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瑾行沈枝意的女频言情小说《若待明月照我心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可爱小桃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出狱的第二年,终于找到了前夫顾瑾行的住处。顾瑾行早已带着一双儿女另娶,客厅挂着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回来了?”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冷不热。顾瑾行站在楼梯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蹙,目光在她湿透的衣物上扫过,最后停在她充满泥土的鞋子。“先把拖鞋穿上。”“别把地板弄脏,我的妻子很爱干净。”沈枝意仰头看他,四年不见,他没问自己怎么出来的,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反而第一句话就是嫌弃。好在在监狱里的这些年,足够让一个恋爱脑看清很多事。比如所谓爱情,比如婚姻誓言,比如那个跪在地上求她顶罪的男人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来救她,甚至还在她坐牢的这些年申请了强制离婚。沈枝意看着柜子里唯一一双合脚的拖鞋,弯腰换上。“这不是你......”顾瑾行皱起眉,脾气还没...
《若待明月照我心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她出狱的第二年,终于找到了前夫顾瑾行的住处。
顾瑾行早已带着一双儿女另娶,客厅挂着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回来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冷不热。
顾瑾行站在楼梯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头微蹙,目光在她湿透的衣物上扫过,最后停在她充满泥土的鞋子。
“先把拖鞋穿上。”
“别把地板弄脏,我的妻子很爱干净。”
沈枝意仰头看他,四年不见,他没问自己怎么出来的,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反而第一句话就是嫌弃。
好在在监狱里的这些年,足够让一个恋爱脑看清很多事。
比如所谓爱情,比如婚姻誓言,比如那个跪在地上求她顶罪的男人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来救她,甚至还在她坐牢的这些年申请了强制离婚。
沈枝意看着柜子里唯一一双合脚的拖鞋,弯腰换上。
“这不是你......”
顾瑾行皱起眉,脾气还没有发作,她已经略过他走了进去。
沈枝意走到那张全家福前面,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这是时若柠。”
顾瑾行却以为她在看照片里的另一个女人,维护的意味很明显。
“时晏和星眠早就把若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个家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你。”
沈枝意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出狱那天,就已经另嫁他人了。
这次回来,她只是为了带走自己的一双儿女,她担心自己的孩子被后妈欺负,但连挑剔的顾瑾行都这么说,想来时若柠这个后妈做的确实不错。
“那她人挺好的。”
沈枝意随口道,随即转向真正关心的话题。
“时晏和星眠呢?”
听见沈枝意毫不在意的评价自己的新妻子,顾瑾行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觉得沈枝意变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星眠在上钢琴课,司机五点去接,时晏......”
“时晏在疗养院。”
“疗养院?他怎么了?”沈枝意紧张起来。
“抑郁症,伴有轻度自残倾向,自从你被捕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正常过。”
顾瑾行在沙发前停下,终于转身正眼看她。
沈枝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能去看看他吗?”
“医生说不建议突然刺激他,尤其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见到你。”
她的儿子不想见她,甚至不能见她。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刀一刀刮着沈枝意的心。
“顾瑾行。”
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知道那笔钱是你挪用的。”
他身体一僵,但很快恢复平静。
“证据呢?法庭上白纸黑字,是你签的字。”
“你不要以为还是用以前顾太太的口吻跟我说话,沈枝意,四年已经过去了。”
四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转身离开,留她一个人面对警察的手铐和孩子们的哭声。
“枝意,只有你能帮我。”
顾瑾行跪在她面前,脸色惨白。
“那笔钱是我挪用的,如果被发现一切都完了。”
“多少钱?”
“一千万,但我下周就能补上,只是现在审计......”
顾瑾行说没有他公司就完了,以后全家都吃不了饱饭。
沈枝意想了想孩子们的未来,轻轻点头,她记得自己点头时,顾瑾行眼中闪过的光芒。
她记得自己在转账文件上签字时,他承诺这只是暂时的。
警察破门而入时,顾瑾行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带走甚至阻止孩子们扑向她。
“妈妈!妈妈不要走!”
星眠的哭声撕裂夜空。
时晏挣脱保姆的手冲向她,却被顾瑾行一把拽回。
“别过去!你妈妈犯了罪,这是她自作自受!”
五年刑期,因表现良好减至两年,这两年里,他一次都没来探望过。
即使出狱之后,他也不闻不问,甚至还带着她的孩子再娶。
“顾哥哥,我买了你最爱的牛排!”
“这......这位是枝意姐姐吗?”
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枝意转身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站在玄关,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
沈枝意打量着时若柠,皮肤白皙,长发微卷,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确实比现在的她年轻漂亮多了。
女孩放下袋子,小跑过来,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顾哥哥经常提起你呢!”
经常提起?沈枝意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她还是笑了笑,主动伸出手。
“听说这几年多亏你照顾孩子们。”
时若柠明显愣住了,迟疑地握住她的手。
“啊......不客气,我也很爱他们......”
顾瑾行没有说话,表情变得古怪,一直盯着沈枝意满是笑意的脸。
他大概设想过无数次重逢场景,歇斯底里、痛哭流涕、跪地哀求......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
此时电话铃声适时响起,他看了眼屏幕眉头微蹙,快步走向书房留下两个女人面面相觑。
时若柠的笑容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加灿烂。
她亲热地挽住沈枝意的手臂。
“枝意姐姐,你浑身都湿透了,我带你去换件干净衣服吧!”
不等沈枝意回答,时若柠就拉着她往楼上走,像蛇一样缠绕着沈枝意的手腕。
沈枝意下意识想挣脱,却被拽得更紧。
时若柠推开一扇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佣人房,而非沈枝意之前看到的客房。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睡衣哦!”
沈枝意接过,手指触到粗糙的布料,这是给佣人穿的那种,她皱了皱眉,但没有发作。
“不喜欢吗?”
“抱歉呢,家里只有这种和我的真丝睡衣了。我的睡衣顾哥哥不让别人穿,他说只喜欢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沈枝意刚穿上衣服就被时若柠拉着拖下楼。
后门通向一个宽敞的花园,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不同。曾经她精心栽培的植物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花海,百合、茉莉、满天星,在月光下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沈枝意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喉咙发紧。
她对花粉严重过敏,尤其是百合。
顾瑾行知道这一点,结婚第一年还特意为她打造了一个她喜欢的温室花园。
“漂亮吧?”
“这些都是顾哥哥为我种的,我说我喜欢白花,你进监狱第二天就请人把整个花园都重新设计了。”
恍惚间,她看见时若柠站在泳池边缘,月光给她镀上一层银边,像个纯洁的天使。
“我们还是进去吧。”
沈枝意强忍着过敏带来的眩晕,伸手想拉时若柠离开泳池边缘。
就在她的手指刚碰到时若柠手腕的瞬间,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
“啊!”
时若柠猛地挣脱她的手,身体向后一仰,然后“扑通”一声落入泳池。
水花四溅,她在水中拼命扑腾,像是完全不会游泳的样子。
沈枝意皱着眉头,视线又因过敏而模糊不清,耳边只剩下时若柠的尖叫声和水花拍打池壁的声音。
她知道时若柠是故意的,她也不想当这个大好人,转身准备离开。
“若柠!”
一声沙哑的怒吼从身后传来,沈枝意刚转过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撞在肩膀上,顾瑾行毫不留情地将她撞开。
沈枝意失去平衡,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去。
冰冷的水瞬间包围了她,世界变得寂静而缓慢,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她的鼻腔、耳朵、嘴巴。
透过晃动的池水,她看见顾瑾行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却不是朝她游来。
而是径直游向正在“挣扎”的时若柠。
她自己慢慢爬上来,上岸时浑身发抖,咳得撕心裂肺。
几米外,顾瑾行正小心翼翼地将时若柠抱上岸,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时若柠较弱地靠在他怀里,不停地咳嗽,眼泪汪汪。
“顾哥哥,我好怕......”
她抽泣着,双臂紧紧搂住顾瑾行的脖子。
“枝意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顾瑾行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他转头看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沈枝意。
“你不知道若柠有心脏病吗?”
“你还是容不下她是吗?之前你果然是装的!”
“顾瑾行你是不是......”
“够了!”
顾瑾行怒吼,声音在花园里回荡。
“我亲眼看见你把她推下去,沈枝意,进监狱都让你这么不安分吗?”
“你要是回来想继续呆在这个家里,就老实的听若柠的话听女主人的话!”
“不要觉得你现在的身份还是顾太太!”
“若柠是看你太可怜了才主动把你叫回来住的!没想到你这样对待一个恩人!”
沈枝意皱起眉头,准备开口反击,却听见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突然从花园入口处传来。
“妈,你怎么了。”
沈枝意浑身一颤,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比她记忆中低沉了许多。
她缓缓转身,看见一个高挑的少年朝这边奔来。
顾时晏,她的儿子。
沈枝意的嘴唇无声地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向前伸出,仿佛想要拥抱那个飞奔而来的身影。
但顾时晏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掠过,冲向被顾瑾行抱在怀里的时若柠。
“时晏......”
顾时晏已经蹲在时若柠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月光下,沈枝意看清了他的脸,那张曾经圆润的娃娃脸如今棱角分明,眉宇间依稀能看出顾瑾行的影子,但还是有些像她。
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盛满的是对时若柠的关切,而非对母亲的思念。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时若柠虚弱地摇摇头,靠在顾瑾行怀里,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枝意。
顾时晏顺着她的目光转头,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沈枝意。
他的眼神从疑惑迅速转为厌恶,眉头紧锁。
“你。”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浑身湿透的沈枝意,声音冷得像冰。
“谁让你回来的!”
顾时晏的声音像一记耳光甩在沈枝意脸上。
她仰头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他眼中的厌恶如此赤裸,仿佛她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两年牢狱生活磨硬了她的心,却在这一刻被亲生儿子的眼神击得粉碎。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
“看够了吗?”
顾时晏冷笑。
“那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泳池的水反射着月光,在少年脸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沈枝意恍惚看见他五岁时的模样,因为打碎了花瓶害怕挨骂,躲在她裙摆后面小声啜泣。
此时此刻这个傲慢的少年是谁?
“时晏,你不记得妈妈了吗?”
“我记得很清楚,我记得警察把你带走那天,全校都知道我妈妈是个罪犯!我记得同学怎么嘲笑我!”
“时晏。”
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别这样跟佣人说话。”
沈枝意猛地转身,看见顾星眠站在花园门口,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
她的女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黑色长发垂在肩上,表情冷静得近乎冷漠。
顾星眠缓步走来,停在沈枝意面前。
“妈妈。”
她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沈枝意屏住呼吸,心跳如雷,星眠认出她了,她的女儿认出她了。
顾星眠转向时若柠。
“但若柠阿姨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母亲。”
“若柠阿姨陪我们度过了最难的时光,她每天接送我们上学,参加家长会,陪时晏看心理医生,你呢?你在哪里?”
沈枝意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在哪里?
她在冰冷的牢房里数着日子,在深夜咬着被角无声哭泣,在放风时仰望天空想念孩子们的笑脸。
“我知道你回来想干什么,想继续圈爸爸的钱是不是?”
“你想得太美了,我们已经有新妈妈,何必缠着你进过监狱的人喊妈妈?”
顾时晏手指转动着最新款的智能手机,语气里满是刻意炫耀。
“你是不是知道爸爸最近要升职了?所以才回来的?”
沈枝意皱眉,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毫不关心,顾瑾行的仕途早已与她无关。
顾时晏嗤笑一声,将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是一封邮件截图。
“看清楚了,下个星期金融峰会我们全家都会出席,若柠妈妈会作为女主人代表顾家,爸爸说这次峰会后,他就能顺利晋升为集团总裁。”
沈枝意瞥了一眼,记得之前有人给她看过这个。
男人好像还为了哄她让当这个会议演讲嘉宾以及主席的身份。
“那很了不起。”
顾时晏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无视还倒在地上的时若柠快步走到她面前。
“你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概念!能受邀的都是行业顶级大佬!这次主办方可是掌控着亚太区资金流向的巨头!”
他上下打量着沈枝意朴素的衣着。
“像你这有前科的人,连会场方圆五百米都靠近不了,安保系统会直接把你列入黑名单。”
她看着儿子脸上那种扭曲的快意,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如今却以羞辱她为乐。
“时晏。”
顾瑾行抱着还在瑟瑟发抖的时若柠,冷眼看向沈枝意。
“别跟她说这些,她怎么可能懂?”
“若柠感冒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沈枝意既然执意想留在这里,正好李妈最近请假了,你顶替她的班吧!我给你发工资!”
沈枝意看着之前三个她最爱的人护着时若柠离开,没有人回头看她一眼。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丝打在沈枝意脸上。
四年牢狱生涯没有击垮她,顾瑾行的背叛没有击垮她,但被亲生儿女拒绝相认,彻底粉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沈枝意攥紧拳头,她是看出来了,时若柠已经把他们教的越来越扭曲。
她必须留下来,哪怕只是为了保护他们不被彻底毁掉。
沈枝意躺在佣人房的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点。
隔壁主卧的动静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一场令人作呕的表演。
她翻了个身,把枕头压在头上,可那声音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耳朵里。
四年了,顾瑾行的喜好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喜欢听女人叫得夸张,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有多厉害。
时若柠越来越放肆,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炫耀,像是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沈枝意伸手拿过手机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沈小姐,您在这里吗?傅先生很担心您,说如果您再不回消息就飞回国找您。”
发信人显示“林管家”,沈枝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就在这时,又一张照片传来,顾家别墅大门的夜景,拍摄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
沈枝意猛地坐起身,林管家就在外面?
隔壁的动静还在继续,出门的时候除了主卧传来的暧昧声响,整栋别墅安静得可怕。
夜雨中的庭院笼罩着一层薄雾,沈枝意刚踏出门廊,一把黑伞就撑到了她头顶。
“沈小姐,好久不见。”
林管家微微鞠躬,脸上是熟悉的温和笑容。
“林叔......”
沈枝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才几天不见而已。
“您怎么......”
“傅先生不放心您一个人回来,准备了些您可能需要的东西。”
车门打开的瞬间,沈枝意愣住了,后座上整齐摆放着几个纸袋,从露出的标签可以看出是当季新款的女装,一个小冰柜里装着各式水果和甜点,甚至还有一个熟悉的薰衣草香包她失眠时必备的东西。
“傅先生说了,如果您有一刻的不开心,他就立刻飞回来陪您。”
沈枝意的眼眶突然发热,这个人还是这样,言简意赅却重若千钧。
她刚要开口,突然刺眼的灯光从别墅方向直射而来,照亮了整个前院。
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等适应了强光后看到顾瑾行“一家四口”正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若柠好心给你送水果。”
“你倒在这里幽会?”
沈枝意的手缓缓放下,看着他只披了件睡袍,胸口还敞露着,搂着同样衣衫不整的时若柠,脸色阴沉的可怕。
顾时晏和顾星眠则站在他们身后,脸上写满厌恶。
“顾哥哥也不要这么说嘛。”
时若柠意有所指地打量着林管家。
“这位先生......年纪也不小了吧?家里太太知道吗?”
“沈姐姐胃口真好,连这么大年纪的都吃得下。”
沈枝意感到一阵荒谬,十分钟前她还在顾瑾行床上,现在这女人却装得像贤妻良母一样来给她送水果?
顾时晏发出一声嗤笑。
“说不定人家有家室呢,你不会当小三当上瘾了吧?”
“顾时晏!”
“时晏说错了吗?”
顾瑾行双手插兜,眼神轻蔑。
“监狱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货色。”
沈枝意看向顾星眠,希望女儿能说句公道话,却只得到一个冷漠的侧脸。
“真有意思。”
她突然笑了,伸手拂去睫毛上的雨珠。
“顾瑾行,你裤子拉链都没拉好,就急着出来捉奸?”
顾瑾行脸色一变,下意识低头。
“至于你。”
沈枝意转向时若柠,目光落在她锁骨处的吻痕上。
“叫得整个别墅都能听见的人,装什么贤惠?”
“够了!”
顾瑾行厉声喝道。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你配当母亲吗?”
“母亲,你心里还觉得我是他们的母亲吗?顾瑾行,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难道以为我会等你一辈子吗?”
“我已经跟别人结了婚,并且有了孩子。”
然而并没有人会相信,只见顾瑾行笑出声,有些玩味的看向平静的沈枝意。
“沈枝意,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谁还会看上你?就除了这种年纪大的老头玩点新鲜的罢了。”
顾瑾行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盯着男人手中的拐杖,那根价值连城的古董手杖顶端,刻着傅氏家徽的纹样,这个认知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林秘书。”
顾瑾行慌乱地走下楼梯,双手在睡袍上蹭了蹭才伸出来。
“林秘书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两年才能见您一面呢,傅总最近身体可好。”
林管家没有伸手,只是用拐杖轻轻挡开了顾瑾行的示好,眼睛没有笑意。
“劳顾总挂念,我家先生一切安好。”
他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挡在沈枝意前面。
“我只是来给沈小姐送些生活用品。”
林管家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转向沈枝意,声音恭敬而温和。
“沈小姐,需要我送您去酒店吗?”
沈枝意轻轻摇头,余光瞥见顾瑾行瞬间惨白的脸色。
“不用了,我过几天就走。”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尾灯在雨幕重拉出两道红色的光痕。
直到这次完全消失,顾瑾行还站在原地,睡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沈枝意!”
他突然暴怒转身,一脚踹翻了林管家留下的那些奢侈品纸袋。
“你可真够贱的!出去四年饥渴成这样?连傅家的老管家都敢勾搭?”
时若柠捂着嘴轻笑出声,包装盒在地上炸开,一条真丝围巾飘落在积水中。
“顾哥哥,别这样说,说不定人家是真爱呢。”
“毕竟林管家年纪这么大,肯定很会疼人。”
顾时晏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满脸厌恶。
“真恶心,这种老男人也下得去手。”
沈枝意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扭曲的面孔,忽然觉得可笑至极,这就是她用青春和自由换来的“家人”。
顾星眠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月光照在她冷漠的小脸上。
“你真让我失望,我以为你至少会找个年轻点的。”
“听见没?连孩子都嫌你脏!”
顾瑾行搂着时若柠的腰转身走进别墅,两个孩子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星眠时晏......”
月光爬在顾星眠的睫毛,她慢慢转身,眼神像极了顾瑾行冷漠时的模样。
“我真的结婚了,你们的叔叔在国外,如果你们想和我一起......”
“够了!”
顾时晏突然转身。
“谁要听你编故事?哪个男人能像我爸一样给我最新的游戏机最好的条件?”
“跟你走?去住出租屋挤地铁?”
“我们只要爸爸和若柠妈妈,别以为装可怜就能回来,监狱没教会你廉耻吗?”
房内传来时若柠娇滴滴的声音。
“时晏星眠进来吧,顾哥哥,别为这种人生气,我们回房继续。”
只见顾时晏哼了一声,拉着顾星眠的手走了进去。
沈枝意浑浑噩噩地在佣人房过了一夜,清晨醒来时整栋别墅静得可怕。
她推开房门发现餐桌上连张字条都没留,走进自己以前最熟悉的厨房,取出面粉和鸡蛋。
橱柜里的餐具换了新样式,骨瓷盘上印着时若柠喜欢的小雏菊,曾经她精心收藏的早已不见踪影。
时晏和星眠从小就爱吃巧克力蛋糕,每次生病打针后,只要闻到烤箱里飘出的可可香,那张苍白的小脸就会露出笑容。
沈枝意的手突然抖得厉害,打翻了糖罐,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碎片,就像捡拾那些破碎的回忆。
那年她刚怀上双胞胎,顾瑾行正在竞标一个重要项目,酒桌上,她一杯接一杯地替他挡酒,直到剧痛袭来,鲜血染红了裙摆。
ICU里,医生下了三次病危通知,而顾瑾行只打来一通电话:
“我在开会,晚点过去。”
后来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天生体弱,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从会走路就开始打针。
她不让他们吃糖,不让他们吃淀粉,不让他们玩任何刺激项目。
所以从小孩子们就很抵触她。
她永远忘不了三岁的时晏缩在病床上,背对着她。
“我讨厌你。”
那时候的沈枝意没有说话。
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学校门口,手里捧着精心包装的巧克力蛋糕盒,指尖还残留着烤箱烫出的红痕。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蜂拥而出,时晏被几个男生簇拥着走出来,看到沈枝意时脸色骤变。
“你来干什么?”
他声音很大,引得周围同学纷纷侧目,男生开始起哄,有人吹了声口哨。
“顾少,这是谁啊?”
“这是我给你做了......”
其实沈枝意准备放在门卫室就离开的,却没想到刚好遇到下课准备出校的顾时晏。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挥手打翻了盒子,精致的蛋糕摔在地上,巧克力酱溅在沈枝意的身上。
“坐过牢的人做的东西能吃吗?”
时晏故意提高音量。
“你们知道吗?我妈可是贪污犯。”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有男生吹起口哨。
“顾时晏,你妈长得挺漂亮啊,在监狱里没少被照顾吧。”
顾时晏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抓起地上残存的蛋糕狠狠砸向沈枝意。
“滚!别来丢我的脸!”
“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我告诉你,我只有若柠阿姨一个妈妈!”
她突然笑了,将地上的蛋糕径直按在他脸上,奶油糊住了他的眼睛,砸完顾时晏她又砸向刚刚嘲笑她的男生,周围的起哄声戛然而止。
顾时晏发出愤怒的低吼,伸手要抓她,却被她精准地握住手腕,她狠狠捏住他的脖子。
“你以为我想装?”
“你出生时只有三斤重,我在保温箱前跪了整整一夜求天求地,你第一次叫妈妈,是在我胃穿孔手术后第三天,我吊着营养液,还要给你冲奶粉。”
“顾时晏,你到底有没有心?”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恼人的嗡鸣,沈枝意坐在教导主任对面。
顾时晏靠墙站着,脸色的奶油已经被冷水冲掉,校服领口还残留着她指尖力道痕迹。
“沈女士,我们理解您想修复亲子关系的心情。”
“但动手打人始终是不对的。”
“我没打他。”
沈枝意交叠双腿,指尖敲了敲桌面。
“只是让他尝尝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瑾行带着时若柠闯进来,显然是从会议中匆忙赶来。
时若柠扑到顾时晏身边,指尖抚过他泛红的手腕和脖子,眼神里满是心疼。
“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弄的?”
“沈枝意,你疯了?”
顾瑾行眼神像要把她钉在墙上。
“为了争宠,连儿子都能下狠手?”
时若柠适时地红了眼眶。
“枝意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时晏毕竟是孩子......”
“你这是教育孩子?你这是报复!”
“报复?”
沈枝意转身看向他。
“那你呢?四年前让我顶罪时,是不是也觉得我不会报复?”
空气瞬间凝固,时若柠的指尖攥紧顾时晏的校服,顾时晏猛地抬头,看见父亲的脸在瞬间变得惨白。
他狠狠皱了眉,一向把顾瑾行当榜样的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
“你又在污蔑爸爸什么?明明是你贪污!你知道爸爸这几年有多辛苦吗!”
教导主任咳嗽两声,尴尬地翻着手中的教案。
“那个顾先生,沈女士,还是先解决孩子的问题吧。”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只见一位老师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机屏幕还亮着未接来电。
“顾总!星眠小姐在体育课上晕倒了,现在送医院急救!”
沈枝意手中的杯子立马落地,碎片溅到脚踝划出血痕,她起身时撞翻了椅子,顾时晏的书包带勾住她的衣襟,少年嫌恶地后退半步。
所有人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
医生告知,顾星眠的血型特殊,医院血库储备不足,急需大量同型血。
沈枝意攥着顾星眠的病历本,指甲几乎掐进纸面。
“抽我的。”
她扯开袖口,露出腕间浅色的疤痕。
“我是同型血。”
顾瑾行皱眉挡在她身前。
“你坐过牢,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病?”
时若柠适时地扶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
“枝意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不如先做个检测吧......”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沈枝意鼻腔发疼,她看着护士在自己手臂上绑止血带,忽然想起四年前给时晏换骨髓时,顾瑾行也是这样站在床边,说 “别让孩子害怕”。
沈枝意刚输完血,身体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休息。
她扶着墙,跌跌撞撞地从献血室走到病房,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身体的虚弱感,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每走一步,手臂上的针孔都在隐隐作痛,可她满脑子都是星眠苍白的小脸。
病房虚掩着,她刚要伸手推开,却听见顾星眠软糯的声音:
“妈妈,我好怕......”
沈枝意的手僵在半空,病房里,顾星眠裹着粉色的被子,正搂着时若柠的脖子,小脸埋在她肩头。
顾瑾行坐在床边,温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发。
“别怕,眠眠,是妈妈的血救了你。”
时若柠声音哽咽,眼眶泛红。
“以后妈妈会一直保护你。”
“若柠,辛苦你了。”
顾瑾行将时若柠搂进怀里。
“要不是你及时献血......”
“爸爸,我只有若柠妈妈,她才是最爱我的人。”
顾星眠抬起头,眼神坚定,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沈枝意的心脏。
沈枝意看着眼前这和谐的一幕,突然觉得可笑至极,现在他们却将她的付出,全都安在了别人身上。
打车回到别墅时,月光惨白,沈枝意收拾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
房门突然被推开,顾瑾行站在门口,眼神阴鸷地盯着她,声音低沉。
“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明天就是我重要的升职会议,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哪里也别想去。”
“想去哪?迫不及待要回到那个林管家身边?”
沈枝意连头都没抬,语气平静:“与你无关。”
顾瑾行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枝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连个老男人都勾搭?”
沈枝意终于抬眸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顾瑾行,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顾瑾行眼神阴鸷。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找下家?林秘书那种年纪的,能满足你?”
“谁告诉你,我和林秘书有关系?”
他微眯起眼。
“那你跟谁?”
“傅锦怀。”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结婚了,和傅锦怀。”
空气骤然凝固,顾瑾行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苍白。
“......你说什么?”
“我说。”
沈枝意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和傅锦怀结婚了,就在三个月前。”
顾瑾行死死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半晌,他突然嗤笑一声:
“傅锦怀?沈枝意,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傅氏集团的掌权人,那个在全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王。”
“他会娶你?一个坐过牢的女人?”
“不是我看不起你。”
顾瑾行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而是傅锦怀那样的人,身边什么样的名媛千金没有?他会看得上一个有案底的女人?而且他也离过婚,还有一个小孩。”
“顾瑾行,你知道吗?”
她抬眸,眼神平静如水。
“这四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看重表面的光鲜。”
顾瑾行眉头紧锁,正要反驳,沈枝意已经继续道:
“傅锦怀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为谁顶罪,也知道我是怎么在监狱里熬过来的。”
“他说,这样的我,比那些光鲜亮丽的千金更值得珍惜。”
“你别编故事了好吗?”
“顾瑾行!就算我在编故事我也要说我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
“爱?”
顾瑾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声音却隐隐发颤。
“你爱他?那我呢?孩子呢?这个家呢?”
沈枝意静静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顾瑾行,我不爱你了,也不要这个家了。”
顾瑾行的呼吸猛地一滞,他死死盯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女人,眼眶竟隐隐泛红。
“......你真结婚了?......孩子呢?”
他声音沙哑。
“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不要了,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顾瑾行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怒火和欲念。
他猛地扣住沈枝意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在床上,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了下来。
“不要了?”
他冷笑,手指粗暴地扯开她的衣领。
“沈枝意,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地走?”
沈枝意拼命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顾瑾行!你疯了!”
“我是疯了!”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阴鸷。
“四年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干干净净地去找别的男人?”
他的吻粗暴地落下来,带着惩罚般的狠意,沈枝意猛地偏头躲开,他的唇狠狠擦过她的脸颊。
“放开我!”
她声音发抖,手指在床边胡乱摸索。
顾瑾行单手扣住她的双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撕开她的衣襟。
“装什么清高?以前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对你?”
沈枝意浑身发抖,胃里翻涌着恶心,就在他的唇即将再次落下时,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砰!”
一声闷响,玻璃灯罩在顾瑾行头上炸开,鲜血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
他僵住了,瞳孔微微扩散,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动手。
沈枝意趁机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手里还握着断裂的灯柱,尖锐的玻璃边缘抵在他的喉咙上。
“再碰我一下。”
她声音冰冷,眼神狠厉。
“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顾瑾行抬手摸了摸额头的血,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
“沈枝意,你真是变了。”
笑容渐渐消失,他终于看清了她眼里的决绝,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空气凝固了几秒,沈枝意缓缓后退,手里的凶器始终对着他。
她抓起地上的外套和行李箱,一步步退向门口。
顾瑾行坐在床边,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他突然开口。
“沈枝意。”
“你走了,就永远别想见孩子。”
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了一声。
“顾瑾行,你真可怜。”
说完,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色沉沉,街灯昏黄。
沈枝意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身上的衣服被顾瑾行撕得凌乱,发丝散落,脚步虚浮。
冷风灌进破碎的衣领,她却感觉不到寒意,只是机械地向前走着,仿佛只要不停下就能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前方路灯下,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他,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穿着黑色大衣,肩线利落,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夜风吹动他的衣摆,也吹散了他呼出的白雾。
沈枝意怔怔地望着他,眼眶突然红了,她猛地冲向他,跌跌撞撞,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
眼泪无声地浸湿他的衣襟,他没有多问,只是脱下大衣将她裹住,然后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
第二天金融峰会现场。
顾家一家四口盛装出席,顾瑾行一身深灰西装,时若柠则穿着艳丽的红色礼服裙,挽着他的手臂,笑容明媚张扬。
“顾哥哥,这次升职后,可没人再敢小瞧我们顾家了。”
时若柠娇声说道,手指轻轻抚过顾瑾行的领带,眼神得意地扫过周围的人群。
顾瑾行淡淡“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但顾哥哥你头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得呀?让人家好心疼。”
顾星眠独自走到一旁的休息区,百无聊赖地拿起一杯香槟,目光随意地扫视着会场,忽然,她的视线顿住了。
角落的卡座里,一个少年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正专注地打着游戏。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感。
顾星眠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明置身于喧嚣的宴会,却仿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冷淡又耀眼。
她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朝他走了过去。
“你好。”
她站定在他面前,微微抬了抬酒杯,故作镇定地开口。
“我是顾星眠。”
少年手指未停,依旧专注地盯着屏幕,连头都没抬。
顾星眠有些尴尬,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于是又补了一句:
“你在玩什么游戏?”
这次,少年终于抬起了眼。
他的眼睛很黑,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明明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眼底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没兴趣。”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随即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机屏幕。
顾星眠僵在原地,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还从未被人这样无视过。
就在顾星眠还僵立在少年面前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紧接着,是一声声惊叹和低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入口处。
沈枝意一袭白色长裙缓步而入,裙摆如云般铺展开来,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的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颈线,耳垂上一对钻石耳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顾瑾行的目光瞬间凝固,手中的香槟杯微微倾斜,酒液险些洒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枝意,优雅、从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时若柠察觉到他的失神,脸色骤变,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她猛地拽了一下顾时晏的袖子。
顾时晏会意,冷笑一声,大步走上前。
“这不是我们家的‘贪污犯’吗?”
他故意抬高声音,语气讥讽。
“怎么,坐完牢出来,还敢来这种场合?”
沈枝意脚步未停,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微笑着与旁人点头致意。
“穿得人模人样,又找到新的金主了?这次准备骗多少钱?”
时若柠也走上前,亲昵地挽住顾瑾行的手臂,娇声道。
“顾哥哥,你看,有些人就是不知廉耻,明明做了那种事,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顾瑾行沉着脸走过来,声音冰冷。
“沈枝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枝意这才抬眸看他,唇角微扬。
“顾总,金融峰会面向所有业内人士开放,我为什么不能来?”
“业内人士?”
时若柠尖声笑道。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也配称业内人士?”
顾星眠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中,只能把气撒在沈枝意身上,冷冷地补了一句。
“坐过牢的人,也好意思来这种场合?”
“就是!”
顾时晏继续火上浇油。
“大家可要小心了,这位沈女士最擅长的就是‘挪用公款’,别待会儿谁家的账目不对了,又赖到她头上!”
人群中传来几声低笑,沈枝意依旧微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顾时晏。”
“你今年十六岁了吧?”
顾时晏一愣。
“关你什么事?”
“十六岁,也该学会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了。”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
“诽谤和侮辱,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顾时晏被她的眼神慑住,一时语塞,时若柠见状,立刻尖声道:
“怎么,威胁孩子?沈枝意,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顾瑾行冷笑。
“一个靠勾引男人上位的女人,也配在这里谈法律?”
“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阻碍我升职,那你真的太可笑了。”
“你猜猜他们信的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还是信你这个坐过牢的女人?”
沈枝意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心,承受着所有的恶意和嘲讽,看着身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她的指尖微微发冷,可脊背依旧挺直,没有一丝退缩。
“请各位嘉宾尽快入座,峰会即将开始。”
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时若柠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沈枝意一眼,才挽着顾瑾行的手臂转身离开。
会场灯光渐暗,主持人走上台,面带微笑地开始介绍今天的嘉宾。
“首先,欢迎顾氏集团总裁顾瑾行先生及夫人......”
顾家四口坐在前排显眼的位置,时若柠挺直腰背,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主持人依次介绍了几位重要嘉宾后,突然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庄重。
“最后,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次金融峰会主席......”
灯光突然聚焦在嘉宾席的某个位置,顾瑾行下意识回头,瞳孔猛地收缩。
“傅锦怀先生的妻子,沈枝意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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