳瑟瑟,怒火像是要将这个小院点燃。
“你怎么敢这么对她?我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柳瑟瑟纤弱的手臂环住他,虚弱的开口,“姐姐生奴婢的气,惩罚奴婢也是应该的,将军莫要生气......咳咳!”
谢云渡眼中的心疼更甚。
“说了多少次,不要自称奴婢,你在我心里是明月珍宝,怎么能自轻自贱。”他阴沉的语气满是愤怒,“你身子不好,我捧在手里呵护着犹恐不及,她怎么敢这么对你?”
“我没有!”唐岁宁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
手臂因为巨疼在颤抖,可犹不及心中撕裂一般的疼。
柳瑟瑟是他的明月珍宝......那她呢?他把她置于何地?
“不要以为你是将军夫人,就能随便惩戒瑟瑟,以后在这府中,她就如同本将军。”
谢云渡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唐岁宁心疼到已经说不出话。
“宁儿因为烫伤才刚醒,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唐雯沙哑着声音,护在了唐岁宁身前。
谢云渡的视线在唐岁宁包扎起来的胳膊上扫了一眼,眼中有一丝情绪莫名的暗芒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对柳瑟瑟的心疼代替。
“满嘴谎言。”
他的声音比寒冰都冷。
“来人,把夫人关进水牢,让她也尝尝跪在水里的滋味!”
“你敢?”唐岁宁的尾音颤抖,“谢云渡,我不是你府上的下人!”
谢云渡却冷眼看着她,神情轻蔑,“还愣着干什么?这是本将军的将军府,由不得你耍郡主的威风。”
唐岁宁不敢置信的抬眼,那一瞬,她看到了柳瑟瑟看向她,那挑衅又嘲讽的眼神。
将军府的下人七手八脚的将唐岁宁按着跪在了水牢中。
她的手脚都被缠上了冰冷沉重的锁链,像个没有尊严的犯人一样。
阴湿冰冷的气息席卷全身,伤口泡了水,钻心一般的疼着,她的骨头缝都被冻得生疼。
当晚,唐岁宁就发起了高烧。
理智浑浑噩噩的浮沉着,唐岁宁恍惚着梦到了从前。
从前,谢云渡最爱唤她“小郡主”,每一声都带着宠溺。
她从小身子不好,到了冬日手脚便冰凉,那时候谢云渡就会钻进被子中,将她的手脚都抱在怀中。
“给我的小郡主暖暖,小郡主没有我可怎么办啊。”
“乖,以后每一天我都会这样暖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凉。”
以后......
那时候的唐岁宁不知道,“以后”是个多么缥缈的誓言,一眨眼,就物是人非了。
唐岁宁在水牢里跪了一天一夜,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才终于被人带了出来。
“将军说了,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以后再犯,决不轻饶。”
以后......唐岁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谢云渡,我们没有以后了。
唐雯红着眼照顾她,唐岁宁没有精神,浑浑噩噩的又烧了一天,才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唐雯,“姐姐,如果我离开,你愿意跟我走吗?”
唐雯甚至都没问她要去哪里,就像也不想的说道:“愿意,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和你一起。”
唐岁宁露出了这些天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她的病还没好,就要以将军夫人的身份与谢云渡参加同僚的宴会。
谢云渡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语气难得放的温柔了一些,“岁宁,你懂事一些,别耍小性子,别让我为难。”
唐岁宁觉得既悲凉又好笑。
他负心薄幸,有什么可为难?
唐岁宁没想到,即便这种场合,谢云渡仍旧带上了柳瑟瑟,他像是每时每刻都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样,生怕珍宝再受到伤害。
弗一落座,唐岁宁就清晰的听到几道声音。
“谢将军怀里的就是郡主吗?果真貌美,百闻不如一见......”
“咳,不是,那是将军战场上带回来的歌女,那边的才是郡主。”
“啊这......和那歌女比起来,郡主为何这么寒酸......”
唐岁宁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骨节都微微颤抖起来。
谢云渡可曾考虑过,他这般作为,会让她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唐岁宁的脸色越来越白,她食不知味,等到宴会快要结束,尚书夫人拿了一幅画找到她。
“郡主,我又寻到一副画师名作,看看可是你喜欢的?”
看着那画,唐岁宁的心才终于渐渐回暖,她眼角难得带上了笑意,道了谢,爱不释手的将画抱在怀中。
谁知前脚刚进府,谢云渡就带着柳瑟瑟拦住了她。
“那幅画瑟瑟喜欢,你让给她罢,就当是你的赔罪礼。”
唐岁宁的心瞬间如坠冰窟,她几乎失声喊道:“不可能!”
谢云渡危险的眯了眯眼,“岁宁,听话一些,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名家的画向来是她的心头爱,谢云渡岂会不知......唐岁宁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丝毫不松口。
谁知谢云渡转身带着柳瑟瑟离开,然后将书房中她收藏的所有画,全都吩咐人扔进了池水里。
唐岁宁踉跄着扑到水边,看着画渍被晕染,眼里的光也一寸一寸碎裂了。
她一双眼睛通红,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谢云渡。”
那人的脚步停了一瞬。
“你可还记得,这都是你寻遍各地,小心翼翼捧到我面前来的!”
那时候,他还温柔的笑着,对她说:“只要是小郡主喜欢的东西,我就算用命,也会送到你面前。”
可现在,谢云渡的眼神只是在她血红的眼角停留一瞬,便嗤笑一声。
“既然是我找回来的,那我更是可以随便处置,岁宁,我说了,别不听话。”
他揽着柳瑟瑟离开,而唐岁宁和唐雯淌着冰冷的池水,捞了整整一夜。
本就没退的风寒高热又汹汹而来,唐岁宁直接不省人事。
等到半夜浑浑噩噩醒来片刻,她被坐在床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谢云渡的脸色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更显的阴沉,他手中捏着唐岁宁写完的那份和离书。
那语气莫名温柔中带着阴森的低沉。
“岁宁,你要与我和离?”
唐岁宁感觉心脏骤停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放松了收紧的手。
再开口,嗓音带着病后的闷涩干哑,“对......”
谢云渡没说话,但是他抬手,一点一点的将手中的和离书撕碎。
“岁宁,别闹。”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唐岁宁却能从其中听出几分愤怒
她的脸也冷了下来,“我没有跟你闹,明天我就要离开将军府。”
“你哪里也去不了。”谢云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即冷笑一声,“闹什么小脾气,你舍得跟我和离吗?”
唐岁宁看着他,很想说,她已经不是非要粘着他依赖他的那个小姑娘了,少年的情谊既然已经不在,好聚好散不行吗?
但她的喉咙又堵又疼,心脏窒息一般的闷疼让她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出声,谢云渡当她默认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我知道你最近在跟我闹脾气,可你做的也都太过分了些,你以前不是这样恶毒的人。”
“我不会跟你和离的,你是将军夫人,只要我不松口,你哪里都去不了,乖乖呆在我身边,以后我会多陪陪你,嗯?”
唐岁宁突然很想笑,但是眼眶的热意却先一步涌上来。
看啊,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已经面目全非成了这幅模样,恨她到现在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微微闭了闭眼,不想再看他。
谢云渡,即便你不同意和离又能怎样?和亲的圣旨,不是你说不愿就能不愿的......
“府上的大夫已经跟我说了。”
谢云渡忽然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手,唐岁宁下意识往外抽了抽,没能抽开。
“我们的孩子......”
唐岁宁浑身一僵,猛地看向谢云渡。
但是谢云渡的视线却近乎痴迷的落在她的肚子上,像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了身孕?”
他眼中好像带着心疼似的,但是唐岁宁的血液却一点点冰凉起来。
原来如此......
难怪谢云渡不同意和离,又忽然在她这里放软了态度,原来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子嗣。
为了将军府的后,他终于愿意再给她一些好脸色。
她嘲讽一笑,“早点告诉你,你在乎吗?”
这几个月,他全副心思都在柳瑟瑟身上。
谢云渡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就消失了。
“最近我会吩咐后厨做些调养身子的药膳,你就哪里都不要去,在府上好好养胎,我说过了,你不要针对瑟瑟,以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过几天你的生辰,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和以前一样?怎么还能和以前一样?
唐岁宁看着谢云渡要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再也回不去了。
“谢云渡。”唐岁宁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她这几日难得柔软下来的声音,谢云渡很有耐心的回头看他,就听她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孩子吗?”
谢云渡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当然,岁宁,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唐岁宁点了点头。
他不是因为这是他们孩子,是因为这是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子。
谢云渡需要一个嫡子来稳固她的地位。
唐岁宁脸上带上了笑,语气也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好,过几天,我会给你一个关于孩子的惊喜。”
谢云渡看着唐岁宁温柔的模样,心道她果然是离不开自己,于是满意的点头离开了。
各种补品被源源不断的送进唐岁宁的院子,但是谢云渡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露面。
因为柳瑟瑟这些天病了,缠着他不想他离开。
唐岁宁听说后,只是盯着某处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才漠然的收回视线。
“知道了,这些东西我不吃,都分下去吧。”
唐岁宁这些日身子受了亏空,总是昏昏沉沉的,但却仍旧时不时听到柳瑟瑟的名字。
什么今日将军为了哄柳瑟瑟开心,给她买了一整个田庄;为了让她喝下苦药,竟然亲自在院子里舞剑哄她开心;圣上赏赐的绫罗绸缎全都搬进了她的院子;还有人看见,将军怀抱着柳瑟瑟,在京城最高的摘星楼上看烟火......
桩桩件件,都是谢云渡曾为唐岁宁做过的事。
唐岁宁的心逐渐从疼到窒息到毫无波澜。
谢云渡的全副心思都在那歌女身上,即便自己彻底消失了,他应当也不会察觉吧。
柳瑟瑟又以赔罪为缘由求见,唐岁宁不想理她,谁料她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夫人,请您原谅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看着柳瑟瑟那副嘤咛的模样,她冷笑一声,“谢云渡又不在这里,你何必跟我装模作样?”
柳瑟瑟的动作停了停,随即那副柔弱的样子一扫而空,转而一脸挑衅的看着唐岁宁。
“郡主,有话我便直接说了,以将军对我的珍重,你不觉得你还霸占着将军夫人的位置,实在是有些不识好歹吗?”
唐岁宁即便决定成全他们,却也不是任谁都能踩在头上的。
她冷笑一声,“我不识好歹?我堂堂郡主,是圣上赐婚,谢云渡三媒九聘娶进门的,你一个卑贱歌女,哪来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被提到身份,柳瑟瑟神色狰狞了一瞬,语气也尖锐起来,“唐岁宁!你何德何能命这么好!不就是个郡主,将军厌弃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我郡主的身份是父亲的功名荫蔽,与谢云渡何干?倒是你,没了他才什么都不是!”
柳瑟瑟像是被气急了,脸色以真情一阵白的变换着,随即她阴冷一笑。
“那我就让你彻底滚出将军府,再也不能威胁我的地位!”
说着,她竟突然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要了一口。
还不等唐岁宁明白发生了什么,外头忽然就想起了谢云渡的声音。
“瑟瑟,你可在里面?”
柳瑟瑟对着唐岁宁露出个挑衅的笑,而后猛地弯腰,“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瑟瑟!”
大步而来的谢云渡目眦欲裂,一辆惊慌的将柳瑟瑟揽进了怀中。
唐岁宁猛地站起身,却见柳瑟瑟已经悲痛交加的指向她。
“夫......夫人,奴婢是诚心来谢罪,你何至于......知我于死地......”
“胡言乱语!”唐岁宁猛地盯住那盘点心,脸色却瞬间白了,她急急看向谢云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都没做!”
谢云渡的眼中早就一片通红,他抱着柳瑟瑟,喃喃道:“瑟瑟,你坚持住,大夫呢?”
“来人,把这个毒妇压着跪在院子里,要是瑟瑟出了事,我让你陪葬!”
唐岁宁被狠狠压着跪下,膝盖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疼。
她眼睁睁看着谢云渡急急抱着柳瑟瑟进了屋,随即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谢云渡黑沉着脸,一脸愤怒的大步而来,然后不由分说的甩了唐岁宁一耳光。
“啪!”
一声脆响,四周顿时死一般寂静。
唐岁宁脑中嗡鸣作响,她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随即不敢置信的看向谢云渡。
“你......打我?”
谢云渡漆黑的瞳孔闪动,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唐岁宁,我没想到,你竟然敢做出下毒这种勾当。”
“我说了我没有,”唐岁宁的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落下,她几乎是嘶声喊道:“谢云渡,我堂堂郡主,要想弄死一个歌女,何必偷偷摸摸的下毒?”
“果然,在你眼里就一直瞧不上瑟瑟!”
谢云渡猛地上前,恶狠狠的扣住她的下巴,恨声道:“不是你下毒,难不成是她自己吃下的毒药?你简直满口谎言!”
唐岁宁说不出话,但她的眼中渐渐漫上绝望。
他不信她......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相伴到如今,他竟然宁可相信一个只相识几月的歌女,也不信她这个枕边人。
大夫匆匆从屋中跑出来,满头大汗道:“将军,要想彻底解毒,就要把毒引到旁人身上!”
谢云渡阴沉的看着唐岁宁,“你是郡主,我不能动你,那就让唐雯来偿命吧。”
“不行!”唐岁宁全身冰凉,几乎要窒息。
谢云渡怒吼出声:“那就你来当引子!否则,我让唐雯偿命!”
大夫见状连忙跑上前,解释道:“将军,这毒引出来之后不会害人性命,就是受些折磨罢了。”
谢云渡的神色松动了一瞬,他沉沉问道:“可会对胎儿有害?”
大夫笃定道:“不会。”
闻言,谢云渡一把扯过唐岁宁,将人拽进了屋内,冷声道:“现在就引毒,用她。”
唐岁宁瘫坐在地,肢体已经僵硬冰凉到不能动弹,她满脸泪痕,缓缓的抬头看向谢云渡。
声音带着绝望般的空洞。
“谢云渡,你知道......我最怕疼......”
以前即便她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谢云渡都会满眼心疼的将她揽在怀中,轻声的哄着,“乖,没事了,看到小郡主疼,我的心都要碎了。”
可现在,男人只是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是你活该,你该当付出代价。”
唐岁宁被下人狠狠按住,大夫拿着匕首,毫不留情的在她手臂上狠狠划下一道,霎那间,鲜血四溅。
一根引线牵连在她和柳瑟瑟之间,她眼睁睁看着漆黑的血沿着线缓缓流进她的身体。
一时间,巨疼带着恶心上涌,她爬伏在地上,狼狈的咳嗽起来。
谢云渡就在不远处牵着柳瑟瑟的手,温声道:“瑟瑟,很快就没事了,你要好好的。”
在一阵阵汹涌的巨疼中,泪水断线珠子一般接连不断的落下,唐岁宁狠狠的闭上眼,让所有痛苦的呻吟都压在喉间。
比身体上更疼的,是像是被撕裂一般的心。
谢云渡,我好后悔爱上你,好后悔和你在一起的十几年!
如果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该多好......
唐岁宁在唐雯低低的啜泣声中醒了过来。
身上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她从小娇气,最怕疼,此时刚清醒就疼出了眼泪。
听到她的动静,唐雯立刻就扑了过来。
“宁儿,呜呜......”
唐岁宁疼的说不出话,只能抬了抬手安抚姐姐。
“宁儿。”唐雯狠狠擦了擦脸,红着眼看她,“你说要离开,可还算数?”
唐岁宁缓慢却又坚定的点头。
“算数,我会带你离开。”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谢云渡黑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什么离开!?”
唐岁宁别开眼,一点余光也不愿意分给他。
这个时候,他不陪在柳瑟瑟身边,过来做什么?
谢云渡满身的低气压,他停在床前,哼笑一声,“闹什么脾气,没有我的和离书,你能走去哪里?别耍欲擒故纵的小性子!”
唐岁宁闭上眼,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不就是割了个口子,没去过战场的人就是矫情,瑟瑟当时为了救我,可是受了满身的伤还能在我身边照顾我!”
唐雯红着眼,不由自主道:“之前宁儿也去过......”
“姐姐。”唐岁宁沙哑着声音打断了她,温声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她知道姐姐想说什么。
因为唐岁宁也去过战场,不止一次。
她虽是被捧着长大的娇娇女,可对谢云渡一腔真心到能够悄悄瞒着他随兵去战场,就是因为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不能妥帖照顾自己......
他有时受伤,是自己衣不解带的照顾,何时见过那个柳瑟瑟?
但这些,唐岁宁已经不想再想。
谢云渡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像是逼着自己缓了缓神色,才挤出一点温柔的声音。
“今晚我会陪着你,之后你好好养胎,只要生下男儿,他就会是嫡子,之前你做的一切我都原谅你,无人能撼动你将军夫人的位置。”
唐岁宁想露出抹嘲笑,但是她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谢云渡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皱了皱眉,“你......”
话没说完,有小厮匆匆走了进来。
“将军!柳姑娘又咳嗽了,她说想去庄子上散散心,您快去看看吧。”
谢云渡立刻就站了起来,但是往外走了几步之后,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唐岁宁一眼。
“今天情况特殊,我要陪瑟瑟去庄子上,要不了几天就会回来,你乖乖在府上等我,别想些有的没的,没我的命令,你是不可能出得了将军府的。”
唐岁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见到她这幅反应,谢云渡诧异了一瞬,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安,但他很快抛诸脑后。
能有什么意外,唐岁宁还能去得了哪里?
等到谢云渡离开,唐岁宁睁开眼,笑着流泪。
等你?谢云渡,我再也不会等你了。
第二天天刚亮,和亲的花轿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御前侍卫冷着脸踹开拦路的将军府下人,冷声道:“皇上圣旨,尔等岂敢阻拦!”
宫女嬷嬷们依次进入府门,为唐岁宁梳妆打扮,等到火红的嫁衣披在身上,从惊讶中缓过来的唐雯牵着她上了花轿。
盖头遮住视线,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
“起轿——”
花轿晃晃悠悠的走远,直到再也看不到将军府。
谢云渡,希望我们天各一方,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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