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相迎,顾家军的名声如日中天。
不知道何时,坊间小儿的歌谣流传开来,“将军平天下,王侯府中坐,若无顾家军,何来城中人。”
这首歌谣就像催命符一般,时时提醒着先皇,顾府功高盖主的谣言,最终以一旨莫须有的“通敌叛国”罪,将顾府推向了断头台。
满门忠烈,未得马革裹尸,却死在了守护之人的刀下,世人无不唏嘘。
背后似有一大手,暗暗操控着一切,令人脚底发寒。
“当年流放之路并不顺利,随行官差看着表面恭顺,出城之后却对诸人非打即骂,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待,家属打点的银两,还有我们私自藏匿的碎银,都被他们搜刮了去喝酒吃肉,可能一两天才想着给我们喝完米汤,一行二十又一人,不到半途遍死了八九十个。”
“这不是草芥人命吗?
难道他们就不怕到时没有按数交人,上面责罚吗?
爹爹当时找了相熟的伯伯,可是好一番交代的。”
“这可能正是他们的意图,只想一路磋磨我们,流放之途艰难困苦,多有意外死伤,上面也无从追究,到时空手交差,好满了上面的意。”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哥哥的命,那是姨夫和姨妈拼得一世功勋,才得先帝金口玉言保下来的。
那后来爹爹带我见的……”我控制不住的又湿了眼眶,强忍着撕裂般的心痛耐心听着。
“是子沐,骠骑将军之子,魏子沐。
当年,途经邑州,我与子沐无意间听到衙差密谋,计划在深山里将我们都交代了,好获得贵人的打赏,我们剩下的九个人就商量好趁着夜色四散逃出去,或许获得一线生机。
晚上趁他们酒醉之时,我们悄悄溜走,怎知,刚离开不久,突然一堆黑衣人马突然出现,都是培养精良的杀手,霎时哀嚎边野。”
“邑州,当时爹爹派的出去的人,也有一队人马在邑州,难道就没有碰上吗?”
“碰上了,都死了,我们逃跑途中,碰到了前来相救的人马,奈何对方均是死侍,我们寡不敌众,败了。
最后是子沐,逼着和我互换了斗篷,救了我。”
“子沐,那个当时跟在咱们身后的小鼻涕虫,没事儿就爱哭唧唧的告我状的子沐?”
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粉雕玉砌的小团子,左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