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安公主噘着小嘴,听着太子哥哥的训斥,脸上没了笑,不情不愿嘟囔道:“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嗯,不错,还记得。”太子夸赞道,又扬了扬下巴,示意让她去给锦姝道歉。
“太子殿下,让公主跟臣女道歉实在折煞臣女了,其实公主也没错,真的不用道歉的。”锦姝可不敢让公主给她道歉,忙上前几步行礼道。
“而且,说到底,是臣女没能及时澄清盛京城中那些谣言,才让公主误会的。”言罢,她便逐一解释了,关于她掌掴父亲,殴打兄长的实情。
对于掌掴父亲,她解释是因为父亲埋怨她将寻到的寿石,给了裴老夫人进献太后,没给他,就骂她自私,不由分说先打了她。
她因刚被五妹妹抢了婚事,父亲不仅没为她做主,还这般骂她,倍感委屈,才失手回了父亲一巴掌。
至于殴打兄长,其实是二哥锦柏一面嫌弃她不认她这个妹妹,却一面想要抢她手中的沧澜枪,二人在争抢之下,他自己摔倒的,却被误传是她殴打兄长。
不过,锦姝在解释这两件事的细节上,都多少为自己美化了几分。
例如,掌掴父亲她只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委屈自己而非失手,且还是铆足了劲打回去的;还有,她确实没殴打锦柏,不过也确实使了力踹了他一脚。
解释完,众人表情各异,有信的也有存疑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镇北侯府上下都偏心五小姐锦湘,且帮锦湘抢走了本属于锦姝的婚事,嫁给了裴世子此事。
却是真的。
而且,锦姝找天下第一铁匠朱先生打造了天下仅一副的透骨玲珑针,和天下第一枪沧澜枪。
这也是众人皆知的。
想到这儿,大家表情微妙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对锦姝说的真假与否,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而诏安公主听到锦姝这番解释后,原本傲娇不服气的小脸,也渐渐染了几分羞愧的红。
但,她仍扬着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倔强地不肯承认是她误会锦姝了。
锦姝并不在意公主承不承认,她解释这些,也只是不想太子让公主给她道歉,且话赶话说到这儿,就顺道解释了一下。
太子听后意味不明地看了锦姝一眼,继而笑了笑,视线落回到自己妹妹身上,摸了摸她的头,道了句此事便就此揭过。
又扬声警告船上的众人,谣言止于智者,大家不得再传这些无稽谣言。
太子这话一出,大家自当点头附和,场子一瞬间热络起来。
此事毕,游湖宴,这才正式开始。
裴绛一直面色冷然,神色讳莫如深,一只手背在背后,一只手虚握置在腹前,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诏安公主与他热络地打了招呼,他微微点头,太子看了眼他,又顺着他的目光朝锦姝瞧了瞧,意味深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对他道了句在雅间等他,便拉着公主走了。
裴绛这才撩袍几个阔步走到一抹粉色娇人面前。
锦姝一看到裴绛朝自己走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紧绷,脊背挺直,手足无措地整理着本就平整的衣襟,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
脑子还会不受控制地回想方才自己说话的时候,可有言语不妥的地方,可还规矩。
其实,她上前插话时,看到裴绛要开口替她说话的。
不过,这是她的事,她想自己解决,不想麻烦他,才截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