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一点难以言喻的、近乎困惑的波动:“你……甘愿替他们受死?”
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击着燧的神经。
燧仰着头,迎着那足以焚毁灵魂的目光,所有的恐惧都被一种豁出去的平静取代。
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偷火,是我一人之罪!
火种在此,我愿受神罚!
只求……只求您……留一点火……一点就好……给山下的人……他们快冻死了!”
他用尽力气,将那温热的赤色石片再次向上托了托,仿佛献上自己唯一的祭品。
沉默。
只有火焰燃烧的烈烈风声。
那悬停的火焰巨掌,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改变了姿态。
不再是指向毁灭的拍击,而是变成一种奇异的“接引”。
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燧高举的双手,也包裹住那块搏动着的火种石片。
一股浩瀚的意志如同暖流涌入燧的脑海,不再是愤怒的审判,而像在触摸一段被遗忘的、极其遥远而冰寒的记忆——那或许是天地初开时的孤寂,或许是规则诞生时的凛冽,是连神明都曾为之颤抖的、万物凋零的严寒。
“火种……不熄……”那宏大意识传递着模糊的意念,“非因……独占其暖……”燧感到自己的意识被这洪流席卷,仿佛瞬间经历了万古的孤寒与初火的萌动。
他“看”到了,在那无光无垠的冰冷起点,一点微弱的火星诞生,不是为了照亮自身,而是本能地想要驱散周遭那吞噬一切的黑暗与死寂!
火种真正的神髓,竟在“分享”与“照亮”!
“原来……如此……”燧喃喃自语,巨大的震撼与明悟冲刷着他的灵魂。
包裹着他和火种的力量骤然变得柔和而坚定。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暖流托起,轻盈地越过险峻的雪峰。
下方,部落蜷缩的洞窟在风雪中越来越清晰。
就在洞口的雪地上方,那股力量温柔地将燧放下。
他双脚踏上坚实冻土的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感猛地从体内爆发出来!
仿佛他吞下了一颗太阳。
皮肤下透出明亮的红光,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无数道温暖而柔和的金红光芒,如同破茧的蝶翼,从他身体里迸发出来!
光芒交织、生长、固化……转瞬之间,一株形态奇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