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件。
眼睛,手臂,躯干。
像一个诡异的肢解现场。
而我,就是这里的主宰。
“你的作品,在网上很火。”
他靠在门边,看着我。
“意料之中。”
我头也不抬,继续为一个人偶画上嘴唇。
那是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囚鸟》。”
他走到作品前,仔细端详,“你在暗示,林薇薇是笼中之鸟?”
“我只是在记录。”
我放下画笔,“记录一个被欲望囚禁的灵魂。”
“那顾言呢?”
他问。
“他不是鸟,也不是笼子。”
我拿起另一件半成品,那是一个没有面目的人偶,身上却缠满了金色的锁链。
“他是锁链本身。”
沈牧看着我,眼神复杂。
“苏然,你把自己变成了审判者。”
“不,”我笑了,“我只是一个……造物主。”
“我创造了他们的牢笼,也将在里面,为他们谱写好结局。”
他沉默了。
许久,才开口。
“你的人偶,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生命力。”
“因为我把自己的灵魂,分了一部分给它们。”
我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像一口看不见底的古井。
能洞悉一切,也能包容一切。
“沈医生,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我讨论艺术的吧?”
“我是来提醒你。”
他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专业和冷静,“顾言和林薇薇,快到极限了。”
“我知道。”
“他们的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
“我知道。”
“你就不怕他们鱼死网破?”
我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怕的,是他们死得不够彻底。”
“沈牧,”我轻轻叫他的名字,“好戏,才演到一半。
你这个观众,可别提前离场。”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不会。”
他承诺道,“我会看到最后。”
因为他知道,最高潮的部分,即将来临。
章节(七)压死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
顾言和林薇薇的资金链,终于断了。
供应商堵在仓库门口讨债。
施工队停工了。
那个宏伟的“永恒艺术空间”,成了一个巨大的,烂尾的笑话。
他们的爱情,也在无休止的争吵和指责中,变得面目全非。
顾言开始酗酒,夜不归宿。
林薇薇则变得歇斯底里,敏感易怒。
他们像两只被困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野兽,互相撕咬,鲜血淋漓。
他们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