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他命。
明白吗?”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体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逼近。
我半步未退,只是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目光掠过桌面——摊开的病历本,冷透的咖啡,歪倒的笔筒,还有……我和白薇在春日暖阳下的合照。
他没有碰照片。
他伸出两根手指,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柔,捻起了桌面一角,那一小截断掉的、色彩鲜艳的口红残骸。
是我见过的,白薇常用的那款烂番茄色。
昨天她等我看诊结束,还坐在我位子上补过妆。
陈妄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点彩色碎片,像在抚摸稀世珍宝。
他抬起眼,目光毒蛇般锁住我。
“啧,又是这个?”
他摇头,语气带着病态的熟稔,“她好像特别迷这颜色?”
他故意停顿,微微侧头,笑容在黯淡光线里扭曲得更狰狞,“不过……”他拖长调子,欣赏着我瞳孔的骤然收缩,“她今天会换个更粉嫩的。
小雏菊色。
豆沙粉里带点橘调。”
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
世界在颠倒旋转!
白薇早上出门前翻弄化妆包的样子闪回——她确实拿出了一管新口红,管身偏粉!
他妈的!
“你找死!”
吼声破开喉咙,声带撕裂般疼痛。
理智的堤坝彻底崩溃!
我扬起手臂,积蓄着全身的暴怒和恐惧,对准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
掌风猎猎!
“啪——!”
清脆!
响亮!
回荡在死寂的办公室!
像一记丧钟。
陈妄的头被我巨大的力道狠狠扇向一边,左侧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肿胀,清晰地印出我手指的轮廓。
一缕暗红的血丝不受控制地牵拉出来,从他紧抿的嘴角淌下,“哒”地一声,溅落在我光亮如镜的桌面上,晕开一小朵肮脏的污迹。
他整个人凝固了。
像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时间被无限拉长。
极其缓慢地,他一点点地,把头转回来。
所有的伪装的温度、暴戾,都消失了。
眼底只剩下深渊般的黑暗和足以冻结万物的极寒。
空洞,虚无,吞噬一切的光芒。
他抬起手,随意地用拇指指腹抹去嘴角那点猩红,动作从容得如同弹走一粒尘埃。
擦过红肿变形的嘴角时,稳得像磐石。
他看着僵在原地喘着粗气的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