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开了。
江聿声进屋。
一滴眼泪正好从赵苓月眼里滑下。
赵苓月：？
门被合拢。
赵苓月抿紧了唇角，余光瞥着江聿声的表情。
男人声音无奈，“哭什么？”
赵苓月眼泪流的更欢了，身边床铺凹陷，江聿声擦掉她泪痕，动作温柔。
“信呢。”
赵苓月指着垃圾桶。
江聿声：“信里哪些是真的，苓月，我要听实话。”
赵苓月看了眼江聿声，瓮声瓮气道，“都是假的，都是我梦游瞎写的，你一个字都别信，你比谢茂庭好一万倍。”
江聿声没作声。
赵苓月心里打鼓，猜测她应该说对了方向。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记不清谢茂庭长什么样子了，这么多年没见，他就是我表哥而已，我们才是夫妻。”
我们才是夫妻。
赵苓月一口气说完，伸手勾了下江聿声的小拇指。
江聿声话锋一转，“你当时去镇上就是为了寄信，为什么临时不寄了？”
赵苓月趁热打铁，小脑瓜子飞转，闭眼胡诌，“我想起你对我的好了，反正最后我就是不想寄了。”
一阵沉默。
赵苓月说了这么多，也没见江聿声反应。
信不信，给个准信儿呀！
变相表白的话在江聿声耳边环绕，情感与理智拉扯，江聿声仍旧面无表情，“现在十二点半。”
赵苓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放倒在床上。
江聿声身上就穿着背心，肩臂鼓起，凸起喉结上下滚动，他目光审视赵苓月的脸。
“苓月，要是我再发现你骗我，后果自负。”
赵苓月呼出一口气，这关可算过了。
她伸手勾住江聿声脖子，亲着他下颌，“没有骗你。”
男人这次力道比之前大不少，赵苓月担心发出声，她埋在枕面，发丝被汗水浸湿，娇颜欲滴。
“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生活？”
是信里的原话。
赵苓月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江聿声目光定格在女人脸上，她眼睫沾着湿意，黑亮瞳孔仿佛失了焦，唇角嗫喏一句话都说不出。
“苓月，说话。”
赵苓月呜咽一声，她咬着唇：“想和你一起，喜欢和你一起。”
男人喉结滚动，他高挺鼻尖轻蹭着赵苓月的脸。
“苓月，下不为例。”
“江聿声……”
……
一点半左右，屋里安静下来。
赵苓月窝在床上昏昏欲睡，江聿声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走之前，江聿声连人带被抱到怀里。
亲了亲她额头。
“晚上等我回来。”
赵苓月胡乱嗯了一声，睡着前，最后的念头是，应该哄好了吧。
赵苓月下午三点钟才醒。
有了这次前车之鉴，赵苓月把之前谢茂庭寄过来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有信，香水，口红，丝巾，包包……
没做这个梦之前，谢茂庭对赵苓月来说，真的就跟亲表哥似的，她没有那种意思。
她把那些信全都重看一遍。
——苓月，如果他对你不好，就来首都，你舅舅他们都很想你。
——军人随时都会有意外，你要早另做打算。
——我家里很大，主卧给你留着，有另外的衣帽间起居室，按你喜好来装修的。
——苓月，你身体好些了吗？那个女人还来找过你吗？
赵苓月盯着最后一封信。
她身体怎么了？
什么女人，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苓月单独留下最后一封信，这是她去桃花村前谢茂庭最后一次寄来的，后来谢茂庭则是寄到了桃花村，那些信被她放到柜子里了，不知道江聿声这次回去看到了没。
从新的角度再看这些信，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怪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