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毒蝎陆逸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契约SSS寻宝鼠,女帝为我杀疯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大毛山的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逸浑身寒毛炸起,钢牙生生咬进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臂。一颗风化的骷髅头被气流卷起,
《开局契约SSS寻宝鼠,女帝为我杀疯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陆逸浑身寒毛炸起,钢牙生生咬进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臂。
一颗风化的骷髅头被气流卷起,
陆逸心头一跳。
什么气息?
他连这里的水都没喝过一口,哪来的什么气息?
蝎尾女子回头皱眉看了一眼陆逸。
突然,她已如鬼魅般冲了出去。
尾钩划出一道银光,直取尖牙男咽喉。
爪痕男弯刀横挡,金属碰撞声刺得陆逸耳膜生疼。
陆逸还没反应过来,地面突然隆起,一条土黄色巨蟒破土而出!
蟒首大如磨盘,张开血盆大口朝他咬来。
他本能地往旁边一滚,动作快得不似人类,竟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安若溪不耐烦地打断:”人是我带回来的,奖励呢?”
老者慢悠悠地抛来一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石头,表面坑洼,连一丝灵气波动都欠奉。
安若溪接住后,脸色瞬间沉如寒冰:”就这?一块狗都嫌的杂灵石?”
”一个废物凡人,能契约什么好东西?”
老者嗤笑,浑浊的鬼火眼珠里满是嘲弄,”给你一块,已经是看在你‘安屠夫’名号的面子上了。”
安若溪侧头,冰冷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过身旁这个脸色惨白、双腿抑制不住颤抖的男人,嫌弃地撇嘴:”好歹是个带把的...”
”怎么?”
老者促狭地挤挤眼,脸上尸斑蠕动,”想留着暖床解闷儿?”
”就这细胳膊细腿的窝囊废样?”
安若溪毫不掩饰厌恶,声音淬毒,”怕是连老娘一根指头都扛不住!三秒?高估他了!老娘还没落魄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陆逸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发出”咔咔”脆响,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这些肆无忌惮、将他视作猪狗般评头论足的对话,像冰冷的刀子,将他最后一丝侥幸捅穿。
在这座名为“罪洲”的魔窟,等待他的,恐怕是比死亡更屈辱、更残酷的地狱...
他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扫向城门外的无边黑暗。
那里浓稠如墨,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恶意,仿佛无数无形的利齿在黑暗中开合,诱惑着绝望者投入它的怀抱。
逃!
只要冲出去...
心跳如疯马奔腾,双腿肌肉瞬间绷紧如铁!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
可就在他脚尖即将发力的刹那!
“嗤啦——!”
一条紫黑色、布满狰狞倒刺的蝎尾如同毒蛇出洞,瞬间缠紧了他的手腕!
冰冷坚硬的甲壳深深硌进皮肉,剧痛伴随着一股麻痹感闪电般窜上手臂!
“想逃?”
安若溪幽灵般的声音贴着他后颈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讥诮,“还是想...现在就变成老娘腰间的‘灵沙’点缀?”
她稍稍用力,蝎尾上的倒刺轻易划破了陆逸的皮肤,鲜血渗出。
“罪洲城的铁律,新人只要被引路人‘标记’带回城,”
安若溪的声音如同宣判,“生死,就归引路人管!你敢踏出城门一步,我就有权力,也有兴致,把你当场炼了!”
陆逸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嗤。”
安若溪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蝎尾倏然松开,留下一圈渗血的勒痕。
“放心,”她语气带着施舍般的轻蔑,“你现在就值这块破石头,卖你也换不来半斤好肉。老娘懒得费那功夫。”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陆逸额头那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近乎残酷的认真。
“听着,废物。在这鬼地方,灵兽,就是你唯一能喘气的依仗!只要你的灵兽够强够狠,你就能像个人,而不是砧板上的肉那样活着。”
陆逸心头剧震!
灵兽!又是灵兽!
所有人都说他契约了灵兽!可他连根毛都没看到!这该死的灵兽到底在哪?
火盆旁的老者,浑浊的鬼火眼珠微微转动,似笑非笑地瞥了安若溪一眼:“若溪丫头,你这人啊......”
他拖长了调子,腐朽的声线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那点没被狗啃干净的‘善心’,还没磨光呢?呵......”
安若溪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阴鸷,仿佛被戳中了最深的痛处。
她猛地转头,不再看那老头,一把粗暴地揪住陆逸的后衣领,像拖麻袋一样将他拽离城门:“闭嘴!走,废物!”
......
片刻后,两人停在一间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破败茅草屋前。
安若溪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一粒黄豆大小、灰扑扑的珠子,随手丢进屋前一个布满诡异血色符文的石盘凹槽里。
“噗!”
珠子接触凹槽的瞬间,燃起一缕幽绿色的火苗。
茅草屋那扇朽烂不堪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颤颤巍巍地自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这狗窝,能让你苟延残喘一个月。”
安若溪的声音比夜风更冷,“一个月后,是被丢进引魂炉烧成渣,还是被剥皮抽筋挂在城头风干...看你自己的造化。”
陆逸站在那仿佛怪物巨口的门缝前,刺鼻的霉味钻入鼻腔。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在他心中激烈撕扯。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挤出声音:“仙...安姑娘!”
他及时改口,声音干涩沙哑,“我...我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凡人,从未修行过!我根本...根本不知道我的灵兽在哪儿!连个影子都没有!”
“仙?”
安若溪刚要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缓缓转过头。
月光下,她惨白的脸上,那抹幽绿的竖瞳骤然收缩!“你叫我...什么?”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
陆逸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您...您修为通天,风华绝代,自然是...是仙子...”
他试图用恭维换取一丝渺茫的生机。
“呵...仙子?”
安若溪忽然笑了,那笑声短促、尖锐,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和...深入骨髓的悲凉。
曾几何时,冰清玉洁,师承寒月女帝,被无数人尊称一声“小仙子”...可十年囚笼,血海沉浮,她早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安屠夫”!
那点可笑的过往,连她自己都恨不得亲手碾碎!
她眼底最后一丝波动彻底冻结,只剩下冰封的漠然。
她抬手指了指陆逸的额头:“你这里,有块红色的‘囚印’,是能契约本地那些怪胎的唯一凭证。契约成功,印记自消。”
她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这里的晚上有红月,红月会唤醒寂天之力,人和兽都会疯!”
她最后瞥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茅屋,“想活命,天亮就滚出去找!能不能在变成疯子或者饲料前找到它...”
安若溪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魅,只留下冰冷刺骨的余音在夜风中飘散:
“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陆逸独自站在茅屋前,刺骨的夜风穿透单薄的衣衫。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再次刺破掌心,鲜血的腥甜和剧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灵兽!找到它!驯服它!
这是他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城里,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这叫囚笼之地!这座城”
安若溪冷得像万载玄冰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幽幽传来,带着最后的警告。
“其它的...等你有了不被一口吞掉的本事,自己去打听吧!”
“这里的灵兽...是怪物!”
突然,那条冰冷的蝎尾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毒钩尖端闪烁着致命的幽光,精准地抵住了陆逸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契约后,要在你的‘神识’里孕育!”
安若溪的声音如同毒蛇嘶鸣,贴着他的耳朵灌入,“短则三日,长则半月...”
蝎尾缓缓下滑,带着令人战栗的触感,在他心脏的位置,冰冷地画了一个圈。
“孕育地越短,出来得越早...”
安若溪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那东西...就越强!越凶!越...不像这世间的玩意儿!到时候...”
她突然咧嘴,露出森白尖锐的牙齿,一个混合着血腥与疯狂的笑容绽放在陆逸眼角的余光里,“你就...知道了。”
陆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浓重的血腥味和安若溪身上那股混合着死亡与异香的独特气息钻入鼻腔,让他几欲呕吐。
“一阶的垃圾,”蝎尾毒钩轻蔑地指向那间破败茅屋,“只配住这种狗窝等死。”
蝎尾转向城中心方向,那里隐约可见高耸入云、流淌着碧玉光泽的巍峨内城墙。
“六阶以上。”
安若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和冰冷,“才有资格踏入内城,像个人样喘口气。”
“至于八阶...”
蝎尾猛地回勾,坚硬的鞭柄狠狠抵住陆逸的下颚,强迫他抬头!
力道之大,几乎要刺穿他的下巴!
“‘逍遥楼’!”
安若溪凑近,温热的、带着一丝铁锈腥气的吐息喷在陆逸耳廓上,声音却如同九幽寒风,“那里面的快活...”
她发出一声令人骨髓发冷的轻笑,“能让你忘了自己是在‘黄泉渡’里挣扎的孤魂野鬼!”
“黄泉渡?”
陆逸被剧痛和恐惧攫住,下意识地重复。
“啪!!”
一道紫黑色的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抽在陆逸脸上!
皮肉瞬间翻卷,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汹涌而下!
“三界放逐!万灵囚笼!”
安若溪眼中那两点幽绿的竖瞳紫焰暴涨,燃烧着滔天的怨毒与绝望!
“活得生不如死!不是被他人屠戮,就是等着被寂天之力一点点啃成白骨!”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厉鬼尖啸,“不是渡在黄泉路上煎熬,是什么?”
鲜血顺着脸颊淌下,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
陆逸死死咬住牙关,剧痛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但他硬是没吭一声,甚至不敢抬手去擦。
“恭喜...”
安若溪眼中疯狂的光芒渐渐熄灭,只剩下无边的死寂。
她收回蝎尾,转身,决绝地走向那片象征着更高地位与生存可能的碧玉内城方向,最后的话语如同墓碑上的刻痕,冰冷地烙印在夜色中:
“罪洲永沉。”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被黑暗完全吞噬的瞬间,一点微弱的破空声传来!
“噗。”
一本薄薄的、纸张泛黄、边缘破损的小册子,被随意地丢在陆逸脚边的血泊里。
安若溪头也没回,冰冷的声音远远飘来:
“看在你那句‘仙’的份上...废物,赏你的。《引气诀》,练气入门的垃圾货色。练不练得成...哼。”
月光将她的背影拉扯得扭曲变形,最终彻底消失在内城方向的黑暗中。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完全消散,陆逸才猛地弯腰,剧烈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脸上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本沾着血和泥土的《引气诀》,仿佛抓住了一根脆弱的救命稻草。
突然!
“沙沙沙——!”
“窸窸窣窣——!”
数道充满恶意与贪婪的气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瞬间从茅屋周围的阴影、草丛中弥漫开来!
几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猩红光芒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孤立无援的陆逸!
“妈的!安屠夫这疯婆娘跑得真快!连口汤都不让闻!”
一个粗嘎难听的声音低吼道。
“急什么?一个月!就一个月‘庇护期’!”
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接口,带着令人发寒的耐心,“等安屠夫这‘引路人’的标记一散...嘿嘿嘿...”
“一个能引来血爪和安屠夫争夺的‘异数’凡人...”
一个尖细如同铁片摩擦的声音响起,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和探究欲,“老娘可得好好‘养’着...看看他这身嫩肉骨头,到底能烧出几钱‘灵沙’!桀桀桀...”
“新手保护期内动手?你想被‘罪碑’吸干魂火,永世不得超生吗?”
第一个声音带着忌惮低吼,“等!等标记消失!到时候...”
“到时候...老子要第一个尝尝他的血!是不是真有那么‘香’!”
粗嘎声音舔舐嘴唇般咂咂作响。
门板外传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陆逸的心脏!
凶残、贪婪、赤裸裸的杀意!这里的人,比沼泽里的食人鳄更可怕!
他们不是在讨论杀人,而是在讨论如何“处理”一件即将到手的“材料”!
陆逸浑身冰冷,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
他背靠着那扇脆弱的如同纸糊的破木门,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抵住!
“灵兽!灵兽!”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疯狂嘶吼!
找到它!契约它!
这是他活下去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为了活着!为了不被当成“材料”炼成沙子!
就在他心神紧绷到极致,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外恐怖低语的那一刻——
“咻——!”
一道快得超越视觉极限的灰影!
如同从茅屋角落最深的阴影中凭空射出的死亡之箭!
“噗嗤!”
剧痛!
陆逸只觉左手食指指尖传来一阵钻心刺骨、冰冷麻木的剧痛!
他猛地低头!
只见一只从未见过的奇异小兽,正死死咬住他左手食指的指尖!
这小家伙体型比松鼠略大,通体覆盖着柔顺的银灰色绒毛,尾巴蓬松柔软,脸型却更似鼠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清澈无比,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摄人心魄的金色光芒。
“松...松鼠?老鼠?”
陆逸愣住了,下意识就想甩开这小东西。
但小兽咬得极紧,尖锐的小牙齿轻易刺破了他的皮肤,温热的鲜血立刻涌出,顺着指尖缓缓滴落。
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剧烈疼痛并未持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酥麻的冰凉感,迅速从伤口蔓延开来,甚至压制了门外那些窥视低语带来的恐惧。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本该滴落尘埃的血珠,竟诡异地悬浮在了半空!
它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尽数被小兽额心那撮红毛散发出的微弱毫光所吸引,如同细小的溪流,无声无息地流入它微张的口中!
“这...这是什么怪物!”
陆逸头皮发麻,心底警铃大作,本能地就要全力挣脱。
这鬼地方,连一只小兽都透着邪门!
然而,就在他发力之前,小兽却主动松开了嘴。
它轻盈地一蹬,稳稳落在陆逸的肩膀上,非但没有攻击性,反而亲昵地、带着一丝撒娇意味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奇妙联系,瞬间在陆逸心中建立!
清晰,直接!
他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这小东西此刻的情绪——是饱餐后的满足,是对他这个“血源”的好奇,以及一丝微弱的、雏鸟般的依赖感?
“你...你喝我的血?”
陆逸不可思议地瞪着肩膀上这个小不点,声音干涩。
这算什么契约灵兽?
噬主吗?
小兽歪着小脑袋,那双纯金色的眼眸眨了眨,竟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听懂”意味。
紧接着,一个清脆稚嫩、如同孩童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哇!主人的血好好吃呀!味道又甜又香,比那些臭烘烘的凶兽好吃多啦!”
陆逸如遭雷击,彻底愣住了。
主人?
它叫他主人?
以他的血为食?
这…这难道就是安若溪口中,能决定他生死的“契约灵兽”?
可…关键这得多少血才能喂饱它?
他一个凡人,能经得起几次放血?
不…等等!
安若溪的话闪电般划过脑海——‘孕育地越短,出来得越早,那东西就越强!越凶!越不像这世间的玩意儿!’
这小家伙,从安若溪离开到现在,才多久?
它直接就出来了!
这速度…快得离谱!
难道…捡到宝了?
陆逸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带着一丝绝境逢生的希冀。
他仔细打量着肩头的小兽,试图从那可爱的外表下找出“强大凶残”的蛛丝马迹。
然而,下一句直接在他脑中响起的话,瞬间浇灭了他刚升起的热度:
“好了,吃饱啦!主人,我要出去玩啦!”
小兽的声音充满雀跃。
陆逸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吃饱了就出去玩?
把他当自助血库了?
那他怎么修炼?
怎么在这魔窟里活下去?
他刚想开口叮嘱两句“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之类的,眼前银灰色光芒一闪,哪里还有小家伙的踪影!
跑得比鬼还快!
“......”陆逸僵在原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穿越到这鬼地方,没有金手指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盼来个契约灵兽,结果是个吸血加撒手没的祖宗?
他无力地跌坐在散发着霉味的破床上,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响了起来,强烈的饥饿感提醒着他凡人的脆弱。
“哎…主人,我历来都习惯小心翼翼,这次却不慎跌入了未知仙山…”
小兽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在陆逸脑中响起。
陆逸瞳孔骤缩!
仙山?
安若溪说过,这囚笼之地灵气枯竭,如同绝地!
但这小家伙居然能穿越到灵气浓郁的仙山?
它能突破这罪洲城的空间禁制?
连安若溪那种凶人都无法做到的事,它居然…
“不过,此地灵气充沛,我心情大好,决定在此逗留片刻。”小兽的声音透着惬意。
陆逸嘴角抽搐,心道:你倒是满意了!留你主人我在这里担惊受怕等着被炼成魂核!
“主人,小灵宝在这里发现一条胖胖的灵猪!”
那童稚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兴奋和邀功的意味,“想起你一介凡躯不能辟谷,腹中空空,小灵宝尝试将其收入我的小空间带回,给主人补补身子…”
小灵宝?
它给自己起了名字?
陆逸心头猛地一暖,竟有些感动。
这小东西虽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惦记着他饿肚子?
看来还有点良心…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无义…等等,它怎么看出自己是凡人的?
“呜…失败啦!我的能力不足,还打不开那么大的空间口子…”
小灵宝的声音瞬间变得沮丧,“看来还得回去多喝点主人的血,增加一些力气才行…”
陆逸刚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嘴角的剧烈抽搐。
增加力气?那得喝多少血?
他可是饿了一天一夜粒米未进,再被它放血,怕不是活不过明天!
“放弃灵猪后,小灵宝发现了几棵野果子,红彤彤的,闻着可香啦!我试试能不能给你带回来哦!”
陆逸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嘀咕:“小灵宝有心了…没有能力带灵猪,野果子也是好东西,能垫垫肚子…”
他实在太饿了,野果聊胜于无,但如果有肉…他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闲来无事,也为了转移饥饿和恐惧,他翻开脑海中那本安若溪“施舍”的《引气诀》。
泛黄的纸页上,是晦涩难懂的经脉穴道图和口诀。他刚艰难地辨认了几行字——
“叮!”
小灵宝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小灵宝我游玩归来啦!只带了野果回来,别嫌弃哦!”
银光一闪,小灵宝凭空出现在陆逸面前,背上果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用某种柔韧的布匹编织的迷你包袱。
它用小爪子努力地指了指后背,示意陆逸取下。
陆逸小心翼翼地解下那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两枚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
果子表皮呈暗红色,凹凸不平,布满奇异的、如同血管般的银色纹路,卖相着实不佳。
但一股难以形容的、沁人心脾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直钻鼻腔!
陆逸的口腔瞬间被大量唾液淹没,强烈的食欲汹涌而来!
“主人,你不应该夸夸小灵宝能干吗?”
小家伙蹲坐在陆逸膝上,昂着小脑袋,金色大眼睛眨巴着,满是期待。
看着它这副憨态可掬又努力邀功的模样,陆逸心底最后那点怨气也消散了,忍不住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灵宝最棒了!还知道给主人带吃的回来,真是…太厉害了。”手感确实极好,像上等的丝绸。
得到夸奖的小灵宝立刻高兴地举起两只小前爪,原地蹦跳了两下,显得无比开心。
陆逸拿起一枚果子,在脏兮兮的衣服上随意擦了擦,也顾不得许多,张开嘴,三口两口就将果子囫囵吞了下去。
果子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一股滚烫的、带着浓郁果香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饱腹感瞬间涌遍全身,仿佛吃了十斤牛肉!太神奇了!
“这果子…”
陆逸刚想感叹一句,异变陡生!
那股滚烫的液体仿佛在胃里猛地炸开!
化作无数道炽热狂暴的洪流,如同脱缰的野马,蛮横地冲进他全身每一条细微的经脉!
那感觉,就像有人将烧红的岩浆灌入了他的血管!
“呃啊——!”
陆逸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眼前瞬间发黑。
全身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滚烫,如同煮熟的虾子!
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那惊人的热量瞬间蒸干!
是灵气!
而且是极其霸道、未经炼化的原始灵气!
他这具从未接触过修炼的凡人之躯,如何承受得了?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强忍剧痛,疯狂在脑海中翻动《引气诀》,试图按照上面最简单的基础法门,引导这些狂暴的能量。
然而,他笨拙的意念刚一触及那股奔腾的洪流——
轰!
仿佛在滚油中泼入了冷水!
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了他每一寸血肉!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呻吟,仿佛被无形的巨力一寸寸碾碎、拉伸、重组!
灵魂似乎都要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裂!
“啊——!”
陆逸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猛地从床上滚落在地,蜷缩成一团。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无边的痛苦和黑暗吞噬。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撕裂了小屋的死寂,陆逸眼前彻底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意识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一阵细微的、带着毛茸茸触感的瘙痒感,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唔…”
陆逸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灵宝那张放大的、毛茸茸的小脸。
小家伙正用一只小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金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另一只小爪子则小心翼翼地、一下下地轻轻捅着他的肚子,似乎在试探他是否还“活着”。
“我…我还活着?”
陆逸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袭来,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奇异的轻盈感?
他挣扎着坐起身。
下一秒,他就被自己身上的景象惊呆了!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粘稠如沥青般的漆黑污垢!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臭腐败气味,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熏得他自己都一阵反胃。
难怪小灵宝要捂着鼻子!
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这层坚硬的“污垢铠甲”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开始大片大片的皲裂、剥落,簌簌地掉在肮脏的地板上。
污垢之下,露出的不再是过去那粗糙黯淡的皮肤,而是如同初生婴儿般,白皙细腻、光洁如玉的全新肌肤!甚至比他穿越前精心保养的状态还要好上百倍!
“伐骨洗髓?”
这…这简直是脱胎换骨!
狂喜如同岩浆般瞬间冲上头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那本《练气入门》上描述的方法,努力沉下心神,去感知体内。
嗡!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涌上心头!他“看”到了!不,是清晰的“感觉”到了!
一股温暖而坚韧的、如同涓涓细流般的气息,正温顺地在他体内特定的路径中缓缓流淌、循环!
所过之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和力量感。
灵气!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踏入仙途的根基——灵气!
他真的成功了!
不仅活了下来,还因祸得福,直接完成了最难的引气入体,甚至经历了传说中的伐骨洗髓!
“那颗果子…小灵宝!”
陆逸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蹲在床角、依旧捂着鼻子的小家伙。
小灵宝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激动的目光和想法,立刻得意地昂起小脑袋,挥舞着没捂鼻子的那只小爪子。
金色的大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缝,喉咙里发出“啾啾”的邀功声。
陆逸心头滚烫,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伸手就想把这个小家伙抱起来狠狠亲两口。
这哪里是吸血的小祖宗,这分明是给他送天大机缘的福星!
他可能真的捡到宝了!
然而,狂喜如同潮水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陆逸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
他想起了安若溪的话:“三天之内出来的灵兽等级越高。”
他是第一天就召唤出了小灵宝!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小灵宝的潜力,极有可能是最顶尖的那一档!
这种级别的灵兽,一旦暴露,在这鱼龙混杂、弱肉强食的罪洲城,无异于稚子怀金过闹市!
内城?
那里或许更安全,但同样意味着更聚焦的目光。
一个昨天还是废柴、今天就拥有顶级灵兽的凡人?
这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我身上有天大的秘密!快来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道理在罪洲城被演绎得淋漓尽致。突然崛起的“废柴”,往往是死得最快的那一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在昏暗光线下都白得晃眼、细腻得不像话的手臂,眉头紧紧锁死。
这模样太扎眼了!简直就是在脸上刻着“我有奇遇,快来抢我”!
“不行!必须伪装!”
陆逸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
他迅速俯身,抓起地上那些刚刚脱落、还带着浓烈腥臭的漆黑污垢,如同抹泥一般,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涂抹在自己裸露的脖颈、手臂、脸颊上。
这些污垢干涸极快,很快便形成了一层天然的、脏兮兮的伪装层,让他瞬间变回了之前那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邋遢的底层凡人模样。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看向依旧捂着鼻子、但眼神亮晶晶的小灵宝。
“小灵宝,”
陆逸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和感激,“你太棒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小家伙的头顶。
“啾!”
小灵宝的童音在脑海响起,带着点小傲娇,“虽然主人你还是个弱弱的凡人,但能得到你的夸奖,小灵宝依然很开心哦!现在…是我的饭点时间啦!”
饭点?
这才多久?
陆逸下意识抬头看向窗外,刺目的阳光正透过破旧的窗棂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天早就大亮了!
他竟然在剧痛昏迷和伐骨洗髓中度过了一整夜?
而他竟然毫无察觉!
没有犹豫,他将那根依旧白皙但被污垢覆盖的手指伸到小灵宝嘴边。
小家伙毫不客气,小嘴一张,精准地咬在之前被它咬破过几次的位置。
熟悉的酥麻感传来,三滴殷红的血珠被迅速吸走。
“好了!饱啦!”
小灵宝满足地咂咂嘴,松开口,额头那簇火焰红毛似乎更加鲜艳了一分。
看到还是三滴,陆逸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还好,食量没再增加。
“小灵宝吃饱了,准备出去玩喽!”
小家伙欢快地叫了一声,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
陆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等等!修炼!我的修炼怎么办?”
这小祖宗怎么满脑子都是玩?
他刚刚引气入体,正需要巩固和指导啊!
然而,银光一闪,眼前哪还有小灵宝的影子?
这家伙溜得比兔子还快!
“......”
陆逸对着空气,额头青筋跳了跳。
“放心啦主人!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惦记着去抓那条香喷喷的灵猪呢!”
小灵宝那带着点小兴奋的声音远远地在陆逸脑海响起。
陆逸的心情顿时变得无比复杂。
愤怒、无奈,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这小东西虽然贪玩不靠谱,但直到此刻,心心念念的还是想抓猪给他补身体…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契约灵兽对于此界之人如此重要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帮手,更是一种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羁绊。
接下来的两天,陆逸几乎足不出户。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那缕新生的灵气,按照《练气入门》上最基础的路线缓慢运行,巩固境界;
一边时刻关注着脑海中那缕与小灵宝的特殊联系。
那联系一直存在,虽然微弱但稳定,证明小家伙至少还活着,没有遭遇致命危险。
但整整两天,小灵宝那边竟然再没有传来任何“心声”!
这太反常了!
以小家伙那跳脱、藏不住话的性格,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或者偷吃了什么好吃的,怎么可能忍得住不跟他“炫耀”?
陆逸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出事了?
是偷吃被发现,被那个神秘“仙山”的主人抓住了?
还是遇到了什么不可知的危险?
他坐立不安,好几次想出门去找安若溪打听情况,但又怕暴露自己身上的变化和与小灵宝的联系。
就在他焦躁难耐,几乎要按捺不住时。
叮!
那熟悉的、如同天籁般的提示音,终于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嗯…啾~”
小灵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刚睡醒的慵懒和迷糊,仿佛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唉呀,主人!实在不好意思呀!”
它的声音充满了歉意,“我…我好像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
陆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在这边提心吊胆两天,这小祖宗居然在那边睡大觉?
“要不是感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几天没喝到主人又香又甜的血,心里慌得睡不着觉呀,我可能还要多睡一会儿呢!”
小灵宝理直气壮地补充道。
陆逸嘴角剧烈抽搐,差点破口大骂。
合着他这两天担惊受怕,全是喂了狗!不过…幸好只是睡着了。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那陨星蚀骨果残留的能量似乎还在慢慢滋养他,两天不吃东西竟也没觉得特别饥饿,否则非得跟这小浑蛋算账不可。
银光一闪,小灵宝那熟悉的毛茸茸身影出现在破木桌上。
小家伙看起来神采奕奕,金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爪子正卖力地扒拉着它带回来的“礼物”。
那所谓的“包裹”,不过是一块看起来颇为细腻、带着浅淡香气的素白色面纱,随意地包裹着一件东西。
小灵宝献宝似的将“礼物”推到陆逸面前。
陆逸解开面纱,里面包裹着的,赫然是一把匕首。
匕首的造型古朴,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
刀鞘是某种深色的木头,没有任何纹饰。拔刀出鞘,露出里面的刀刃——刀身黯淡无光,布满了暗红色的锈迹,仿佛在地下埋藏了无数岁月,透着一种破败和古老的气息。
“就这?”
陆逸有些失望。
他拿起匕首,入手却是一沉!这看似不起眼的匕首,分量竟远超它的体积!
更诡异的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布满锈迹的冰凉刀身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感突然从指尖传来!
那些暗红色的锈痕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如同活物般的暗色流光,在极其缓慢的、若有若无的…蠕动?
陆逸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凑近细看。
就在他目光聚焦的刹那!
嗡——!
匕首刀身上,那些暗红色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
无数比发丝还细、如同蛛网般的血色纹路,毫无征兆地从锈迹下猛然浮现、蔓延开来!瞬间爬满了整个刀身!
一股极其隐晦、却又令人心悸的阴冷煞气,如同毒蛇吐信般一闪而逝!
“嘶!”
陆逸倒吸一口冷气,手一抖,差点将匕首丢出去!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瞬间联想到了安若溪那条带着致命剧毒的蝎尾!
冰冷、危险、充满不详!
这匕首的原主人…难道已经遭遇不测?
否则如此诡异的凶器,怎么会随意丢在草屋里生锈?
陆逸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尝试着感应匕首。
没有灵气波动,死气沉沉,仿佛刚才那恐怖的血纹和煞气只是幻觉。
“看来不是什么法宝…”
他失望地摇摇头,最多也就是个材质特殊、有点邪门的凡铁,当个切菜的工具或许都嫌钝。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小灵宝历经“艰险”(睡大觉)带回来的“礼物”。
陆逸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眼巴巴等待夸奖的小灵宝道:“谢谢小灵宝,这匕首…看着挺特别的。”
他随手将那块素白的面纱缠在自己手腕上,触感丝滑微凉。
等等!
这面纱的材质…这素白的颜色…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淡香…
陆逸的身体猛地僵住!
瞳孔骤然收缩!
这…这面纱的质感、颜色,怎么和当初那个将自己丢到这鬼地方的、疯疯癫癫的白衣女人脸上戴的…一模一样?
难道…小灵宝这两天“睡着”的地方,就是那个女人的仙山?
那个随手撕裂空间、视人命如草芥的恐怖存在的居所?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小灵宝!你…”
陆逸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
但小灵宝显然没注意到主人的异样,它只关心一件事:饿了!
“啾啾!啾啾!”
它用小爪子急切地拍打着桌面,金色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逸的手指,意思再明显不过:开饭了!血!
陆逸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他习惯性地拿起那把生锈的匕首,想用它划破手指——毕竟用牙齿咬实在不雅观。
他握着匕首,对准涂抹了污垢的指尖,轻轻一滑。
嗤——
预想中的皮开肉绽没有发生!
那看似布满锈迹、钝拙无比的暗红刀刃,在接触到陆逸皮肤的瞬间,竟然如同划过最坚韧的皮革,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陆逸愣住了,随即不信邪地加大力气。
嗤啦!
污垢被刮掉一小块,露出了下面白皙的皮肤,但依旧…毫发无伤!
这…
陆逸看着自己那在匕首下“坚不可摧”的手指,又看了看手里这把连他刚伐骨洗髓后的皮肤都划不破的“破铜烂铁”,一时无语凝噎。
这玩意儿连切菜都费劲吧?还防身?防个鬼啊!
“吱吱!”
小灵宝等得不耐烦了,看着陆逸磨磨蹭蹭,小脾气上来,猛地一个飞跃,精准无比地扑到他手指上,张开小嘴,露出比之前似乎更尖锐了几分的小牙,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嘶!”这一次的刺痛感远超以往!陆逸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三滴血珠迅速被吸走。
“饱啦!”
小灵宝满足的松开嘴,舔了舔小爪子。
陆逸看着指尖迅速止血的细小伤口,以及旁边那道匕首留下的白痕,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这身体,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但这匕首,也着实废物的可以。
就在陆逸准备把这块“废铁”丢到角落吃灰时,一滴尚未完全凝固、分外鲜红的血珠,因小灵宝松口时的动作,恰好滴落,无声地落在了那布满暗红锈迹的匕首刀身之上!
匕首脱手坠地,瞬间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强光!
那光霸道无比,仿佛要将整个昏暗的茅屋点燃。
“呼......”
陆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猛地攫住了他。
“小说诚不我欺!滴血认主,果然是真的!”
他喃喃自语,看着掌心那道已经凝固的血痕,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陆逸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方不起眼的素色面纱上——这是小刀被带回来时包裹着的东西。
他抱着“万一”的念头,再次咬破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小心翼翼地滴在面纱之上。
血珠滚落,迅速渗入细密的织物纹理。
然而,面纱静悄悄的,没有光芒,没有异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欠奉。
它依旧是那副平凡无奇的模样,仿佛刚才那滴血只是寻常的露水。
“啧,果然不是什么都是宝贝。”
陆逸撇撇嘴,倒也没太失望。
他随手将面纱缠在左手腕上,权当是个护腕,“总比没有强。”
天色,就在这微小的起伏中彻底沉了下来。
陆逸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门缝,向外窥探。
这是他入住以来第一次在夜晚开门。
视线所及,远处人影憧憧,呼喝声、奔跑声杂乱不堪,不少人正亡命般朝着内城方向狂奔,脸上写满了惊惶。
“安若溪果然没说错,晚上更乱......”
他不敢多看,连忙将门闩死,背脊紧紧抵住粗糙的门板。
屋外的喧嚣并未因夜幕加深而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刀剑碰撞的刺耳锐响、濒死的凄厉惨叫、野兽般的咆哮......种种声音交织成一首地狱协奏曲,不断冲击着陆逸紧绷的神经。
“安若溪疯了!快拦住她!”
“她吃了合欢果!见人就抓!别让她近身!”
“妈的,这婆娘实力暴涨,挡不住啊——啊!”
混乱的嘶吼声中,“安若溪”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陆逸的耳膜!
是她!那个将他从荒野捡回来,眼神冰冷如毒蝎的女人!
陆逸瞳孔骤缩,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巨锤砸在朽木之上!整个茅屋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呛得人睁不开眼。
那扇本就单薄的木门向内猛地凸起一个恐怖的弧度,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该死!”
陆逸头皮发炸,亡魂皆冒,“好好的人不来找,非要等发疯了才撞门?”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恐惧。
他顾不得心疼这唯一的容身之所,低吼一声,爆发出全身力气,将屋里那张沉重无比、由坚硬铁木打造的唯一桌子狠狠顶向门后!
桌子刚抵住摇摇欲坠的门板,一道阴冷的、裹胁着浓郁血腥气的寒光便如毒蛇般从门缝中刺入!
那是一柄通体泛着诡异血色的飞剑,剑尖闪烁着不祥的幽芒,精准无比地刺在铁木桌面上!
嗤——!
没有金属碰撞的铿锵,只有如同烙铁烫肉的恐怖声响!
“啊——!”
一股钻心蚀骨的灼痛从陆逸抵着桌子的手掌传来,他惨叫着缩手,只见掌心一片焦黑,皮肉翻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味,痛得他眼前发黑。
“妈的!跟她拼了!”
剧痛激起了陆逸骨子里的凶性。
呜——!
铁锅带着风声呼啸而出!然而,锅身刚越过燃烧的桌面。
啪嚓!
一道血红色的鞭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凭空抽下!
那厚实的铁锅竟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劈成两半!断口处光滑如镜,冒着丝丝青烟!
门板连同燃烧的桌子,在一声更大的爆响中彻底粉碎!
安若溪踏着幽绿的火焰,一步步走了进来。
月光从她身后破碎的门洞倾泻而入,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影,长发在混乱的气流中飞舞,衣袂飘飘,宛如月下踏火而来的妖魅仙子。
只是,她此刻的状态极其诡异。
绝美的脸庞上染着不自然的、惊人的潮红,如同涂抹了过量的胭脂。
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异常急促沉重,细密的汗珠布满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顺着精致的锁骨滑入衣襟深处。
一股奇异的、混合着清冷花香与淡淡甜腻的幽香,随着她的靠近弥漫开来。
陆逸仅仅是吸入一丝,便觉得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似乎都躁动起来,一股原始的冲动不受控制地在小腹翻腾。
“我…误食了…合欢果…”
安若溪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极致的屈辱和无处发泄的狂暴怒火。
月光下,她美得不似凡人,肌肤胜雪,身段玲珑。
但这极致的美貌,此刻却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该死的陈不凡…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安若溪咬着下唇,身体因强忍药力而微微颤抖,眼神挣扎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今晚老娘要是…要是把身子给了别人…可别怪我!”
话音未落,她身后那条令人胆寒的、布满暗红鳞甲的蝎尾猛地一甩!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唔!”
陆逸只觉腰间一紧,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蝎尾卷起,狠狠摔在身后那张坚硬的木板床上!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你——!”
陆逸又惊又怒,刚要挣扎起身。
安若溪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
一只冰冷滑腻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如同铁钳般瞬间扣住了他的双腕,粗暴地举过头顶,死死按在粗糙的床板上!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另一只手则闪电般探出!
刺啦——!
陆逸胸前的粗布衣襟如同薄纸般被撕开,露出年轻却布满伤痕的胸膛。
冰凉的空气刺激着皮肤,但更刺激的是安若溪那灼热的如同烙铁的呼吸,猛地喷在他的耳廓和颈侧。
“陪我解毒…”
她俯身,滚烫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低哑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及一种被情欲煎熬到极致的痛苦喘息,“半年内…我护你周全…否则…现在就死!”
最后四个字,杀意凛然!
陆逸脑中一片混乱。
她将自己带回,难道就是为了此刻?
成为她解毒的工具?
男人的尊严被如此践踏,怒火在胸腔燃烧!
可安若溪那带着厚茧的手指,粗暴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迫使他抬头。那张因药力而艳若桃李、却因杀意而扭曲的绝美脸庞近在咫尺,迷离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说话!”
她极不耐烦的低吼,身体因强行压制而颤抖得更厉害,饱满的胸脯紧紧挤压在陆逸赤裸的胸膛上,带来一种致命而屈辱的触感。
“明天…你也可以出去打听…”
安若溪的喘息越发粗重,汗珠滴落在陆逸脸上,“外面的男修…只要老娘点头…一晚…就得给十两灵沙…你…赚大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对灵沙的在意和对自身处境的极度不甘与羞愤。
“仙…仙子…请自重…”
陆逸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屈辱感和那奇异幽香带来的身体反应交织,让他几乎崩溃。
“闭嘴!”
安若溪厉声呵斥,眼中寒光暴涨,迷离之下是更深的暴戾,“若不是…身中奇毒…我岂会…碰你这等蝼蚁!”
她似乎被陆逸的“自重”二字彻底激怒,动作粗暴地撕扯着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外衣。
什么叫祸国殃民?
这就是!
纵然身处绝境,陆逸的喉结也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
安若溪羞怒交加,脸上红晕更盛,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媚态。
她猛地俯下身体,鼻尖几乎要贴上陆逸的额头,迷离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突然!
安若溪像是被无形的毒针狠狠刺中,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
眼中的疯狂、暴戾、迷离,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无法掩饰的恐惧!
那双美丽却充满恐惧的眼睛,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在陆逸的左手腕上!
陆逸没有闭眼!
在安若溪失态的瞬间,他就捕捉到了她目光的轨迹!
他顺着那惊恐的视线,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那方被他当作护腕缠着的、滴血后毫无反应的素色面纱!
恐惧的源头…竟是它?
陆逸心头巨震,瞬间明悟!
这面纱…绝非普通之物!
“呵......”
一丝冰冷的、带着劫后余生和难以置信的明悟,在他心底无声蔓延开来。
就在这死寂般的恐惧笼罩中,安若溪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惨白的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带着无尽惊骇与难以置信的、几乎破碎的尖叫。
“师…师尊?”
安若溪面白如纸,失声叫道,“师尊!”
能让这个刚刚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家伙吓成这样?
可见那位“师尊”绝对是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小灵宝到底去了什么样的仙山?
难道是她师尊的山头,既然如何,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受罪?
不对...她师尊是那个疯女人?
这就对上了,眼前这个女人也一样疯癫。
“师......师尊?”
安若溪瞳孔骤缩,声音瞬间变得嘶哑,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整个人如遭雷击,竟直接从陆逸身上滚了下去,狼狈地跌坐在地。
“你......你怎么会有师尊的东西?”
她死死盯着那根丝带,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恐惧。
陆逸冷笑一声,缓缓伸手按住丝带,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根看似普通的面沙,眼神幽深如渊。
“你说呢?”他语气森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他在赌!
赌安若溪对“师尊”的恐惧,赌这面沙能震慑住她!
果然,就在他作势要解开面纱的刹那,安若溪彻底崩溃了!
“咚!咚!咚!”
她直接跪倒在地,疯狂磕头,额头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师尊饶命!弟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做!”
她的声音嘶哑绝望,每一下磕头都拼尽全力,鲜血很快在地面汇聚成一片刺目的猩红,甚至飞溅到陆逸的鞋面上。
她怕了!
怕到极致!
陆逸眯起眼睛,心中冷笑更甚。
不管她的师尊有多么的凶残,可这面纱却成陆逸的救命稻草。
他很想叫她不要磕头了,因为流出的鲜血让他看着心痛。
毕竟是她先前将他带到了这里,何况她还是一个女的。
可陆逸坐在那里并没有轻举妄动。
罪洲城,可不是发善心的地方。
“咚!咚!咚!”
安若溪的额头狠狠砸在地板上,鲜血飞溅,直到最后一下,她的身体猛地前倾,重重撞在床柱上,随即瘫软不动。
晕了?
陆逸眯起眼睛,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静等待了几个呼吸。
“安若溪?”他试探性地低喝一声。
没有回应。
机会来了!
陆逸眼中寒光一闪,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枕头下方——那里藏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刀刃虽钝,但捅进喉咙里,照样能要人命!
他屏住呼吸,缓缓起身,掌心因紧张而渗出汗水,混合着铁锈的腥味,黏腻而冰冷。
杀了她!
否则等她醒来,发现面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死的就是自己!
如果这面纱主人真是她的师尊,就更应该杀。
是她把自己丢到毫无人性的地方。
陆逸握紧刀柄,正要挥刀斩下,却突然停住。
不对劲!
他眼神一厉,猛地收住动作,转而抬脚,试探性地朝安若溪踹去。
“唰!”
一道暗红血光骤然闪现!
一只通体赤红的毒蝎从安若溪腰间暴射而出,蝎尾毒刺森寒,距离陆逸的脚尖仅一寸之遥!
灵兽护主!
陆逸瞳孔骤缩,瞬间收回脚,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呵......我就是看看她的伤,别紧张。”
毒蝎纹丝不动,蝎眼死死锁定陆逸,尾刺上的毒液滴落,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黑坑。
杀不了!
陆逸心中暗骂,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床沿。
毒蝎这才缓缓缩回,重新缠绕在安若溪腰间,但那双冰冷的蝎眼,依旧死死盯着陆逸,仿佛在警告:
敢动一下,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逸额头渗出冷汗,不敢与它对峙,只能移开目光,装作漫不经心地盯着墙角。
但每一次余光扫过,那只毒蝎都纹丝不动,蝎尾微微翘起,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妈的,被一只畜生盯死了!
陆逸心中焦躁,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安若溪昏迷不醒,但这毒蝎却寸步不离,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只能熬!
他的小灵宝可没有毒蝎的本领,等它成长起来,到时看看谁更厉害。
不管怎么样,小灵宝可是陆逸穿越过来第一天就契约出来的灵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逸的神经绷紧到极限,连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能让他肌肉瞬间紧绷。
这畜生到底要盯到什么时候?
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时——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炸响!
陆逸浑身一颤,心脏几乎漏跳一拍!
谁?
安若溪一把拉开房门,却又突然顿住。
她背对着陆逸,声音低沉:
陆逸抓住机会,床板狠狠拍在他头上。
一人倒下,但另外三人的攻击已经到了。
”砰!”
结结实实的一掌轰在陆逸后背,狂暴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推得向前飞出数米。
陆逸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倒!”
陆逸在心中怒吼,双腿在空中强行调整姿态,落地时踉跄几步,竟奇迹般地稳住了身形。
更让他惊讶的是,除了后背火辣辣的刺痛外,这一掌竟没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这肉身...”
陆逸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发红的掌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小灵宝带回的野果好神奇...
三天前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如今却能硬抗修士一击而不倒!
身后传来瘦高个惊疑不定的声音:”这怎么可能?我这一掌足以拍碎青冈岩,他居然没事?”
陆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狂奔。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外城,远处城门轮廓若隐若现。
只要逃到那里...
”别舍不得灵气,不能让他跑了!”瘦高个修士厉声喝道。
话音未落,陆逸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一个深坑毫无征兆地出现。
千钧一发之际,陆逸腿部肌肉暴起,硬生生在半空中改变落点,整个人如鹞子翻身般险避开陷阱。
”这小子反应怎么这么快?”另一名修士惊呼。
陆逸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他的视力、反应速度、身体协调性都远超从前,仿佛脱胎换骨。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必须全力逃命!
”嗖——”
破空声从背后袭来,陆逸本能地侧身闪避,却还是慢了一步。一
道寒光闪过,剧痛瞬间从右肩胛骨蔓延至全身——那是一柄带着倒钩的飞爪,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血肉!
”哈哈哈,我钩住他了!”
瘦高个得意大笑,猛地拽动铁链。
”啊!”
陆逸发出一声痛吼,整个人被拖倒在地。
飞爪上的倒钩在血肉中搅动,痛得他眼前发黑。
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衫,在身后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要死了吗...”
陆逸意识开始模糊,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盯住前方。
城门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正靠在墙边打盹——是那个守城老人!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在这微弱的光线下,陆逸的视力竟异常清晰,连老人脸上每道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能死!”
陆逸心中怒吼,左手猛地抓住路边一根石柱。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的五指如插豆腐般深深插入坚硬的石柱中!
”啊——!”
陆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借着石柱的支撑,硬生生止住了被拖行的身体。
铁钩在肩胛骨中搅动的痛楚让他几乎昏厥,但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用尽全力嘶吼:
”前辈...我灵兽出来了!有人杀我!”
声音在黎明前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城门处的老人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在看到陆逸插入石柱的手指时,猛地闪过一丝精光。
”住手。”
老人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三名追杀陆逸的修士顿时如遭雷击,齐齐停住脚步。
瘦高个修士脸色剧变,慌忙松开铁链:”前、前辈,我们只是...”
老人没理会他们,缓步走向陆逸。
随着他每一步落下,地面都微微震颤,仿佛有万钧之力。
三名修士额头渗出冷汗,不由自主地后退。
陆逸喘着粗气,看着走近的老人。
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竟然插在石柱中,而石柱表面已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我这是...”陆逸茫然地抽出手,石柱轰然崩塌一角。
老人停在陆逸面前,低头审视这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一个月保护期未过,你们就在外城杀人?当我尸驼婆是死人?”
这话是对那三名修士说的,声音冷得像冰。
黄姓修士面如土色:”前辈明鉴,我们只是...”
”滚。”
老人只吐出一个字,三名修士却如蒙大赦,转身就跑,眨眼间消失在街角。
尸驼婆。
这个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守门人,陆逸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失血过多而再次倒在地上。
陆逸背上的铁钩还在,显然,瘦高个连自己的武器都没有收,直接跳了。
”多谢前辈相救。”
陆逸真诚地道谢。
老人没接话,而是盯着陆逸的左手看了半晌,
”我没处罚他们,你心里可有不服?”
尸驼婆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陆逸趴在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铁钩造成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鲜血已经浸透半边衣袍。
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抠进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安若溪不会放过他。”
尸驼婆难得解释了一句,背上那个畸形的驼峰突然蠕动了一下,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活物。
陆逸强忍剧痛,艰难地抬头。
”罪洲外城这样的剑柱有八十八根。”
尸驼婆蹲下身,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她掰开陆逸插入石柱的手指,”坚硬无比,唯剑意可伤。”
陆逸这才注意到自己留下的五个指洞周围,石柱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更诡异的是,那些裂纹中隐约有淡蓝色的光芒流动。
”前几天你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尸驼婆的指甲划过陆逸掌心,带起一串血珠。
她突然凑近,裂至耳根的嘴巴几乎贴上陆逸的脸,”这就能伤剑柱?”
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陆逸胃里一阵翻腾。
尸驼婆却突然退后,驼峰剧烈抖动起来:”金系主杀伐,自带剑意的灵兽...”
她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莫非是黑水潭的剑鳟?”
见陆逸没有反应,尸驼婆这才注意到他惨白的脸色。
她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么点儿伤都快断气了。”
说罢枯爪一挥,铁钩”嗖”的一声从陆逸肩膀飞出,带出一蓬血雾。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