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像根坏掉的琴弦在我脑子里疯狂拨动,尖锐又单调。
我整个后背僵得像块刚从冷库里搬出来的钢板。
戒指还在空中翻飞,晃荡着,像个随时会脱靶的手榴弹。
他刚刚说话时那眼神,裹着阴冷的笑意,像两条毒蛇的粘腻的信子,舔在我脸上,一寸寸爬行,带着病态的自鸣得意。
“你……”我喉咙紧得像被铁锈糊住,声音干涩发颤,“……你怎么知道的?”
妈的,报警按钮就在半寸之下!
只要按下去,安保那边会立刻联动,五分钟内就会有人冲进来!
陈妄终于停了手上抛戒指的游戏。
他捏住它,像对待一件战利品,慢条斯理地往自己右手小指上套。
戒圈太小了,他硬生生往里推,指关节被勒得泛白。
他抬起那只戴了戒指的手,眯着眼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光线欣赏,仿佛在鉴定一件稀世珍宝,扭曲的戒圈像一道丑陋的枷锁。
“你知道人被‘藏起来’是什么感觉吗?”
他没看我,目光依旧在那枚戒指上,声音却像从冰冷的井底升起,带着一种沉溺的恍惚。
“八岁……他们说我妈跑了。
我爸呢?
他觉得我是疯病的根,把我锁进一个……衣柜大小的水泥屋里。
一个礼拜?
也许更长。
每天,门缝底下会推进来一小块发霉的面包,一碗水。”
他指腹摩挲着戒指上微小的划痕,“他说,是帮我‘清掉脑子里的脏东西’。
从那时起,‘藏起一点东西’,哪怕只是知道别人找不到……就成了一根绳子,让我觉得……我还在上面喘气……”我后背的寒意更深了,那戒指像一个冰坨拴在他手上,透出的阴气几乎实质化。
“这不重要,林医生。”
他眼皮懒懒地抬起来,目光如同淬了冰的探针,重新钉在我脸上,嘴角弧度拉得更大,更邪恶。
“重要的是我知道。
你早上七点四十八分进医院停车场,开的你那辆灰不溜秋的丰田;停车位是B区107;你常喝对面星巴克超大杯热美式,不加糖;上周三中午你点了‘老刘记猪脚饭’外卖,到手都凉了,油都凝住了,吃着恶心吧?
哦,还有,”他像翻阅一本早已烂熟于心的笔记,语速不紧不慢,每一个细节都带着冰碴子,精准地凿进我紧绷的神经,“你家小区那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