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声用热毛巾擦拭。
赵苓月还想强打起精神和他理论，但浑身懒洋洋的，她才一闭眼就睡着了。
江聿声把人严严实实抱到怀里，看着赵苓月睡颜许久。
次日一早，赵苓月醒来时，江聿声已经不在了。
赵苓月回想起昨晚，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把枕头当成江聿声，捶了一顿，安静下来后，眼睛忍不住又发酸。
也不想吃早饭了，又躺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细节。
哪里不对劲呢？
——我回桃花村了。
赵苓月突然一个激灵，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下来，脚一软差点摔在地毯上。
赵苓月匆匆套上睡衣，就开门出去。
李秀芝正在客厅看电视。
“苓月，醒了啊，早饭在锅里。”
赵苓月挠了挠头，试探问，“妈，他……回桃花村了吗。”
李秀芝嗯声，边折豆角边看新播的苦情剧，眼神都没给赵苓月一个。
“正好顺路，把户口本一起带来了，对了，还给你带回了几本书，都在桌上了。”
赵苓月目光艰难，她脚步如灌了铅的来到桌边。
里面是几本台湾小言。
其中有一本里，还露出了信封一角。
赵苓月：…………
天塌了。
老天爷都救不了她了。
现在死还来得及吗。
李秀芝觉得赵苓月安静得过分。
她侧头看儿媳妇儿。
赵苓月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哀嚎一声后，提着布袋进了屋。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透进些许微光。
赵苓月扑在床上。
她捶着床褥子，呜咽两声，失策，简直太失策了！
她不用拆开，都知道那封信里写的什么东西。
当时赵苓月三人走得急，她忘了处理那封信，随手就压在书下。
若只是看到信了也还好。
问题是赵苓月还跟江聿声保证了，信里内容是要和谢茂庭撇清关系。
赵苓月颤颤巍巍拿出信，看到信上熟悉字迹后，她恨自己能识字。
又发出一声哀嚎。
呜呜呜呜呜呜。
谁看到这封信不生气啊。
赵苓月坐起身，心里打鼓，不敢回忆昨晚江聿声的神情。
卧房门被敲响。
“苓月，怎么了？”
赵苓月抿了抿唇，声音尽量平稳，“妈，没事。”
赵苓月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衣柜，选了一条蓝色连衣裙，不算修身，裁剪得体，有点人在衣中晃的感觉，耳间一副珍珠耳环，长发如墨，领口锁骨若隐若现，还穿了上次买的小皮鞋。
镜中映出女人纤薄的身形，美的让人生不出一点亵渎的心思。
赵苓月拿着包就打算出门。
“妈，我去买点东西，顺便等会和聿声一起回来。”
李秀芝摇了摇头，小夫妻真是折腾。
九月下旬还带着暑热，上午十一点，赵苓月来了训练场附近。
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
“嫂子。”
来人是张鸣绪。
张鸣绪表情有点怪异，好端端的，赵苓月怎么来了，以前八百年都不来一回。
赵苓月轻咳一声，随口道：“我正好路过，顺便等他回家。”
张鸣绪心里默道一声难得。
“我带你过去。”
赵苓月看向四周，没什么人，她嗯声，“麻烦你了。”
两人始终保持三四步远的距离。
绕过行政楼，果然就看到了江聿声的身影，他们今天枪支训练，江聿声冷着一张脸百发百中。
突然，江聿声余光微顿，他收了枪支，看到树荫下站着的女人。
张鸣绪正对赵苓月说着什么。
江聿声眼睛危险眯起，让排长带着继续训练，大步流星朝赵苓月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