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崩飞!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时间仿佛凝固。
我俯下身,在一片狼藉中,捡起那块最大的、带着凤凰头颅的碎片。
尖锐的棱角瞬间刺破了我的掌心,温热的血珠涌出,顺着金色的碎片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我举着它,对着殿外射进来的、刺眼的阳光晃了晃,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然后,我转向龙椅上那个脸色惨白如鬼、浑身僵硬的男人。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砸在死寂的大殿里,砸在每一个人心上:“萧承稷。”
“这玩意儿,十年前就该碎了。”
“十年冷宫,我替你养大了儿子。
你替我报了仇(指苏晚棠)。
我们两清了。”
“踩着它上位?
我嫌脏。”
我松开手。
那块染血的碎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萧承稷的脚边。
他猛地站起来,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阿鹤……你……你疯了?!
你在说什么?!”
“疯?”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疯了!
被你们逼疯的!”
我的目光扫过满朝惊骇的文武,最终落回萧承稷惨白的脸上,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解脱:“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后位?
稀罕你这迟来的深情?”
“十年!
整整十年!
我在冷宫像个牲口一样活着!
我的儿子,生下来就被叫‘孽种’!
他连口干净的奶都喝不上!
他生病的时候,那些太医是怎么说的?
‘先天不足’?
‘命格太硬’?”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划破空气:“萧承稷!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皇后做了什么?!
她让人在念稷的药里动手脚!
她恨不得我的儿子死!
他那么小……烧得浑身滚烫,咳得喘不上气……他拉着我的手问:‘母妃,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父皇是不是不要我了?
’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在你的凤仪宫!
在你的温柔乡!
你在怀疑你的儿子命硬克亲!”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萧承稷的心窝。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龙椅上,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痛楚:“不……阿鹤……朕不知道……朕……你不知道?!”
我厉声打断他,泪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