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大巴车!
它没有开走!
它还在那里!
稳稳地停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轻松感,如同温暖的泉水,瞬间冲刷过我冰冷僵硬的身体和灵魂。
9被林薇和张倩半拖半架着走向服装店那扇玻璃门时,我的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脚步虚浮。
然而,嘴角却完全不受控制地、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疲惫、劫后余生和一种隐秘狂喜的奇异表情。
“月月……”林薇扶着我,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不解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你都……都这样了……你还笑什么啊?!”
她看着我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她们把我架进了弥漫着廉价衣物气息的小店。
过程仓促、狼狈又无比尴尬。
我像个提线木偶,任由林薇和张倩在店里手忙脚乱地挑选了一条最便宜、最宽松的运动裤。
在狭小局促、散发着霉味的试衣间里,我机械地脱下湿透冰冷的脏裤子,换上干爽的新裤子。
她们用店里买的湿巾,尽量帮我擦拭了一下腿上残留的污迹。
整个过程,我们三人都沉默着,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压抑的呼吸声。
林薇和张倩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同情、尴尬、不解,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对我刚才那反常到极点的行为和此刻诡异平静的恐惧。
换好裤子,林薇把我换下来的脏裤子胡乱塞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紧紧扎好口,仿佛要封印什么可怕的怪物。
三人沉默地走出小店。
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那辆蓝白色的大巴车,依旧安静地停在路边,像一个忠诚的卫士。
司机王师傅靠在车门边抽烟,脸色不太好看。
车窗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们,目光复杂难言,有好奇,有探究,有毫不掩饰的嫌弃,也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我无视了所有目光,甚至忽略了空气中似乎还未完全散尽的异味。
在林薇和张倩的搀扶下,我重新踏上了大巴车的台阶。
车门在我身后“嗤”地一声关闭,落锁。
我脚步虚浮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那个位置,湿漉漉的坐垫上,李老师已经皱着眉头,临时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旧报纸和几个塑料袋。
一股混合着尿味、报纸油墨味和塑料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