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装,长发束起,妆容清淡却气场沉稳。
提前十分钟到达“蓝岸”咖啡馆时,张弛已经等在门口,他今天难得穿了件干净的衬衫,头发似乎也试图整理过,虽然效果不大,但那份紧张和期待显而易见。
“苏姐!”
他迎上来,眼神里满是崇拜和一点小忐忑。
“进去吧。”
我点点头。
咖啡馆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轻柔的音乐。
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比资料照片上苍老憔悴太多。
头发凌乱,夹杂着明显的灰白,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身上那件原本应该很合体的西装,此刻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像挂在一副过于瘦削的骨架上。
他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只是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周身散发着一种沉沉的暮气和绝望。
这就是陈墨。
曾经意气风发的技术天才,如今被现实碾碎了脊梁。
张弛的师兄,一个同样面带疲惫但眼神还算清亮的中年男人,坐在陈墨旁边,看到我们进来,连忙站起身,有些拘谨地打招呼:“苏总,张弛,这边请。
这位就是我们陈博士。”
陈墨闻声,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审视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甚至连一丝基本的礼节性笑容都挤不出来。
“陈博士,您好。
我是苏婉。”
我伸出手。
陈墨的目光在我伸出的手上停留了大约两秒,才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尖冰凉,只是极其轻微地碰了一下我的指尖,便迅速缩回,仿佛那简单的触碰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
“坐。”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我依言坐下。
张弛和他师兄也坐了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苏总,”陈墨的师兄,姓李的主管,试图缓和气氛,“张弛都跟我们说了,苏总是真正懂技术、也看重技术的投资人,我们深蓝……直接说吧。”
陈墨突然开口,打断了李主管的话。
他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里面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荒原。
“你想要什么?
深蓝现在就是个空壳子,一堆债务和没用的专利。
外面那些人,只想用白菜价拿走我们最后一点东西。
你又能开出什么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