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破罐子破摔的疯狂,猛地冲上了他的天灵盖。
“造孽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鬼地方,这所谓的修仙文明……技术力也太他娘的原始了!”
他狠狠地把那卷《引气入体初解》摔在地上,激起更大一片呛人的尘埃。
书卷无辜地摊开,那低效得令人发指的灵气运行图,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整个世界的愚昧。
“不行!
不能这么下去!”
陈默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让他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这具身体,灵根资质平庸,家底更是比脸还干净,走传统修仙路,那真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纯粹是给修真界当燃料的命。
想活命?
想活得有点人样?
甚至……想回去?
唯一的生路,就藏在他脑子里那些被这个世界视为“旁门左道”、“奇技淫巧”的知识里!
“得搞钱!
搞灵石!
原始积累!”
一个无比清晰、无比现实的念头瞬间压倒了所有荒谬感,“没启动资金,什么宏图伟业都是空中楼阁!”
他的目光,如同饿了三天的野狼,开始在藏经阁底层堆积如山的破烂里疯狂扫视,寻找任何能立刻变现的“垃圾”。
---破晓的微光艰难地挤进落霞城最大的“万宝阁”侧门那狭窄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条惨淡的光带。
空气里混杂着灵草特有的清苦、矿石的土腥,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陈旧霉味。
陈默缩着脖子,像只刚偷了油的老鼠,警觉地左右张望,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那里面是他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用藏经阁翻出来的破烂捣鼓出的“希望”。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眼皮耷拉、仿佛永远睡不醒的老掌柜,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一块油腻腻的抹布擦拭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黄铜香炉。
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撩起一只眼皮,浑浊的老眼在陈默身上那件洗得发白、还打着补丁的杂役服上溜了一圈,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又垂下眼皮,继续跟他的香炉较劲。
“掌柜的……”陈默清了清干得发紧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心虚,他把破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