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挠,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呼吸,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他身体的剧烈抽搐渐渐平息下来。
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变成了粗重破碎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瘫软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涣散失焦,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他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那层诡异的青紫色,似乎……真的褪去了一丝?
肩头伤口处,那不断涌出的血液,颜色似乎也不再是纯粹的乌黑,带上了一点暗红?
炉灰……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巨大的疲惫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我。
我松开手,跌坐在他身旁,背靠着石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自己沾满黑灰、血污和烫伤的双手,看着地上那摊污秽的灰血混合物,看着身边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的萧烬……洞外,呼啸的寒风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密集的、敲打着山石的哗哗声。
下雨了。
冰冷的雨丝,从洞顶的裂缝和岩石的缝隙间,淅淅沥沥地渗了进来,滴落在滚烫的铸剑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一片迷蒙的白雾。
洞窟内,炉火的光芒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将弥漫的水汽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一片死寂般的喘息声中,萧烬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
他的动作滞涩,仿佛每一个微小的转动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
那双刚刚经历过地狱酷刑、布满血丝的眼睛,穿过迷蒙的水汽和昏暗的光线,落在我的脸上。
他的眼神,虚弱到了极点,却又复杂到了极点。
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和疯狂,也没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那里面翻涌着劫后余生的茫然,深入骨髓的疲惫,还有……一种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近乎脆弱的探寻。
如同在无边黑暗的迷雾中,终于看清了唯一的路标。
他的嘴唇翕动着,干裂的唇瓣上还沾着凝固的黑血。
沙哑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雨声和炉火的噼啪声中响起:“你……”他喘息了一下,似乎聚集着残存的力气,“……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是苏晚。
江南苏氏嫡女。
那个被你当众斩断发髻、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