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跳动的数字和曲线,凝固在屏幕上,宣告着一个帝国在顷刻间的崩溃。
猩红的光芒映在我脸上,冰冷,没有温度。
我静静地看着那片象征着毁灭的红色,指尖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轻轻划过。
没有预想中的快意,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虚无,以及一种更深的、对过往七年彻底埋葬的疲惫。
几乎在熔断警报响起的同时,我的私人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周屿白”。
第一次,震动持续到自动挂断。
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急促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
屏幕固执地亮起、暗下、又亮起,那个名字如同索命的符咒。
我没有接。
任由那震动在掌心持续,像握着一块灼热的炭。
直到它终于耗尽力气,不甘地归于沉寂。
然而,沉寂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
尖锐的、属于公寓内部可视门禁的蜂鸣声又骤然响起!
屏幕上立刻跳出楼下大堂监控的画面——周屿白被两名安保人员死死拦住,他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歪斜,脸色是骇人的惨白和扭曲的狂怒。
他正对着摄像头嘶吼着什么,手指疯狂地戳向屏幕,那姿态,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矜贵和掌控感。
保安在努力解释,试图将他带离。
但周屿白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推开阻拦,整个人几乎扑到门禁屏幕上,那张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变形的脸,被摄像头清晰地放大,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
他的声音通过门禁系统传进来,嘶哑、破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绝望:“知微!
知微你开门!
我知道你在家!
你听我说!
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撤资!
那是公司最后的命脉!
那是我们的公司!
有我们七年的心血啊!
你忍心看它就这么垮掉吗?
你忍心看着它破产吗?!
沈知微——!”
“我们的公司?”
我轻声重复,像是在品味一个极其讽刺的笑话。
当初是谁,在公司估值第一次冲上高点时,强硬地拒绝了所有关于股权重新分配、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合伙人”的建议?
是谁,在庆功宴上搂着我的腰,对着所有投资人轻描淡写地说,“知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