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那日,我满心欢喜。
以为沈云年终于忆起了我。
然而,刚踏入沈府大门,沈云年便冷漠地扫了我一眼。
“若非紫鸢心软,念你孤苦无依,又容颜受损,恐难觅良缘,求我收留你为妾。”
“你岂有资格站在我面前,唤我夫君?”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消失无踪。
寒风如刀,穿透眼眸,直刺心间。
我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裴紫鸢走近我,轻抚我的手,装出一副温柔模样。
“如鸢,别愣着了,快进屋吧,外面冷,若冻坏了,今晚如何服侍夫君?”
我含泪忍痛,心如死灰,望着沈云年,所有期待化为泡影。
他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嫡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抬起眼帘,拼命忍住泪水。
下人们指指点点,窃笑不已,我站了多久,他们便笑了多久。
嫡姐却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笑话。
直到我魂不守舍地走进新房。
嫡姐才驱散下人,沈府顿时一片寂静。
我坐在床边,回想往事,泪水不禁滑落脸庞。
外祖父尚为大司空之时,我娘是我爹的掌上明珠,刚嫁入府中,便被我爹扶正为主母。
而裴紫鸢的母亲,入府三年仍只是妾室,只因她父亲官微,只是个巡抚。
我十二岁那年,外祖父不幸触怒圣颜,被贬谪他乡。
裴紫鸢的外祖父却因治理有方,功绩卓著,被擢升为工部尚书。
我爹只是礼部左侍郎,位卑言轻,为求自保,竟将我娘从主母之位贬为妾室,扶裴紫鸢的母亲上位。
一夜之间,我从嫡女沦为了裴紫鸢的贴身侍女。
自此,裴紫鸢母女,一唱一和,变着法子折磨我和我娘。
嫡母仗着主母的身份,动辄罚我娘洗刷全府衣物,清扫全府地面。
我娘因此劳累过度,病倒床上,一病不起。
我恳求嫡母请大夫救治,嫡母非但不肯,还骂我娘连府中的看门狗都不如,只会白吃饭。
我娘最终被气得咳血不止。
即便如此,嫡母仍不罢休,命下人将我娘从床上拖下。
我想护娘,却被下人推倒在地,头部惨遭重踢,当即昏厥。
那时,裴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