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毫不怜香惜玉，一会儿让她再蹲下去点，一会儿让摆正她想放下去的手臂，一会儿严厉训诫。
“稳住，再坚持一炷香就好了。”
“你现在要是跪了，就别想吃饭了。”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把你丢到军营去当军妓！”
关失越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的关失越出了一身的汗，手臂和双腿在机械性地颤抖，仿佛做了几千个下蹲一般。
背痛，肩膀痛，全身上下哪里都痛！
脑袋也是疲惫到不行。
关失越重重地呼吸了几次，然后，又睡了过去，再次进入梦里。
梦里，她仍然在蹲马步。
旁边那男人仍然一身黑衣，仍然严厉地盯着她，不允许她的动作有丝毫偏差。
不同的是，这回男人手里抱了把剑，她若是膝盖要软了，男子便拿剑鞘敲她的小腿……
赤霞府摇光台分阁。
阁主楚清漪抱着一只黑猫，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给黑猫梳理毛发，黑猫似是觉得舒服，下巴靠在楚清漪腿上，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楚清漪的目光从黑猫身上移开，落到了跪在下首的灰衣男子身上。
“腊月初三？消息可靠吗？”
灰衣男子看起来四十来岁模样，长相普通，身形壮实，头发梳了一个普通的发髻，是那种一进入人群就让人再也想不起面貌的人。
灰衣男子想了想，道：“不是很确定，这消息是咱们安插在千里及的人提供的。听说是一个想加入千里及的营妓自己猜的。”
“想加入千里及的营妓？”
楚清漪来了些兴趣。
“她叫什么名字？资质如何？”
灰衣男子：“听说叫谢婉婉，人我倒是见过，很普通的一个人。皮肤有些黑，身形有些矮，骨架偏……”
“等等。”楚清漪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谢婉婉不是那个号称大夏明珠的谢家嫡女吗？他们家被抄了，女眷全部充作军妓……按理，她不是应该长得很好吗？”
灰衣男子：“可属下看到人，长得真的很普通啊！”
楚清漪：“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去给我好好查查。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知道有关这‘谢婉婉’的所有信息。”
“是！阁主！”灰衣男恭敬地行了个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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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初三了，嘿嘿，咱们兄弟几个是不是能松快松快了了？”
“是啊！太好了！今天是初三！那女人立军令状的日子！！！”
“娘的，老子都快一个月没开过荤了，都上火了！到时我可要第一个，让她帮我好好下下火！”
“哈哈哈哈！”
“你们说的那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吗？这么多天，我怎么一次也没看到过她？”
“当然是真的！总使大人亲口说的，怎么会有假？”
“可能是那女人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不敢出来见人吧？”
“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是啊，只要身子能用就行！”
“哈哈哈哈……”
关失越是被这些猥琐的笑声和说话声吵醒的。
她觉得全身酸痛得厉害，尤其是腿和手臂，不受控制地踌躇痉挛，仿佛刚跑完了两百万米的马拉松一样。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做了好似很久很久的梦，怎么就这样了？
她勉力从床上坐起，穿好了衣服走出去。
今日，这个宅子的人特别多。
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格外猥琐，就好似……
“谢姑娘，今日就是腊月初三了。今日天气格外好，整个忘川县都是大太阳呢。”
在院子里扫地的男人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