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连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掏不出来,在深夜的街头痛哭流涕,到我瞒着家族,动用母亲留给我、我原本打算用来完成自己艺术梦想的信托基金,为他支付高昂的学费、注册公司的启动资金;从他被那些眼高于顶的所谓“前辈”刁难羞辱,是我一次次替他周旋铺路;到他公司遭遇第一次重大危机,几乎要被对头吞并,是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动用沈家积攒多年的人脉资源,最终拉来了那笔救命的投资……一幕幕场景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
终于,他像是察觉到了我过于专注的目光,抬起头,视线穿过人群与我撞上。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或愧疚,只有一种近乎陌生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尘埃落定的释然?
他拍了拍林晚晚的手背,安抚似的低语了一句什么,然后,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好奇和探究,无声地聚焦过来。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没有开场白,没有寒暄,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乐,砸进我的耳膜,也砸进在场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人心里:“知微,”他顿了顿,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回林晚晚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晚晚她……现在很需要我。
她只有我了。”
空气凝固了。
我甚至能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不小心碰倒高脚杯的轻微脆响。
需要他?
林晚晚,这个从小家境优渥、父母健在、前几年才从国外镀金回来、连自己开的画室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青梅”,她需要他?
心底那片支撑了七年的堤坝,在他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轰然坍塌。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泪流满面,甚至连质问都觉得多余。
一种极致的冰冷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冻僵了所有的神经末梢。
原来,七年的倾尽所有,抵不过青梅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
原来,他早已在心里,为我们这段关系划下了休止符,只是选在了今天,选在了我的生日宴上,用最羞辱的方式宣告。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理所当然的平静。
嘴角,竟一点点地向上弯起。
那是一个纯粹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哦?”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