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起的眼尾怔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
怔怔望着这俨然和原主旧识颇深的眼前人。
曾试图多方打探,好了解些这具身份的曾经。
居然以这样不期然的方式,毫无准备地得知。
还是这样的……大秘密!
栖清祈又惊讶又震撼,脑中警报滴滴大作。
“我……”她红唇微启,所有脑细胞拼命运转。
一边飞快分析起方才话中的信息,一边努力试图维持住“栖清祈”的形象不被看出。
同时,不被察觉的审视目光幽幽迸发。
毫无疑问,这个人,和原主很熟,甚至……
想到男人刚才的语气和字眼,栖清祈不禁皱眉,无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人在情绪激烈时,对他人的异样表现注意不到,对自己暴露的真实更加注意不到。
就如那人说的。
什么闹够了没、不就是、至于吗、你就不能巴拉巴拉等之类的话术,还有最后放言的那句威胁。
分明是自知自己没有理,还要站在情感和道德高位上压迫别人臣服!
若是自我不强大、心智不坚定的。
长久下来,不亚于精神的控制和折磨!
比给人物理用刑都缺德!
……她一个骗子都极少这么做!
心中厌恶越来越浓。
让栖清祈不愿再像面对齐厉燃他们时,那样低下姿态装脑子不好,可怜兮兮道歉。
甚至都蔓延着,将眼底的审视和不喜浮出表面。
这态度很直白,且易于感受。
以至于一身怒火冲进来的周佑泽好一通泄愤,以为会像从前那样,等来栖清祈的主动道歉和哭着让他不要离开时。
一抬眼。
和那双冷冰冰不带感情的桃花眼直直相对。
没有卑微,没有躲闪,没有怯懦。
站得笔直,那张本就美得让人目眩的脸漠然抬起,毫无半点示弱之态。
犹似一柄闪着锋芒的白玉剑。
夺目得让人心惊!
被这目光震慑到。
周佑泽眸色闪烁,一时失了神:“栖清祈……你——”
话音未落。
身后大门被急切叩响。
砰砰砰砰砰——
“栖哥!栖哥?栖哥您在不在?”方悦焦急的喊声从外隐约传来。
似乎还在跟人打着电话,边急敲着门喊屋里人,边情绪激动地带了哭腔:
“……不……不知道出没出去……我这边没联系上……对!刚到宿舍门口!在敲呢可里面没回应啊!”
“呜呜怎么办唐哥!栖哥不会真跑出去了吧?现在外面那么乱,要是又被那些极端黑粉堵到……”
话音顿住。
昨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那还有安保,还在公共场合,都能抡着东西上去砸人。
更别提如果私下遇到……
不约而同的,后怕排山倒海涌来,二人当场快吓出一身冷汗。
唐伟着急道:“找!必须赶紧找到!清祈大病未愈,绝对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
那傻兮兮的没防备心,连脑袋都摔到记不全乎!
一问就红着眼睛改过自新到处道歉!
……怕是人家都来要他命了,他还在那儿一无所知跟人说对不起呢!
“你赶紧下去!去值班室查监控!看人到底有没有走……靠!等等!好像最近在电路改造,有几个门的监控不一定开着……”
“这样!你先去问问值班室清祈那屋有没有存备用钥匙,不行就找保安过来!不管是请开锁的还是撬开踹开!总之,赶紧弄开门确认下人在不在!不在咱们得第一时间报警……”
唐伟隔着电话给方悦指挥。
隐隐绰绰的激烈叫喊,好似一根拽人入尘世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