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距离很近。
他微微喘息着,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垂落下来,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规整,多了几分真实的、属于少年人的气息。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挣扎,还有一丝……豁出去的坦诚?
“林晚晚,”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坦荡地迎上她惊惶含泪的眼睛,“我听得见。”
“什…什么?”
林晚晚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悲伤过度出现了幻听。
“我说,”沈淮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听得见。
从那天在走廊上,被篮球砸到之后开始,我就听得见。”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听得见你心里在想什么。
那些…关于我喉结上的痣,睫毛的长度,骂人时很帅…还有刚才火锅店里,你说的那些…所有。”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林晚晚的脑海里炸开!
她所有的悲伤、羞耻、自厌瞬间被一种更加巨大的、颠覆认知的震惊所取代!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像一条缺氧的鱼,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淮。
听…听得见?
他一直都…听得见?!
那些…那些我藏在心底最羞耻、最花痴、最见不得人的想法…他全都知道?!
“是。
一直都知道。”
沈淮再次精准地“回答”了她内心的尖叫。
他看着她瞬间涨红到几乎滴血的脸颊和惊恐到极点的眼神,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和歉意。
“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
他的语气低沉下来,“一开始…很吵,也很…困扰。”
他斟酌着用词,坦率得近乎残忍,“特别是你物理题做不出来,脑子里却在天马行空的时候。”
林晚晚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沈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隔着薄薄的校服外套,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那…那你为什么…”林晚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吞噬,“为什么还要帮我?
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表演内心戏很有趣吗?”
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纯粹的、被看光一切的羞愤。
“不是!”
沈淮立刻否认,语气斩钉截铁。
他扶着她的手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