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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同赏云与海后续

咕噜是只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和小叔同房的第999次,姜时愿维持着一个动作已经酸痛,裴瑾年迟迟无法释放出来。她跪坐起来,红着脸小声提议:“要不......用手或......口?”裴瑾年怜爱的抚过她额前碎发:“愿愿乖,你先回卧室,我自己解决。”深吸一口气,姜时愿走出裴瑾年的房间,她靠在门口冰冷的墙面上,却没有离开。半晌,房间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喘息。“沅清......宝宝......”门没关严,缝隙里透出一丝光线,她颤眸朝里望去。裴瑾年靠在沙发上,手下微微律动,声音沙哑的不像样:“沅沅......沅沅......”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奶白色的液体尽数淋在林沅清封塑的照片上。姜时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个场景她已经见过无数次。圈里人都以为裴瑾年圈养她这个金丝雀...

主角:裴瑾年姜时愿   更新:2025-06-13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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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瑾年姜时愿的女频言情小说《曾许同赏云与海后续》,由网络作家“咕噜是只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小叔同房的第999次,姜时愿维持着一个动作已经酸痛,裴瑾年迟迟无法释放出来。她跪坐起来,红着脸小声提议:“要不......用手或......口?”裴瑾年怜爱的抚过她额前碎发:“愿愿乖,你先回卧室,我自己解决。”深吸一口气,姜时愿走出裴瑾年的房间,她靠在门口冰冷的墙面上,却没有离开。半晌,房间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喘息。“沅清......宝宝......”门没关严,缝隙里透出一丝光线,她颤眸朝里望去。裴瑾年靠在沙发上,手下微微律动,声音沙哑的不像样:“沅沅......沅沅......”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奶白色的液体尽数淋在林沅清封塑的照片上。姜时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个场景她已经见过无数次。圈里人都以为裴瑾年圈养她这个金丝雀...

《曾许同赏云与海后续》精彩片段




和小叔同房的第999次,姜时愿维持着一个动作已经酸痛,裴瑾年迟迟无法释放出来。

她跪坐起来,红着脸小声提议:“要不......用手或......口?”

裴瑾年怜爱的抚过她额前碎发:“愿愿乖,你先回卧室,我自己解决。”

深吸一口气,姜时愿走出裴瑾年的房间,她靠在门口冰冷的墙面上,却没有离开。

半晌,房间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喘 息。

“沅清......宝宝......”

门没关严,缝隙里透出一丝光线,她颤眸朝里望去。

裴瑾年靠在沙发上,手下微微律动,声音沙哑的不像样:“沅沅......沅沅......”

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奶白色的液体尽数淋在林沅清封塑的照片上。

姜时愿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这个场景她已经见过无数次。

圈里人都以为裴瑾年圈养她这个金丝雀,是为了纾解欲 望。

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少次同房,他都会在最后关头停下。

他的欲 望只有林沅清,对着她照片,他才会真正释放出来。

姜时愿自嘲的垂下头,准备离开时,房间响起突兀的电话铃声。

裴瑾年接通电话,放的免提。

对面哄闹的环境里传来一阵起哄。

“瑾哥,牛逼啊!听他们说你为了给沅清解气,竟然打算拍卖姜时愿的身子,起拍价九毛九?!”

姜时愿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劈中,思绪都空了一瞬。

“哈哈哈,沅清当初因为烧死姜时愿父母而愧疚,好心把她托付给裴家老太爷,结果人出国几年,再回来时家被偷了,沅清能不生气吗?!瑾哥哄哄也是应该的。”

“能给沅清和瑾哥的感情当润滑剂,也算姜时愿的福气,我说,瑾哥你打算什么时候拍卖,我可真想看乖乖女脱了衣服的放 荡样子。”

“哈哈哈哈那干脆这样吧,不管到时候谁拍到手,咱们兄弟一起共享!”

姜时愿站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他们的话反复回荡在脑海,越来越尖锐,最后犹如一根毒刺,恨不得刺穿她的脑髓。

她的父母是......林沅清害死的?

裴瑾年为了哄林沅清,要把她拍卖给别的男人?

“瑾哥,你怎么不说话?当初你和姜时愿发生关系不过是因为喝多了,不会睡了三年,忽然舍不得了吧?”

“舍不得?”刚才还在和她缠 绵的男人,单手“咔嚓”一声扣上皮带,薄唇缓缓上扬,带着一丝讥诮。

“沅清都回来了,我还要一个赝品做什么,刚才不过是在想,哪天拍卖合适,干脆就定姜时愿生日那天,想必,沅清应该会解气。”

“我靠!还是瑾哥会玩!”

众人聊的起劲,电话里一片哄闹声。

姜时愿手扶着墙,几乎要站不稳,脚步踉跄的跑开。

跑回到卧室,她用背死死抵着门,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淌,耳边不断回荡着裴瑾年讥诮的声音——

“沅清都回来了,我还要一个赝品做什么。”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锯开了她最后的期待。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个连纾解欲 望都不配的赝品。

原来她以为的救赎,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六年前她父母在火灾中丧生,林沅清看她痛不欲生,出于同情,将她送去裴家谋一份轻松工作。

裴老太爷听到她的遭遇后,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收养到早逝的大儿子名下。

她因此成了裴瑾年的侄女。

她一直心存感激,在裴家也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三年前,裴瑾年喝醉酒闯进她的房间,那晚,他们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自己身边,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脸。

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和戏谑:“怎么,害羞了?”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小侄女,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身体慢慢靠近,唇瓣几乎贴着她鼻尖,就那样等着她回答。

她脑子嗡的一声,看着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支支吾吾说不说话来,他却勾勾唇:“不喜欢?那昨晚怎么还回应我了,我记得,你哭着喊裴瑾年我好疼......”

她羞恼的推开他,却被他再次钳住腰,眉眼带着分明的笑意:“真不喜欢?嗯?”

不等她回答,他动 情而温柔的吻了下来。

那天之后,她和裴瑾年在一起了。

为了不气着裴老太爷,他们没有公布恋情。

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直到半年前,她亲眼看到他拿着林沅清的照片自渎,才知道他无数次动 情不已,口中的“愿愿”二字,喊得都是林沅清的“沅沅。”

因为爱他,卑微到只想在他身边,她默默忍下一切。

现在想想,她真是傻得可怜。

不知道在门后呆坐了多久,她闭了闭眼,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次日清晨,姜时愿下楼时,裴瑾年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

他走到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姜时愿垂眸:“今天要回老宅,去看裴爷爷。”

闻言,裴瑾年失笑,啧了一声:“裴爷爷,愿愿小朋友,你这差辈的叫法,还真让我有点罪恶感。”

“今天就不陪你回去了,乖,让助理送你。”

眼看裴瑾年背影走远,姜时愿朝助理点点头,上车回了裴家老宅。

刚一进门,裴老太爷敲着拐杖,声音不怒自威。

“昨天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要嫁给霍家那个植物人?”




姜时愿走到老太爷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是,裴爷爷。”

“我知道裴家生意一直想打入南城,只是碍于没有合适时机而搁置,如今我愿做这个契机,以裴家小小姐的身份嫁过去。”

裴老太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裴家就是再落寞,也不至于牺牲一个小姑娘的幸福,那可是植物人,何况......”

他忽然顿住,目光审视在姜时愿苍白的脸上:“你和瑾年不是两情相悦,怎么,他欺负你了?”

姜时愿心底一惊,猛地抬起头,只见裴老太爷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她死死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裴爷爷,我是裴瑾年的侄女,无论如何,我和他之间都有始无终,嫁入霍家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除了丈夫是植物人,有裴家在身后撑腰,我在霍家能过得很好。”

“此举能达到三赢,裴家生意打入南城,霍家得到背景深厚的少奶奶,我自己下半生也安稳无忧。”

唯一的弊端是牺牲她的幸福,但幸福这种东西最是缥缈。

姜时愿知道,裴老太爷不会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老太爷叹口气:“既然是你所求,也罢。”

说完之后他回到书房,再出来时,一切已经有了定论。

“一周后,你动身去南城。”

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老太爷留姜时愿说了说话,她从老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路上她一直望着窗外出神,裴瑾年的助理忽然犹豫着低声道:“时愿小姐......你别难过。”

姜时愿愣了几秒。

随即才看清不远处是北城最大的玫瑰庄园。

三年前,裴瑾年对她的第一次告白就在那里,那时他说他的心很小,小到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

而此刻,无数的无人机在上空汇成林沅清三个字。

下方高高树立的大屏幕上,裴瑾年正捧着一枚钻戒,单膝跪在林沅清面前,一字一句诉说着这些年他汹涌的爱意。

当初的场景和眼前的画面交织着,姜时愿呼吸发颤,心脏犹如被人用力搅碎,疼的她死死攥着胸口。

她无法移开目光,紧紧盯着那块屏幕,就那样看着裴瑾年为林沅清戴上戒指,看着他们缠 绵拥吻, 看着他眼底满是爱意和宠溺。

看到最后泪水无声滑落,她用手远远抚过他的眉眼,喃喃自语:“裴瑾年,我不爱你了。”

回到家姜时愿叮嘱过助理后,翻箱倒柜,把裴瑾年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她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财产代理吗?我想卖一些东西,卖的钱捐给孤儿基金会,尽我一点微薄的力量。”

花了两个小时,她把这些东西都寄了出去。

而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生日不是还有一周,这么着急收拾东西?”

别墅大门打开,裴瑾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姜时愿身子一僵。

她转过身去,看见裴瑾年姿态闲散的倚在门边,修长的指节把玩着一朵玫瑰。

他目光落在她面前的行李箱上,唇角噙着慵懒的笑:“宝宝,今年你生日我们就在北城过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姜时愿握着行李箱的手一紧,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扯了扯唇角:“好......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裴瑾年失笑,走过来把玫瑰花放她手里,捏了捏她的脸:“那我就期待一下愿愿的惊喜,至于我为你准备的......”

他顿了下,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姜时愿的心猛地一跳,指节无意识地握紧。

她垂下头,故作平静地回道:“我也很期待。”

裴瑾年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抬步走进卧室。

再出来时,换了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个豪华精美的礼盒。

见她目光从他手中扫过,解释道:“知柏今天和女朋友求婚成功,我以咱俩的名义送个礼物,全当是恭喜他们了。”

姜时愿见过这个礼盒,这是当初裴瑾年点天灯拍下的海洋之心,代表着唯一的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下送给她。

却没想到,根本不是给她的。

她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没有拆穿裴瑾年拙劣的借口。

“知道了,你给他送去吧。”

裴瑾年离开后,姜时愿用了一个多小时,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

望着生活了六年,而今空荡荡的卧室,心像是坠入了尖锐的石子,呼吸都带着刺痛。

就在这时,她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陌生的号码,接通,却不想是林沅清。




“姜时愿,我们谈谈。”林沅清语气冷淡,开门见山。

姜时愿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半晌,她哑声道:“好。”

“一个小时后,凡遇咖啡馆见。”

姜时愿到达约定的咖啡馆时,林沅清已经坐在了最里面的卡座。

一头咖色的波浪长发,整个人精致而美艳,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而脖子中间,正是裴瑾年一个小时前拿走的那条海洋之心。

姜时愿走过去,坐在她对面,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六年不见,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林沅清目光睥睨,眼底带着浓浓的讥讽。

姜时愿扯了扯嘴角,心底一片荒芜。

这六年里自己一直视林沅清为救命恩人,无数次一厢情愿的给她写信,把她当做自己前进的偶像,哪怕得知裴瑾年真正喜欢的人是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嫉妒。

可真相却是那么残酷。

她有太多想说的,可还有什么说的必要?从那天在门口听到所有真相,她的心就彻底死了。

她没有办法和站在权力顶峰的他们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这场旋涡。

林沅清见她不说话,眸光逐渐阴沉。

“你不说,那就我来说!”

“当初如果不是我心软,你早就饿死在街头,可你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乘我在国外的几年勾引瑾年,姜时愿,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说完话,林沅清把手机拍在桌子上,里面清晰播放着裴瑾年向她求婚的视频。

“你就是被睡烂了,他也只当你是泄欲工具,你给我看清楚了,他真正爱的人只有我。”

再次看到视频里的场景,姜时愿的心已经没那么疼了。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林沅清:“你调查过当初的事吗?但凡你调查一下,就该知道我和裴瑾年之间,是他主动开始的。”

林沅清的脸色一下表变得难看,姜时愿只当没看见,继续补充道:“他爱你,只爱你,也终究会和别的女人上床,裴瑾年的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稀罕也不想要,所以你不用把我当假想敌,我会离开北城。”

说完,她站起身,看向林沅清的目光变凉:“还有,所谓救命恩人,你心里......”

话没说完,林沅清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冷锐:“你凭什么质疑瑾年对我的爱?!”

姜时愿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林沅清端起桌上的咖啡,猛地泼向她。

头发瞬间湿成一团,黏腻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滴。

林沅清却还不解气,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姜时愿脸上。

“好啊,你既然敢质疑,我就让你看看瑾年有多爱我!”

她话音落下,朝外招了招手,咖啡馆的门被猛地推开。

几个戴墨镜的男人走进来,左右架起姜时愿朝外面的黑色常务车走去。

姜时愿用尽全力挣扎,她只是想来把话说清楚,没有想到林沅清胆子会大到当街将她绑走。

挣扎的动静惹来路上不少人驻足,其中一个男人大声道:“小姐,你就别闹了,老爷还在家等您呢。”

闻言,人群渐渐散去。

林沅清带上墨镜,看着姜时愿被强行拖上车,唇角扬起一抹讥诮。




姜时愿再次恢复自由,是在一个高档会所的包间。

她被踉跄着一把推进去,门口传来“咔嚓”的反锁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试图弄出动静尝试自救时,包间内的显示器忽然亮起。

姜时愿拍在门上的手猛地一僵,里面出现的赫然是林沅清和裴瑾年——

“瑾年!”林沅清委屈的咬着唇:“你是不是对时愿妹妹动心了,所以才会留她在身边三年?”

裴瑾年一把将她箍进怀中,指节在腰间摩挲,声音哑的不像话:“沅沅,这种时候不提外人好不好?”

林沅清躲开灼热的吻,用手抵着他胸膛,“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唔......”

裴瑾年忽然钳着她的下颚,带着难以克制的动 情吻了下去。

姜时愿瘫坐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他将林沅清压在床上,撕开她的裙子,动作急切到不行。

衣衫尽褪,呼吸交缠。

最后占有她的那一刻,裴瑾年额间冒起青筋,他死死忍耐,声音喑哑。

“沅沅,我爱的人只有你。”

“留姜时愿在身边,不过是她名字里的愿字,让我和她交缠时可以肆意喊着你的名字,把她当成是你。”

“现在我终于等到你......”

姜时愿浑身发抖,死死咬着下唇,嘴里一片血腥味,却感觉不到疼。

她看着他们交缠到半夜,看着他食不知髓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看着林沅清因为承受不住昏过去,看着裴瑾年紧紧将她抱在怀中,珍视的吻过她的眉眼,一遍一遍叫着“沅沅”......

看到最后,姜时愿溃不成军,她竭力拍着门,企图有人能将她从炼狱中救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已经变得麻木,外面忽然响起嘈杂尖锐的声音——

“着火了!”

“着火了!还有没有人,快离开五楼......”

姜时愿猛地一惊,她拼命呼救,可是外面太过嘈杂,没有人听到她的求救声。

不一会,浓烟已经从门缝中渗入,整个包间温度上升。

当初淹没在滔天大火中的记忆汹涌袭来,姜时愿面露惊恐,吓得颤抖着扑到窗边,眼泪夺眶而出。

火势迅猛,不等她呼吸到微薄的空气,包间门轰然倒塌,火浪一阵一阵涌进。

“救命啊!”

“救命啊,还有没有人!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浓烟扑面,呼吸艰难,她用袖子捂着口鼻,绝望的喊着。

可没有人回应,有的只是轰然倒塌的房梁“砰”的砸在她面前。

姜时愿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火海和六年前重叠,她应激到全身发僵,仿佛看到父母泪眼婆娑的朝她招手。

就在她近乎绝望时,一道人影出现在满是浓烟的楼道。

裴瑾年如地狱修罗般冲了进来,眼底满是急切。

他一脚踢开横在面前的桌子,绕过坠下的横梁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中。

“愿愿不怕, 我带你出去。”他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姜时愿猛地呜咽出声,嘶哑着死死拽着他的衣袖:“裴瑾年!”

冒着熊熊大火,接连不断地坠落的房梁,裴瑾年抱着她冲到二楼,从敞开的窗口跳下。

两个人的重量压在男人身上,他猛地闷哼一声。

姜时愿浑身发抖,颤抖着想要说话,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姜时愿发现自己躺在别墅卧室里。

客厅里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她艰涩地下床,打开门走到楼梯拐角,正巧看到裴瑾年靠在沙发中央,脚下跪着挟持她的几个男人。

裴瑾年手里转着一把匕首,声音如恶鬼索命:“你用哪只手碰的她?”

几个男人吓得蜷缩在地,不断发抖;“裴少,我们是奉林小姐的命......”

裴瑾年冷笑一声,没有给他说完的话的机会,手起刀落,刀尖尽数没 入他手掌中。

男人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死死捂着满是鲜血的手。

其他几个看到这幅场景,话都不敢再出一句,纷纷磕着头求饶。

裴行止却没有给他们什么机会,刀起刀落,整个客厅霎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裴瑾年那群兄弟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瑾哥,为了一个姜时愿,至于吗?”

“昨晚沅清都告诉过你,是姜时愿主动去挑衅她,她忍无可忍才让他们绑了姜时愿关起来,何况,放火的事情你也点了头,为的不就是给沅清出气吗?等姜时愿承受不住了,再让人进去救她,你现在突然这样发火,甚至急的要命地冲进去救人,你让沅清怎么想?”

姜时愿一下跌跪到地,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

她怎么都想不到,这场大火也是蓄意而为,主谋之一的人竟然裴瑾年。

他明明知道她父母丧生于火海,她有多害怕火灾,可却为了哄林沅清,用她最恐惧的回忆来肆意伤害。

裴瑾年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几个男人被拖了出去。

鲜血在地下拉出长长的痕迹,就在这时,林沅清打进来电话。

裴瑾年凝视片刻,随手挂断。

一伙兄弟看到他这个举动,面面相觑,脸色一下变得异常难看。

有人按耐不住,皱着眉头:“瑾哥,你不会真的爱上姜时愿了吧?我可得提醒你,你爱了沅清十几年,又等了她六年,要是真变了心......”

裴瑾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猛地把匕首扎到门框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用不着你们提醒,我他妈要是喜欢姜时愿,这辈子断子绝孙!”

闻言,众人吁了口气,放心不少:“有你这句话就行......”

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打断:“你们快看同城热搜,有人说这场火是沅清蓄意放的,为了的就是杀死姜时愿!现在底下都是咒骂沅清的。”

“放火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指向性这么明显的爆料,难道姜时愿知道了什么,刻意报复......”

众人的目光随着这句话,不约而同看向二楼。

姜时愿捂着快要跳出的心脏,踉跄着跑回卧室。

下一秒,裴瑾年一伙人推门而入。




姜时愿心跳的很快,紧紧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数道审视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关上。

她缓缓睁开眼,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短短两天,她对裴瑾年的感情仿佛经历了淬炼,原来从爱到不爱,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楼下。

裴瑾年将一群人尽数赶走,他兀自坐在沙发上,手里燃起一支烟。

青灰色的烟雾弥漫,男人眼底是挥之不去的阴鸷。

他深深吸了一口,企图理清心里杂乱的思绪。

此刻他明明应该担心沅沅是否会因此不开心,可眼前却总是浮现姜时愿陷在大火中的画面。

一想到她在火海中绝望、痛苦的呼救,他几乎没有思考就冲了进去。

她痛苦呜咽着喊他裴瑾年的画面,像是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心,疼到他想要杀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姜时愿会如此牵动他的心,他分明爱的是林沅清,爱了她十二年,等了她六年,为什么现在得偿所愿了,开心却没有那么开心?

他不敢细想,只觉得心慌的难受。

烟蒂烧到指尖,他抬手熄灭,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姜时愿讨厌烟味,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漱过口后才朝卧室走去。

走到床边,他轻轻将床上的人抱紧怀中。

姜时愿因为他的触碰生理性的颤抖,男人将她抱得更紧:“愿愿,都过去了,别怕。”

他耐心的哄着怀里的人,姜时愿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直到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表面的祥和。

“瑾年......”林沅清略带哭腔的喊了一声。

裴瑾年没说话,沉默了半晌。

他目光牢牢的看着怀中的姜时愿,像是在做什么抉择。

最终,他放下的怀中的人。

“沅沅,网上的事情我看到了,我会让姜时愿出面澄清。”

林沅清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抽泣着问:“瑾年,我们明明说好的,你昨晚为什么会冲进去,难道你真的......”

裴瑾年否定的很快,“没有,我不爱姜时愿。”

像是要告诫自己,他声音坚定无比:“沅沅我只爱你,救她不过是......”他顿了下:“让她对我死心塌地,这样过几天拍卖她时,她才能更痛苦不堪,这才更有趣不是吗?”

林沅清听到这话,一下破涕为笑。

“瑾年,我好喜欢你这股坏坏的劲。”

姜时愿听着裴瑾年的话,眼眶灼热到发烫,明明早就决定不爱他,却还是会被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无下限刺到体无完肤。

接下来的几天,裴瑾年都很少出门,几乎每天都陪在姜时愿身边。

每天按时给她喂药,亲自下厨做饭,按照她的喜好把别墅装饰成巨大的城堡,豪掷千金买下很多珠宝首饰。

姜时愿看着如同迎接盛典一般的别墅,心里的荒芜更甚。

裴瑾年那句“让她对我死心塌地,她才能更痛苦不堪......”一直回荡在脑海里她脑海。

她知道,裴瑾年这几天对她的好,不过是想让她在生日那天坠入更深的炼狱。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这次火灾的消息愈演愈烈,网上对林沅清的辱骂不断上升。

可裴瑾年始终没有让她出面澄清什么。

姜时愿每天过得惴惴不安,直到生日前一晚,她望着漫天的繁星出神时,被手机接连的震动唤回神志。

指纹解锁手机,有无数条艾特她的消息,随机点进去一条,她的黑白遗照赫然跃出。

惊吓之下她一把将手机扔开。

缓了半晌,姜时愿重新拿起手机,里面有无数条对她的辱骂——

“自己放火竟然还污蔑人家林氏千金,害的那么多人差点烧伤,这么下贱的人就该去死!”

“幸亏裴家没有包庇她,查明了真相就及时公布了,就是可惜,这种心肠歹毒的人,怎么就没真把她烧死!”

“听说她是暗恋自己小叔,嫉妒人家林小姐,这种人真他妈不要脸!”

姜时愿看着一条条咒骂,笑了下。

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荡漾出一丝荒诞。

原来前几天对愈演愈烈的传言视而不见,不过是为了积蓄力量让她被所有人唾骂。

裴瑾年所谓的澄清,是把她置换到风口浪尖。

这是一场属于他们的狂欢,被全网辱骂P遗照只是前戏,而明天她的生日,就是这场狂欢的高 潮。

这一切只是所谓的给林沅清解气。

多荒诞。

多可笑。




裴瑾年从外面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冷气。

他焦急地走到卧室,看到姜时愿静静的坐在窗台边,唇角挂着微微的笑,却比哭还要难过,他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

他从身后将人抱进怀中:“愿愿,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已经让人去平息舆论了,不难过了好不好?”

姜时愿抬起头,望向曾经让她沦陷的桃花眼,声音很轻。

“我没有难过。”

裴瑾年怔了一下,指尖疼惜的抚过她泛红的眼尾:“愿愿,在我面前你不用强撑着。”

姜时愿垂下眼眸,她所有的苦难都是拜他和林沅清所赐,她再不会依靠他了。

一阵冷风吹过,她抱紧双臂,声音是说不出的疲惫:“我累了。”

裴瑾年的心随着这三个字变得酸胀,为了驱散莫名的烦闷,他俯身吻了下去,带着汹涌的意味,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姜时愿挣扎不开,麻木的站在原地承受着他的吻。

一吻结束,他用鼻尖蹭着她额头,声音带着一丝温柔,“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今晚早点睡,明天做最美的小公主好不好?”

姜时愿笑了下,眼底却含着泪,“好。”

第二天一早,她提着行李准备离开。

裴瑾年却正好收拾完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站在别墅门口,愣了几秒:“愿愿,你去哪儿?”

“去拿给你准备的惊喜。”姜时愿平静地说。

裴瑾年目光扫过她手中的行李,眼底有一丝不解:“怎么还拿行李箱?”

“把惊喜装在箱子里,晚上再拿出来送你。”

或许是生活在谎言中太久,如今的她,撒起谎来竟也信手拈来。

果不其然骗到了裴瑾年,他失笑的走到她面前,揉揉她的头发:“多大的小朋友了,还搞得这么神秘,嗯?”

“那是不是我现在也没法陪你一起去?”

姜时愿站在晨光里,轻声道:“嗯。”

裴瑾年想到自己也还有事要办,故而蹭了蹭她的额头,笑着应下。

“好,那你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我们一起去生日宴。”

姜时愿望向外面和煦的晨光,没有接话。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在他的目送中打了一辆车,去了墓园。

姜时愿跪在父母的碑前,轻轻擦着照片上的灰尘。

“爸,妈,我要嫁人了,是南城霍家那个植物人......挺好的,至少后半辈子无忧了,也不用再生活在谎言里。”

微风迎面拂过,像是无声的回应。

“女儿不孝,明明知道了六年前火灾的真相,却什么都做不了......”她轻轻的磕头,泪水滴在冰冷的石碑上,“你们放心,我会过好这一生。”

时间将近,姜时愿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父母的照片,转身离开。

走出墓园,重新打到车,直奔机场。

车外的景色飞快后退,她拿出手机,把属于裴瑾年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

原本有很多话要说,想要质问,也想告别。

可如今,真正到彻底结束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到达机场,值机、托运、登机,一切一气呵成。

飞机缓缓向前,姜时愿望着窗外的蓝天,轻轻闭了闭眼。

北城,还有裴瑾年,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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