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梦虞贵嫔的其他类型小说《撩帝心!贵妃茶又媚,宫斗赢麻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昭九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庆国后宫后花园,月黑风高。男人:“娘娘这般勾人,我怎么忍的住,快让我亲亲......”“昨儿不是才给了你,你怎的又这般火急火燎地来要,就不能忍一忍?”不远处低矮的灌木丛里,阮清梦捂住了嘴巴,竖起耳朵兴奋地听了起来:“哇哦,刺激!”月朦胧鸟朦胧吃瓜群众都朦胧......这是深宫娘娘和侍卫搞到一起了?一阵冷风吹来,正猫着腰听墙根的阮清梦忽而就冷静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这是穿到了名为《如意娇妃》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了?阮清梦来不及惊讶适应,因为在书中,她很快就会被虞贵嫔发现,被宫人用带刺的竹板重重地击打腹部和脚底板,最终她被打的血肉模糊,无法生育。阮清梦吓得浑身冷汗涔涔,春.宫图也不想看了,保命要紧!阮清梦弓着身,贴着...
《撩帝心!贵妃茶又媚,宫斗赢麻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大庆国后宫后花园,月黑风高。
男人:“娘娘这般勾人,我怎么忍的住,快让我亲亲......”
“昨儿不是才给了你,你怎的又这般火急火燎地来要,就不能忍一忍?”
不远处低矮的灌木丛里,阮清梦捂住了嘴巴,竖起耳朵兴奋地听了起来:“哇哦,刺激!”
月朦胧鸟朦胧吃瓜群众都朦胧......这是深宫娘娘和侍卫搞到一起了?
一阵冷风吹来,正猫着腰听墙根的阮清梦忽而就冷静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这是穿到了名为《如意娇妃》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了?
阮清梦来不及惊讶适应,因为在书中,她很快就会被虞贵嫔发现,被宫人用带刺的竹板重重地击打腹部和脚底板,最终她被打的血肉模糊,无法生育。
阮清梦吓得浑身冷汗涔涔,春.宫图也不想看了,保命要紧!
阮清梦弓着身,贴着墙根疾走,生怕惊动灌木丛中的野鸳鸯。
一出虞贵嫔的花园,她便捂嘴狂奔,直到远离虞贵嫔的寝宫才敢喘息。
阮清梦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书中的人物关系,必须尽快找个靠山,今日侥幸逃脱,可下次呢?
一番思索后,她咬咬牙,循着记忆中的偏僻小路,直奔昭仁宫。
到了昭仁宫的门口,阮清梦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臣妾要告发虞贵嫔私通!”
阮清梦一连喊了三声,大门才缓缓地打开,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女檀心走了出来,带着阮清梦走了进去。
昭仁皇后端坐在九凤金銮宝座上,神色淡淡:“你是哪个宫的,怎的这般没有规矩,在宫里大呼小叫的?”
阮清梦跪在地上磕头:“臣妾是新进宫的选侍阮清梦,无意间撞见虞贵嫔行苟且之事,特来禀报皇后娘娘。”
昭仁皇后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可知污蔑后宫妃嫔,是何罪名?”
宫女们听得胆寒,阮清梦却心如明镜皇后必会出手。
这位新后刚行册封礼,正被贵妃处处压制,急需立威。今日若坐实虞贵嫔秽乱宫闱,亲自处置了,便是昭告六宫凤印易主,她顾凤梧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此刻的质问,不过是要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毕竟若贸然出手却扑空,反倒坐实了听信谗言耳根软、容易被人摆弄的骂名。
阮清梦抬头:“娘娘执掌六宫,无人胆敢造次,奴婢不敢妄言!”
大庆后宫,选侍称奴,贵人至嫔在高位面前称婢妾和本主,宫人称为小主。唯嫔以上可称臣妾和本宫,宫人可称呼为娘娘。
顾凤梧凤眸微眯,这选侍自称“奴婢”,倒是懂规矩。
哪像那贵妃,明明就是个卑贱的妾,偏要充正妻派头,让人看着心烦。
阮清梦急切地劝着:“奴婢恳请皇后娘娘尽快前去,晚了,奴婢怕是那边就结束了抓不到证据了......”
阮清梦方才听着动静,那侍卫是个龙精虎猛强壮的,而虞贵嫔久旱逢甘霖,虽然嘴上推拒,可听着那动静她可是享受的不行,一次两次的肯定不能罢休。
她算了算时辰,这会儿赶过去,那边应该正好是第三回云雨癫狂之时。
“为了皇上,恳请皇后娘娘去看一看!”
昭仁皇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很满意她这个说法。
不管有没有抓到偷奸的,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罢了。
若此事为真,便是天赐良机;若是构陷,不过杖毙个选侍罢了。
皇后凤眸含威:“事关皇家体统,本宫自当严查!”
“本宫倒要看看,虞贵嫔竟是有天大的胆子不成?!”
皇后一声令下,身后宫人立刻低头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回廊,直奔虞贵嫔的寝宫漱玉宫。
才走到漱玉宫的正厅,还未踏入后花园,便听见一阵缠绵悱恻,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
顾凤梧对身旁的宫女檀香使了个眼色,檀香立刻大步流星但脚步很轻地走了进去,到二人身边一把拽住那侍卫的后领,狠狠往后一扯。
看清下面的人后,檀香大喊一声:“禀告皇后娘娘,虞贵嫔私通侍卫!”
虞贵嫔鬓发散乱,脸上的潮红瞬间就退了下去,二人太过动情,竟是没有发现这些人是何时进来的。
顾凤梧怒斥道:“虞贵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行苟且之事,败坏皇家清誉!本宫虽怜惜你,但今日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来人!将虞贵嫔给本宫拖下去,赐白绫一条!至于这胆大包天的侍卫,拖去慎刑司,凌迟处死!本宫自会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宫人们立刻上前,架起哭嚎的虞贵嫔和瘫软的侍卫,拖出了寝殿。
......
今日在虞贵嫔的寝宫耍了威风立了威,又杀鸡儆猴地赐死了这不知检点的妃嫔,顾凤梧的心情很好。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阮清梦:“这次你做的很好,可想要什么赏赐?”
阮清梦舔了舔嘴唇,此刻的自己还不能暴露野心,最好能让皇后放松警惕。
“奴婢谢娘娘恩典,奴婢、奴婢别无他求,只盼......一日三餐,能得温饱。”
阮清梦舔了舔嘴唇,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瞒娘娘,奴婢自从进宫后,每天都在饿肚子,可如今,奴婢只是一个选侍......”
在这架空朝代,选侍位份最低,每日仅一荤一素两餐,连块糕点都见不着。
她一个现代人,每天打底三顿饭,时不时地还要来个下午茶和夜宵,啤酒炸鸡小烧烤,奶茶汉堡小龙虾,一天五顿都是少的,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只吃两顿饭?
顾凤梧见她这副馋相,唇角微勾:贪嘴好啊,容易拿捏。
昭仁皇后端起桌子上的玉露团递给了阮清梦:“吃吧,瞧你这样子,怕是饿坏了。”
“多谢皇后娘娘!”
阮清梦抓起糕点吃了起来,看着皇后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顾凤梧见她三两口就将糕点吃了下去,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材会走样,对她的话也信了几分,殊不知,这“温饱”之求,既是真心所求也是猛兽敛起獠牙时的伪装。
顾凤梧斜倚在凤座上,指尖轻点扶手,睥睨着阮清梦:“本宫今日就让敬事房把你的牌子加上。”
“侍寝过后就能被封为贵人,至于能不能封的位分再高一些,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阮清梦恭恭敬敬地在顾凤梧的面前伏身叩首:“还请皇后娘娘提点!”
“皇上......不喜欢点着蜡烛。”
阮清梦叩头谢恩:“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奴婢一定不让皇后娘娘失望!”
......
看着阮清梦的身影消失在朱红宫门之外,宫女檀香眉头微蹙:“娘娘,奴婢瞧着,这位新进宫的阮选侍也太没出息了些,旁人入宫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营,偏她就知道贪嘴。”
“皇后娘娘为何要提点她,岂不是白费力气?”
顾凤梧看着桌子上那空空的盘子:“方才盛着的玉露团,她吃得香甜,却不忘将最后一块呈给本宫,本宫说吃不下了,她才全都吃了。”
这玉露团里面可是加了料的,她当然不会吃。
顾凤梧的鎏金护甲划过瓷盘边缘:“这般知进退的妙人儿,宫里可不多见了。”
“而且,她是个识时务的,虞贵嫔的寝宫距离贵妃的近,离本宫的昭仁宫可远着呢。”
“她为何要舍近求远地来找本宫?还不是知道本宫才有可能成为她的靠山,且看她的造化,若是她有本事,用她来压一压贵妃的气焰也好。”
......
回了自己的寝宫,贴身宫女福铃扶着阮清梦坐在软榻上,不解地问道:“小主,皇后娘娘对您可真好!早就听闻皇后娘娘大度人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阮清梦撇撇嘴,这位继后最是会装,表面仁善心可黑着呢。
“您方才为何不直接让皇后娘娘封您为美人啊?”
在这本书的设定中,妃嫔一共分为了十二个等级。美人及以下的才人、贵人、选侍,皇后是可以自行封赏的。
阮清梦摇摇头:“我们初来乍到,总是要做小伏低的,先提出一个对方比较容易接受的小请求,后续再提出更大的请求,对方便不会拒绝。”
福铃了然地点了点头:“噢,原来如此。”
“而且,皇后把我的牌子加进去了,这要是能侍寝,不比被封为美人却没有机会见到皇上要好的多?”
最重要的是,今日顾凤梧弄死了虞贵嫔,她躲过了被人用带刺的竹板击打导致日后不孕这一劫难,虞贵嫔死了,她又少了一个威胁。
......
次日一早,阮清梦睁开眼睛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脑袋还在,真好,平安无事地活过了一夜。”
昨日初战告捷,今日再接再厉!
洗漱过后,阮清梦在确认她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后,一边喝粥一边回忆书中的情节。
“既来之则安之,我先前就是个孤儿,穿过来也好,花呗和信用卡都不用还了。“
阮清梦本是县官之女,初入宫时装病避宠,却仍被卷入漩涡。从逃避到挣扎,最终在一次次的算计中黑化,从小白花变成了毒妇,成了他人登高的踏脚石。
书中,一年后,她因为大不敬被皇上打了二十脊柱,成了残废被丢进了冷宫。
两年后,她因为无意间从冷宫狗洞爬了出去冲撞了贵妃,被活活剥皮而亡。
想到此,阮清梦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先定个小目标,先活过这一年。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和宫女太监们说话的声音。
阮清梦出来一看,只见一位被几个小太监簇拥着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阮选侍,今晚上皇上翻了你的牌子,快准备准备,跟咱家走吧!”
阮清梦疑惑了,这外头的天还大亮着,皇上这是要......白日宣.淫?
还没等阮清梦说什么,就有两个嬷嬷走过来,将她抓到了净房,二话不说地将她扒了个干净扶进了浴桶里。
阮清梦低头看了一眼一丝不挂的自己,这宫里人的动作也太快了。
阮清梦:嗯,两个人脱衣裳,就是比一个人脱衣裳快。
阮清梦在自己的身上抓了抓,拢了拢,很有弹性,该说不说,这17岁的恶女发育的还挺好的,肤如凝脂,腰细臀丰......
两个嬷嬷一人拽着她的一条胳膊,像是在搓澡堂子搓澡一样,用力地搓了一遍,搓的她浑身疼。
阮清梦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嬷嬷觉得她身上多了一块赘肉,当即就会拿刀把这块赘肉给割了下去,免得脏了皇上的眼睛。
沐浴好之后,嬷嬷将她扶到了床上,让她四肢张开地躺着,又给她上珍珠膏、清洗、上玉蓉膏、最后再涂上香粉,一遍一遍地按摩,直到这些东西被肌肤吸收。
这么折腾下来,外头的天色竟是渐渐地暗了下来。
两个嬷嬷在她的身上闻了又闻,摸了又摸,在她的胸前捏了又捏,确保她的肌肤手感极好且身体已经被腌入味了,就算是出汗也是香汗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将她用被子裹了起来。
然后,往她的嘴巴里塞了一颗能持久保持口中气味清新好闻的药糖。
紧接着,阮清梦就被太监们扛了起来。
身子忽而一轻,出了寝殿。
阮清梦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皇宫,心里忽而就生出了一个念头:原书里皇上沈映阶子嗣艰难,他一直没能有几个孩子,最后还把自己给累的够呛,英年早逝。
若是她能生下一个孩子并且活到最后,她是不是就有机会成为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了?
那这整个皇宫,整个天下不都是她的了吗?
到时候,岂止是吃喝不愁,简直是有车有房有土地,有钱有酒有男宠,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正抬着她往紫宸殿走的两个太监忽而停住了脚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锦被里裹着的阮选侍。
原本,他们是不能大着胆子去看妃嫔的,可阮清梦的哈喇子流了两个太监一头一脸,湿乎乎的又粘腻的难受,两个太监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抬眼去看。
阮清梦咽了咽口水,很想用手将嘴角左右两边的口水擦干净,但手脚都被束缚着,只好歉疚地说:“对不住对不住,夜里风大,有点儿中风......”
前头的两个太监见阮清梦还是正常的,不是个傻子,这才朝着后头的两个太监点点头,四人继续抬着阮清梦往紫宸殿走。
小太监垂首暗忖:阮选侍虽姿容昳丽,却似个痴人。皇后娘娘何以独青眼于她,才会特意吩咐把她的牌子放在显眼的位置上让皇上翻?
高位之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
太监们将阮清梦放在紫宸殿的床上就快步退了出去。
阮清梦等了许久,等的都快要睡着了,忽而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瞌睡顿时消散全无。
沈映阶一袭龙袍漠然地走近,天威凛冽,不怒自威。
他厌恶地看着床上被裹在锦被里的女子,若非听闻阮溪女子宜生养易好孕,这等乡野出身的选侍,岂能进宫,岂配承恩?
阮清梦既来之则安之,正在想着一会儿是谁上谁下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汪公公的声音。
“皇上,容婕妤肚子疼......请皇上过去瞧一瞧。”
容婕妤?
阮清梦想起来了,原书中因为自己被虞贵嫔给打伤了,所以今日侍寝的是孙选侍。
容婕妤就是今晚截了孙选侍的宠,次日就升了一级成了容贵人。
而孙选侍则是沦为了众人的笑柄,说她不会伺候皇上,硬生生地让容婕妤把皇上从床上给拉走了,孙选侍完完整整地被送过来,又完完整整地被送了回去。
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是拜高踩低,见孙选侍不得宠,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每个月的银两也没有准时发放,炭火份例也被克扣,冻得孙选侍患上了失温症差点死掉。
阮清梦皱起了眉头,侍寝的人换成了她,那明日起被针对的不就要变成自己了?!
后宫生存太难了,斗则生,不斗则死,那自然是要奋力一搏!
今晚绝对不能让皇上宠幸容婕妤!
阮清梦见沈映阶起身要走,心里骂了一句“狗男人”。
她拉长了尾音,语调拐了好几个弯儿,半是嗔怒半是撒娇地说道:“皇上,奴婢都脱光了在床上等着皇上呢!而且,奴婢这心慌的厉害,皇上可否帮奴婢听一听?”
沈映阶眉头一皱:这女人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说着,阮清梦将床账拉开,把锦被往下面拉了拉,露出雪白的香肩和雪山。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拽着沈映阶的手不让他走。
沈映阶的眼皮一跳:这阮家女的胆子倒是大,早就听闻阮溪县民风开化,果然如此。
定睛一看,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这女人倒是长了一张大臣们口中的“祸水脸”,杏眼潋滟含情,眼尾微挑,笑起来时如月牙弯弯,无辜又勾人。
阮清梦也看着他:狗皇帝长得真是不错,和原书作者描写的一模一样。
26岁的沈映阶外貌俊朗,九尺龙章之姿足有188cm,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眸子如淬寒星。薄唇噙着三分凛意。身量修长挺拔,似乎能看见劲瘦腰身,腹肌应该也是有的。
阮清梦:不确定,一会儿脱光了再仔细看看。
二人都被对方的容貌和身材吸引,目光也开始拉丝,阮清梦觉得他们之间都能直接擦出火花来了,却又是被汪公公给打断了。
“皇上,容婕妤还在等着您......”
阮清梦没好气地朝着外头喊道:“汪公公,容婕妤给了您多少好处?我出双倍!”
沈映阶:这女人倒是特别,想来以后的后宫也不会这般无趣了。
被阮清梦贴脸开大,汪公公脸色煞白,宫里都是说话一波三折,花花肠子弯弯绕的人,阮清梦这般直接倒是给他整不会了。
阮清梦继续输出:“一个婕妤肚子疼,还要请皇上亲自去看?”
“那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肚子疼,个个都要皇上去瞧,这大庆国的天下,黎民苍生,皇上可还有功夫去管?”
见沈映阶的面色有所变化,阮清梦再接再厉。
“要我说,这容婕妤也太不懂事,皇上日理万机,政绩斐然、德被苍生、威加海内、仓廪丰实,乃千古一帝,德配天地!她怎么这点儿小事还要劳烦皇上大驾?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阮清梦的话夸得沈映阶的眼睛是一亮又一亮。
政绩斐然,千古一帝?
威加海内,德配天地?
沈映阶挑眉,身板挺的更直了一些:这名号倒是不错,朕就是这般厉害之人......
阮清梦见沈映阶正盯着某处看,她便伸手拢了拢,将被子勒的更紧了一些,沟壑更加明显了些:“皇上,臣妾来侍寝,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不会耽搁皇上太多时间的。”
沈映阶:一盏茶?瞧不起谁呢!他堂堂皇帝,在这阮选侍的心中,就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沈映阶对着外头的汪公公怒道:“朕又不是御医,容婕妤肚子疼,就去请御医!”
“此等小事也要来烦朕,汪公公,你是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
话音刚落,阮清梦就瞧见皇上一脸愤然地走了过来,掐灭蜡烛,一扯龙袍,一拽锦被,欺身压了下来。
那样子,似乎是想要急切地证明些什么。
......
沈映阶原本是气阮清梦的话才会宠幸她,可没想到,二人竟然十分的契合。
沈映阶喘着粗气在阮清梦的耳边说道:“再来一次,把蜡烛点上。”
阮清梦:皇上,做那事的时候,不是不喜欢亮着烛光吗?
难道是和皇后做的时候,不喜欢?
和自己......的时候,就喜欢?
正想着,正埋头在她脖颈间亲吻吮吸的沈映阶忽而抬头:“朕喜欢看着你。”
阮清梦:骚啊,这是真骚啊!
阮清梦:大庆油田都没有你油。
油是油了些,但该说不说,这皇上的经验丰富,技艺精湛,
虽然心里并没有把沈映阶当回事儿,但她还是十分配合。
沈映阶抬手抚摸着阮清梦的脸颊。
他吻她的时候,她会露出羞怯的表情。他很是有成就感,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沈映阶终于松开她的时候,阮清梦浑身酸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阮清梦:好活当赏。
阮清梦:狗男人不愧是有三千佳丽的,这技术没的说,不过......明天还是要好好洗一洗,找御医开些药才行。
只是,沈映阶这狗男人后宫女人那么多,每晚都排满了,他昨晚为何要如此......辛勤卖力?
她回忆着忽而想到,她好像是说了一句“皇上真厉害,臣妾受不住了”之后,沈映阶那双通红的眸子才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再往前想一想,她好像说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盏茶!
她明白了,沈映阶不容许别人说他不行!
阮清梦皱了皱眉头,可是,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短吧?这不是比一分钟强多了?
她想起来书中描写过的一些情节,那些会拍沈映阶马屁的大臣都得到了高升。
果然,沈映阶喜欢听好话,是个夸夸皇。
沈映阶还从没有见过哪个女人敢在他的身下走神的,他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想什么呢?专心些。”
......
六次之后,沈映阶一脸餍足地翻身躺在她的身旁:“想要什么?”
阮清梦露出一个羞怯的笑:“臣妾说了,皇上可不要觉得臣妾没出息。”
沈映阶挑眉:“你先说来听听。”
阮清梦娇羞地抚摸着沈映阶的胸膛:“臣妾,一天想吃三顿饭。”
选侍、贵人、才人都是一天两顿饭,美人以上才能一天吃三顿饭。
沈映阶沉吟片刻后说道:“你才进宫,位分连升三级未免太多,这样,朕先封你为贵人,让御膳房给你多送些吃食来,再过阵子,封你为美人,你就可以一天吃三顿饭了。”
阮清梦高兴地抱住了沈映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的活泼明媚,让沈映阶看的有一瞬间的失神。
在这宫里待的久了,他觉得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人皮面具,假的很。而阮清梦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活人味儿。
沈映阶的喉结一滚:“再来一次?”
......
又来了一次,不知道是阮清梦的身体构造特殊,还是沈映阶的活儿太好,她头一次侍寝竟然没有觉得太疼。
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后来渐渐地放开了也就没有了不适感。
沈映阶终于满足了,也证明了自己可以一夜七次,叫来宫人服侍沐浴。
......
在浴池里,沈映阶抱着阮清梦。
沈映阶捏起她的下巴:“怎么这样害羞?方才叫嚷着让朕留下的人去哪儿了?”
阮清梦红着脸窝在他的怀里,语音语调在嘴边拐了好几个弯:“皇上,臣妾方才是一时心急,胆子才大了一些。”
沈映阶笑道:“就这么怕朕被别的女人抢走?嗯?”
阮清梦含羞带怯地抬手在沈映阶的胸口上画着圈圈:“臣妾想一直霸占着皇上,可臣妾也知道这样不行。”
沈映阶挑眉:“怎么,你不过是才见了朕一面,就喜欢上了?”
沈映阶心中不悦,这宫里的女人都是贪图荣华富贵,若他不是皇上,她们又怎么会如此讨好争宠?
阮清梦:这狗皇帝怎么心思百转千回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阮清梦:夸夸龙喜欢听好话,那她哄就完事儿了,情绪价值给他拉满!
阮清梦搜肠刮肚:“臣妾是今日才见到皇上,可臣妾在家中可听过不少皇上的丰功伟绩。”
“父兄时常说,皇上有多么的英明神武,推行的律令有多么的利国利民,若是能有幸面见圣颜,就是死了也值了。”
沈映阶点点头:“你父兄倒是忠心。”
阮清梦是选秀出身,但因为阮溪县的女子好孕,她是破格进宫的并没有经过殿选,所以之前并没有见过皇上。
其实,这样没有家世的女子更让沈映阶放心,日后如果能生出儿子,儿子登基后也不会担心有外戚干政。
阮清梦慢慢地抬头,咬唇作怯怯状:“而且,说了皇上可能不信,臣妾见到皇上第一眼,就好像见到了上辈子的爱人,移不开眼......”
沈映阶掐住她的腰:“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朕的上辈子也想霸占,看朕怎么收拾你!”
......
次日一早,阮清梦被送出了紫宸殿。
在回去的路上,她想起如今沈映阶的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是汪德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陪在沈映阶的身边,第二得力的是蔡宝,二人都收了一个干儿子。
昨晚上汪德全在她侍寝第一夜就帮着容婕妤抢人,她反呛了回去,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为了防止他日后再使坏,得早日想法子除了他才是。
至于是让蔡宝顶上来,还是再找其他的人顶上来,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回了寝宫,她吩咐宫女福铃和福月:“去给我准备坐桶。”
既然她是后宫的女人,就不奢求皇上能像是双洁独宠小说里的男主一样,只宠爱女主一人还遣散了后宫众人,抱着女主去浴池,还帮女主清理身子。
她做好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准备,坐入盛有温水的坐桶,洗一洗,清清爽爽。
福铃拿过来一个小盒子:“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赏赐给娘娘的特质的玫瑰香皂,是从南胤国那边进贡来的。”
阮清梦:来的真是时候!
阮清梦舒舒服服地坐在准备好的坐桶里面,泡了一会儿玫瑰香皂,还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药草,温度也刚刚好。
这些东西正是她需要的,花瓣能使皮肤变得细致柔滑,再配以一些温和的杀菌草药,好处多多。
“奴婢听说用蜂蜜加糖来全身洗浴,对小主也有保养的效果。”
福铃不好意思说,双颊绯红。
“小主,小主承宠之后,会不会怀上皇子?”
阮清梦微微摇头,顾凤梧给她吃的玉露团里面是加了避孕药的。
她在书中看过,顾凤梧最喜欢给过去请安的妃嫔们吃玉露团,使得后宫妃嫔无子嗣,而如今并不是怀孕的好时机,她索性将计就计地将玉露团都给吃了。
“一会儿,我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福铃提醒道:“娘娘,皇上说您昨日劳累,这几日都不用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而且,天色不早了也过了请安的时辰。”
阮清梦打了个哈欠:“你们就听我的。”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子功夫一定要做足,顾凤梧这样的人,最在乎低位之人对她是否恭敬,是否恃宠而骄,也最喜欢给人穿小鞋使绊子。
......
这边阮清梦慵懒地倚在锦缎软枕上,享受着福铃和福月的按摩,放松着身体。
而此刻的鎏庆宫,贵妃苏明嫣怒吼道:“几次?你说几次?!”
小宫女浑身紧绷:“七次,奴婢听紫宸殿的小太监说,昨晚上里头叫了七次水。”
苏明嫣的肺都要气炸了,扬起染着蔻丹的指甲扇了报信的小宫女好几巴掌,直打的那小宫女脸上血肉模糊才停了下来。
大宫女笑棠忙握住苏明嫣的手:“娘娘仔细别伤了手,奴婢帮娘娘教训这贱婢。”
说着,笑棠抬手扇了那小宫女两巴掌,然后向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将那小宫女拖了出去。
苏明嫣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个阮选侍,才侍寝一个晚上,就勾的皇上闹了一整晚,她被封了什么位分?”
笑棠说:“娘娘不必放在心上,一夜承宠七次,不过才被封了一个贵人,想来是不得皇上欢心的。”
“哪里比得上娘娘,想当年娘娘刚进宫还没侍寝,殿选那日,就被封为了美人!这一批又一批的贱蹄子,绝对是越不过娘娘去的!”
“而且,刚开花的女子,一起七次身子哪里受得了,怕是遭了大罪,也是她活该。”
苏明嫣的心情忽而就好了起来,想起自己第一次的时候,皇上对她是百般怜惜,生怕弄疼了她。
而且,一个贵人和贵妃之间可差远了,中间隔着才人、美人、婕妤、昭仪、嫔、贵嫔、妃、贵妃,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能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弄死她。
“本宫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呢,不过就是皇上图个新鲜罢了,不足为惧。”
“走,去昭仁宫给皇后请安。”
......
昭仁宫里,苏明嫣不情不愿地给顾凤梧行了一礼。
顾凤梧挑眉看她:“妹妹怎么有空过来了?”
苏明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皇后娘娘,这新进的秀女不懂规矩,娘娘可要好好管一管,若是娘娘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本宫倒是可以派一两个嬷嬷过去。”
“一夜七次,如此纵欲,真是荒唐。皇上一晚上没睡,岂不是要耽搁早朝?”
顾凤梧温柔一笑,摆出皇后大度的样子来:“此事阮贵人的确办的不妥,在此事上是该规劝皇上,但念在她也是初入宫,还不懂规矩,妹妹有机会多教导教导她就是了。”
“至于皇上会不会耽搁早朝,妹妹慎言,后宫不得干政。”
“皇上驾到!”
昭仁宫的太监高声通报了一声,汪德全跟在沈映阶的身后走了进来。
顾凤梧和苏明嫣齐齐地给沈映阶行礼,沈映阶垂眸看了二人一眼,索性谁也没有扶,坐在了椅子上抬了抬手:“免礼吧。”
“方才朕听到有人说荒唐,是说谁荒唐啊?”
苏明嫣想了又想,才开口道:“皇上,新进宫的秀女们不懂规矩,臣妾想着不要冲撞了皇上才好,不如,臣妾派两个嬷嬷去教教她们规矩?”
沈映阶心中不悦,若是派了教养嬷嬷过去,在规矩没有学完之前,他都不好宠幸这些新进的秀女们。
沈映阶:“贵妃有心了,不过,这鎏庆宫毕竟不是教习司,而且这些秀女们进宫前都有教养嬷嬷去教导规矩,不必多此一举。”
说着,沈映阶的话头一转:“两日后的赏花宴,母后很是期盼,贵妃要辅助皇后一起把这赏花宴办好。”
苏明嫣心有不甘地应了一声,无比怀念先皇后刚死,顾凤梧还没有被封为继后的那几年,宫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她全权负责,都是旁的妃嫔来辅助她。
沈映阶喝了一口茶随即起身:“朕还要和大臣议事,先走了。”
“臣妾送一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和苏明嫣,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檀香碎步进来,低声道:“娘娘,阮贵人来请安了。”
说话间,宫人带着阮清梦走了进来。
阮清梦跪在猩红毡毯上,额头抵着交叠的双手:“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顾凤梧眉梢微挑:“皇上不是免了你的规矩?”
阮清梦依旧跪着:“陛下隆恩是体恤,奴婢问安是本分,奴婢心中敬重皇后娘娘,今日耽搁了请安的时辰,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顾凤梧指尖点了点案几:“起来吧,倒是个懂事的,你暂且安置在雅月宫,与孙选侍、祝选侍同住。”
漱玉宫因为虞贵嫔私通,这几日就要被封掉,沈映阶觉得那地方很脏,让皇后命人将所有的草丛都连根拔起,重新栽种。
她东西不多,搬起来也方便。
“等日后你升了位分,自会再换寝宫的。”
请安之后,阮清梦拿着顾凤梧赏赐的金丝蜜枣、清心莲蓉糕、金桂添香糕、玲珑丹果、凤羽清茶......抱了满满一怀的好吃的好喝的带着福铃和福月回去了。
“看看,这一趟请安多值,拿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她将糕点分给福铃和福月:“拿着,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吃,不白来,都不白来!”
两个小宫女都很是高兴,福铃压低了声音不解地问道:“小主,我们为何不投靠贵妃娘娘?在这宫里,贵妃才是最得宠的。”
阮清梦敲了一下她的鼻尖:“不管得不得宠,皇后的位分高就能压贵妃一头,而且,贵妃在这后宫不缺党羽,皇后娘娘身边倒是没有什么可用之人,所以必定会抬举我。”
福月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小主,我们不能独善其身吗?不管是站在哪一个阵营,都要被另一方针对。”
“在这宫里,只要是侍寝了都会被针对的,背靠大树好乘凉,若不是有皇后娘娘,我到现在还要像那位孙选侍一样,没能侍寝,吃不饱穿不暖。”
......
几人回了寝宫,好死不死的,这雅月宫的主位是容婕妤。
容婕妤昨晚没能从阮清梦那里把皇上抢过来,本来就在气头上,听说皇上昨天晚上一夜七次,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若是昨晚侍寝的人是她,这一夜七次的好事儿不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说不定还能怀上龙种!
再加上容婕妤是贵妃那边的人,贵妃没能送教养嬷嬷过来好好磋磨搓摩阮清梦,这差事就落到了容婕妤的身上。
阮清梦一走进来,就看到容婕妤站在中间,后面的几个宫人怒瞪着她,一副要找她麻烦的样子。
容婕妤皮笑肉不笑:“恭喜妹妹被封为了贵人,既然妹妹如此得皇上青眼,本宫也该替皇上好好教导教导妹妹规矩。”
苏明嫣豁然起身,一巴掌甩在容婕妤的脸上:“下作东西!贱人就是爱模仿人!本宫的样子也是你这样的货色能模仿的来的?”
苏明嫣的手上戴着长长的护甲,这一巴掌下去,容婕妤踉跄倒退,脸颊上赫然绽开一道血痕,从眼尾撕裂至唇角,触目惊心。
殿内瞬间死寂,所有嫔妃都低下头,连呼吸都屏住了。
容婕妤惊恐地看着苏明嫣,抬手触碰脸颊,指尖沾上温热的鲜血时,她才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的脸!”
容婕妤疑惑地看着苏明嫣,她今日的打扮无论是从服侍还是妆容,都和苏明嫣的不一样,哪里就模仿她了?!
而且,她可是帮着贵妃暗中做了不少事情的,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娘娘......”
苏明嫣见她这蠢模样,冷哼了一声:“你这发髻是本宫当年入宫选秀的时候梳的发髻,难为你还打听的如此清楚,连这花儿的颜色戴的位置,都和本宫当年一模一样,贱人!”
容婕妤慌忙辩解:“贵妃娘娘明鉴,奴婢,奴婢不知这是娘娘当年的......都是阮......”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苏明嫣将容婕妤另外一边脸颊也打伤了,容婕妤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
苏明嫣慢条斯理地用绢帕擦拭护甲血迹,忽地轻笑:“容婕妤破了相,日后也无法再伺候皇上了,好好在宫里休养吧。”
“敬事房那边,本宫会打好招呼的,绝不会去打扰你静养。”
说着,苏明嫣压低了声音在容婕妤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父母兄妹,本宫会替你好好照看。”
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不要胡乱地攀咬,容婕妤绝望地看着笑容灿烂明媚的苏明嫣,心中愤怒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妃嫔们看着苏明嫣的举动,谁都不敢上前阻止,也不敢帮容婕妤说话。
“皇上驾到......”
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厉的唱报,苏明嫣脸色一变,迅速将染血的护甲和丝帕塞回袖中,同时狠狠瞪了眼地上的容婕妤:“拖下去!别污了皇上的眼!”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立刻从屏风后冲进来,像拖麻袋似的架起容婕妤往外拖。容婕妤脸上的鲜血滴落,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苏明嫣身边的宫女笑棠忙将地面清理干净,苏明嫣巧笑嫣然地迎沈映阶进来。
阮清梦看着这场闹剧结束,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只管安安心心地吃席,看贵妃和皇后掐架。
阮清梦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这可是她进宫之后第一次吃席,还不用花钱不用随份子钱,真好啊!一会儿吃席会不会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苏明嫣看了一眼和沈映阶一同进来的皇后顾凤梧,伸手挽住了沈映阶的胳膊。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看看这赏花宴臣妾辅助皇后娘娘办的可还好?”
“牡丹醉虾、玫瑰酥酪、茉莉清蒸鱼、桂花糖藕......都是臣妾吩咐御膳房新做的菜式,用的都是特意从暖房摘的新鲜的花儿。”
沈映阶点点头:“贵妃有心了,母后还在佛堂礼佛,今日不能来参加这赏花宴,一会儿朕就命人将这些新鲜菜式给母后送一些。”
说话间,沈映阶和皇后坐在主位,苏明嫣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
众人行礼问安后,苏明嫣纤纤玉指剥了一枚玫瑰酿虾,蘸了蜜酱递到了沈映阶的嘴边,娇声道:“皇上,这虾可是江宁快马加鞭运送过来的,十分鲜嫩。”
沈映阶吃了虾却是兴致缺缺,他的目光在席间扫视着,终于在最角落看到了那一抹嫩粉色的身影。
阮清梦粉色的衣裙衬得她更加的娇嫩,她的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素净得不像个妃嫔,倒像是误入宫宴的闺阁小姐,温婉媚人。
只是这吃相......实在难看。
阮清梦正左手端着茉莉清炖乳鸽汤,右手拿着荷花酥吃的不亦乐乎,她大吃特吃的样子和周围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喝汤,一口饭能嚼二三十下的妃嫔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映阶:果然是蛮荒之地出来的,像是逃难过来,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沈映阶:在座的所有妃嫔都想方设法地要引起朕的注意,连宫女都想要借着倒酒的机会勾引朕,偏她只顾自己吃喝,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
沈映阶:这宫里宫外朕都是她唯一的依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心大?
阮清梦大吃特吃是因为真的嘴馋,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不同会引起沈映阶的注意。
阮清梦察觉到沈映阶在看着自己,但她并没有开始装淑女,而是继续喝了一口汤,这汤鲜香滑润,暖意从喉间蔓延至胃里,不由得眉眼舒展,又连喝了几口,露出十分受用的表情来。
沈映阶虽然心里瞧不上她这饿死鬼的样子,但看着她这吃饭十分舒爽开心的样子,沈映阶竟是有了食欲。
阮清梦夹起一块桂花糖藕,他也夹起一块桂花糖藕,感觉这糖藕的味道都好了起来。
阮清梦眼角余光感觉到沈映阶在学自己,她心里觉得好笑,试探地夹起一块玫瑰酥酪,沈映阶也跟着夹起一块玫瑰酥酪,她夹起一块芙蓉糕,他也跟着夹起一块芙蓉糕。
......
宴席结束,阮清梦吃的酒足饭饱,又趁人没注意往袖子里和怀里揣了好些干糕点才走。
回去的路上,福铃和福月很是兴奋:“太好了,容婕妤毁容了,她自身难保,再也不会为难小主了!”
主仆三人到了雅月宫,她吩咐福铃和福月准备沐浴的热水,将她顺回来的糕点存放好,如今天气冷,这些糕点也能存放几天。
“福月,福铃,等热水和花瓣准备好了,就来容婕妤的寝殿找我。”
阮清梦推开容婕妤寝殿的门,见她的脸上缠着纱布,神色哀怨凄苦。
容婕妤见阮清梦,朝着她扑了过来,却是差点栽倒在地上:“贱人,是你害我!今日被挨巴掌毁容的,该是你才对!”
阮清梦冷笑一声:“就是我算计的你,你能奈我何?先前你让我跪在茶杯碎片上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容婕妤看着阮清梦这得意的贱兮兮的表情,恨的牙痒痒:“来人呐!来人呐!一切都是这贱人的诡计!”
“快去告诉贵妃娘娘,心有不轨的人是阮清梦!”
容婕妤接连撕心裂肺地喊了好几声,可没有人过来。
她被毁了容貌,无法再伺候皇上,日后也没了前程,太监宫女早就另寻名主跑的没影儿了。
容婕妤不得不接受了现实,颓废地瘫坐在床上。
阮清梦拿起烛台上的蜡烛在容婕妤的眼前晃了晃:“你说,我要是一把火烧了这里,作为向贵妃娘娘的投名状,娘娘日后会不会重用我?”
容婕妤的眼中满是慌乱惊恐,她慌忙地摇头乞求:“不要,不要,先前是我不好,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好不好?”
“求你了,是我错了。”
容婕妤心中无比后悔,她哪里知道清贫出身的阮清梦竟是一个如此不好拿捏的主儿。
阮清梦将蜡烛重新放回了烛台:“我这人不会主动造下杀孽,但是害我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说着,阮清梦摔碎了一个茶杯:“福铃,福月,帮容婕妤好好练练身姿!”
福铃和福月将容婕妤从床上拽了下来,在她的膝盖上踹了一脚,让她跪在那些尖锐的碎片上。
“啊!”
锋利的碎瓷片扎进容婕妤的膝盖上,容婕妤惨叫一声,膝盖处渗出血来。
......
次日一早,天朗气清。
阮清梦用过早膳后,瞧见门口跪着两个小太监和两个小宫女,这是她被封为了贵人之后,敬事房多分配过来的。
四个人喜气洋洋地给阮清梦请安问好:“奴才小允子,会写画本子!参见贵人,贵人如意吉祥!”
“奴才小满子,会在画本子上作画!参见贵人,贵人如意吉祥!”
“奴婢絮晚,奴婢绯绯参见贵人,贵人福泽绵长!”
阮清梦打量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人:“都起来吧,今后在这后宫之中,我们互相照应,你们忠心,我自不会亏待。”
“福月,赏!”
她如今手里的银钱并不多,皇上给的赏赐都是珠宝首饰也不好送人,只好用自己这个月的宫份赏赐了几人。
“谢小主!”
阮清梦继续说:“你们记着,这宫里住着孙选侍和祝选侍,平日里不要和她们的宫人起冲突,但若是受了欺负也不必忍着,只管回来告诉我。”
几人正说着,外头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小允子出去看欢欢喜喜地回来说道:“小主,皇后娘娘给这次新进宫的秀女们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还有好些颜色各异的布料,让各宫的人去挑呢!”
阮清梦点点头,让絮晚、绯绯和小允子他们去挑料子领赏赐,她则吩咐福月和福铃:“你们暗中去敬事房打听打听,泡温泉的一应用品哪天会准备好。”
她记得沈映阶有泡温泉的习惯,但是具体是哪一天她并不知晓,这样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氤氲雾气之下的月色美人,最让人心动。
福月和福铃出去之后,小允子等人也抱着布料和糕点回来了。
絮晚打开糕点盒子,里面是六块精致的糕点:“小主,这糕点各宫都有,瞧着是极精致的。”
阮清梦瞧着这几个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糕点上,她说道:“絮晚,绯绯,去拿一把刀过来把这六块糕点切开,我们七个人分着吃。”
絮晚惊喜万分,这样好的糕点她从没有吃过:“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小主!奴婢以后一定尽心服侍,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阮清梦只是笑了笑,冲动之下的表忠心就像是男人在床上说的情话一样,不可信。
尤其是像绯绯这样眼高手低有前科的不忠之人。
糕点切好之后,絮晚在每一样糕点里面都挑了最大的一块自己吃了,其余的几人都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但也没说什么,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惹的主子不快。
几个宫人美滋滋、无比珍惜地将这糕点吃了。
分食了糕点之后,福月和福铃也回来了,她让其余的几人下去。
福月将打听到的事情说给阮清梦听:“小主,奴婢打听到皇上三日后会去泡温泉。”
阮清梦吩咐了福铃和福月几句,告诉她们要准备哪些东西,等二人都记下之后,她又嘱咐道:“你们要多盯着些絮晚。”
这新送来的四个宫人当中,小允子和小满子是忠心不二的,绯绯倒也是个稳重听话的,只是这个叫絮晚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有一回皇上醉酒来雅月宫,阮清梦侍寝之后去沐浴,絮晚趁机爬上了床和皇上欢好了一回。
可絮晚一出汗身上的狐臭味儿就特别明显,沈映阶龙颜大怒将她一脚踹下了床,连带着对阮清梦也厌恶了起来。
这样一个祸水绝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可絮晚如今没有什么错处她不好直接将人赶走,免得落下口实,但若是她犯了错,一切就都好办了。
阮清梦吩咐福铃要时刻盯着絮晚,一旦她有异常的举动要立刻来报。
......
隔壁偏殿里,祝选侍的宫人们也将赏赐都拿了回来。
祝选侍拿起那些或是花瓣形状,或是树叶形状的糕点,挨个咬了一口尝了一下,随即扔回到了盒子里,还有一块掉在了地上。
祝选侍嫌弃地哼了一声:“什么劳什子糕点,宫里的御膳房也不过如此,还没有府上给下人吃的绿豆糕味道好。”
祝选侍看着身边的几个奴才都眼巴巴地看着糕点,她不屑地说:“剩下的糕点丢了怪可惜的,赏给你们吃了!”
服侍在祝选侍身边的几个宫人都十分高兴,从盒子里和地上捡起来糕点,丝毫不在意上面还沾着祝选侍的口水。
宫女茱萸提醒道:“小主,阮选侍升为了阮贵人,是这批秀女当中,第一个得到晋封的,小主要不要带上贺礼去恭贺一番?以后,或许能成为相互扶持的姐妹。”
祝选侍轻蔑一笑:“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有什么好恭贺的,不过就是运气好罢了。”
“我们这些秀女早晚都是要侍寝的,等到我侍寝那天,说不定直接会被封为婕妤,位分可要在她之上。”
茱萸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主子这般心高气傲,以后这宫里的路怕是不好走,但她一个做宫女的,说的多了难免会惹得主子不快。
......
阮清梦将这宫装和鞋子都脱了下来,换上了舒服的寝衣靠在床榻上,一边吃着昨儿从赏花宴上顺回来的糕点一边看着小允子写的话本子。
满口探头探脑地出现了一个女子:“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孙选侍孙苒苒拿着两个馒头和一盒糕点走了进来。
阮清梦看着这长的像是旺仔小馒头、年画娃娃似的圆滚滚胖乎乎的小丫头,笑着朝着她招了招手:“快进来。”
孙苒苒将两个馒头捧在手心,将糕点盒子抱在怀里,同为选侍,同样吃不饱饭,这馒头和糕点是她觉得最珍贵的东西,好不容易省下来的口粮,初次拜访便当作是见面礼带了过来。
阮清梦看着她,想起赏花宴那日,孙苒苒只因为比她低了一级而没能在宫宴上混吃混喝,实在可惜。
阮清梦瞧她这样子,也将珍藏的吃食拿出来分给她吃。
孙苒苒吃着糕点,目不转睛地看着阮清梦:“姐姐,你是仙女下凡吗!怎么会这么好看!”
“人美心善!还拿出好吃的款待我!”
阮清梦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儿,进宫真是难为她了,整日吃不饱饭,再过几日,她这张肉乎脸蛋就要变成清瘦的瓜子脸了。
阮清梦:“你呀不过才和我见了一面就说我心善?我的心可黑着呢!”
原书中,孙苒苒是最单纯无邪、爱吃、爱笑、不谙世事的一个人,喜欢放风筝、摘梅花、吃点心,言行举止充满童趣。
她看的时候就觉得作者写这样一个角色,是为了反衬后宫险恶,缓和了宫斗的紧张感,增强悲剧性反差。
可一年后,天道之女崔观棋选秀入宫,与她真心相待的孙苒苒惨死推动了崔观棋黑化,为其后续蜕变埋下了伏笔。
阮清梦看的时候就很是愤怒,凭什么所有人都要为主角的崛起做铺垫?凭什么其他的人都是纸片人都是NPC,只为主角服务?
她一定要改变这小可爱孙苒苒的结局。
......
很快,到了沈映阶去泡温泉的日子。
天刚擦黑,福月和福铃就忙活起来。
福月取来一袭蓝白渐变的轻纱长裙,那料子薄如蝉翼,在烛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福铃用捣碎的花汁,细细晕染在阮清梦乌黑的发尾,那发丝便如浸了海水般,透出幽幽的蓝色。
“小主别动。”
福月拈着银针,小心翼翼地在阮清梦眼角粘上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那珍珠在烛光下泛着柔光,衬得她一双杏眼愈发水润动人。又在唇心点了一抹银粉,乍一看竟像是鲛人刚刚浮出水面时,唇间未干的水珠。
福月退后两步端详,忽然掩嘴轻笑:“小主让我们这样打扮,是要扮成鲛人?奴婢瞧着,倒是比画本子里的鲛人还要美上三分。”
阮清梦又在脚踝上系了银铃珠链,足踝上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越的声响,她抿唇一笑:“就你嘴甜。”
阮清梦带着福月悄悄地来到温泉附近,福月收好阮清梦脱下来的鞋子,将宫灯递给阮清梦,低声道:“奴婢去引开侍卫,小主可要快些。”
阮清梦点点头,看着福月扭着腰肢朝侍卫走去,隐约听见她娇滴滴的声音:“大人,奴婢方才好像看见有黑影往那边去了......”
趁着这个空当,阮清梦提起裙摆,赤足踩在温热的青石板上。
足踝的银铃随着她的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很快就被潺潺的水声淹没。
雾气中,她看见温泉池边已经备好了酒盏和果品,沈映阶的身影,正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谁在哪里?!”
男人威严的嗓音响起,阮清梦佯装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滑进了温泉里。
宫灯脱手,烛火熄灭,她纤细的身影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随即“扑通”一声落入水中,不偏不倚地扑进了沈映阶的怀抱。
水花四溅,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住她,轻薄的纱衣湿透,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阮清梦似受惊的小鹿般眨了眨眼,似乎才看清眼前的人,惊慌失措地求饶:“皇、皇上恕罪!”
她声音微颤,带着几分惶恐和无措,“奴婢不知皇上在此,走错了路,误入了这温泉......奴婢该死!”
沈映阶眸光幽深,却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示意周围的暗卫退下,不远处举着羽箭对准了阮清梦随时准备射杀他的侍卫也隐入了黑暗之中。
沈映阶忽然伸手,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他俯身逼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是走错了路?还是故意来寻朕的?”
“敬事房的宫人说有人在打听温泉的事情,就是你宫里的人吧。”
阮清梦呼吸微滞,还未开口,便被沈映阶猛地按在温泉边的青石上。
“你这副鲛人打扮,倒是有趣。”
冰冷的石壁贴上脊背,激得她轻轻一颤,而身前却是男人滚烫的胸膛,让她挣脱不得。
沈映阶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强势而炽热,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阮清梦指尖蜷缩,抵在他胸膛的手微微发颤。
......
一次之后,温泉氤氲的雾气中,沈映阶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草地上。
地上的草有些扎人,阮清梦轻哼一声,
沈映阶将长袍拽过来铺在了地上,欺身压下。
待到第二次云收雨歇,阮清梦已是钗横鬓乱,染着蔻丹的指尖无力地抵在沈映阶的胸膛上。
她眼尾嫣红地望着沈映阶,眸中水光潋滟,像是盛着一汪破碎的月光,既然沈映阶已经看出来她是扮作了鲛人,那她不妨演的再真切一些:“奴家受不住了。”
“奴家离水已久......鳞尾灼痛......我等异人和人族殊途,今日分别,不知日后是否还能与君相见......”
说着,阮清梦抽泣一声,眼角滴落下一滴泪来,阮清梦伸手去接,随即将一颗圆润的珍珠放到了沈映阶的掌心。
“这滴泪珠送给你,望君日后看到这珍珠的时候能时常想起奴家便已足矣。”
说着,阮清梦踉跄起身,足踝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穿上衣服,蓝白色的纱裙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雾气深处。
沈映阶一开始颇有些玩味地看着她表演,可到了后来,当她把那颗珍珠放在自己的掌心,说她盼自己记着她,不要忘了她,踉跄地离开的时候,心口竟是涌起一股酸涩。
看戏之人不知何时已经入了戏。
沈映阶捏着珍珠,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阮清梦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了,他才回过神来。
“蔡宝,回紫宸殿!”
沈映阶回了紫宸殿之后,神情有些恍惚。
若不是手中温润的珍珠,还有身上的感觉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做了一场和鲛人的春梦。
“南海人鱼,泣泪成珠。这女人,花样太多。”
......
次日一早,沈映阶便命内务府总管周公公亲自带着赏赐往阮清梦所居的雅月宫去了。
周公公领着十二个捧着锦盒的小太监鱼贯而入,在殿中一字排开。最前头的紫檀托盘上,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在晨光中流转着绮丽的光彩。
周公公满脸堆笑地说道:“阮贵人,皇上特意嘱咐,这株南海进贡的血珊瑚要摆在小主寝殿的最显眼处。”
说着,周总管又揭开鎏金食盒的盖子:“这是御膳房新制的玫瑰露、桂花酿,还有岭南刚贡的荔枝蜜。”
阮清梦让福月拿了银子赏赐,送着周公公出了寝宫。
福铃好奇地问:“小主,这红珊瑚可真好看!可是皇上,为何要送这红珊瑚和花蜜?以往赏赐不都是送些金银珠宝和珠钗玉镯吗?”
阮清梦笑道:“因为鲛人喜欢红珊瑚,只饮花露、蜜酿。”
“原来如此,看来小主昨日扮鲛人是个好法子!”
阮清梦轻抚珊瑚枝桠,珊瑚枝桠蜿蜒如月下老梅,通体赤红似凝结的朝霞,触手温润如玉。她忽见珊瑚根部嵌着枚珍珠贝,轻轻一按,竟弹出个暗格,里头放着一张纸条。
阮清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卿若鲛人,朕为沧海。”
这情话的字迹笔锋凌厉,却透着几分缠绵之意,阮清梦不禁感叹这皇帝果然是情场高手。
阮清梦让人把东西都收好,换了一身衣裳。
“今儿天气好,走,我们出去逛一逛御花园。”
才到了御花园,迎面就碰上一个干巴瘦的小太监小钱子。
小钱子原本是要去给宋婕妤拿宫份的,瞧见阮清梦立刻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哎哟喂,主子您这鞋沾了灰,奴才给您蹭蹭!”
说着,小钱子跪在地上卖力地用袖子给阮清梦擦鞋。
阮清梦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小钱子擦完了之后还要伸舌头去舔她的鞋。
福月上前一步,瞪着小钱子:“你想讨好巴结主子,也别踩低了我们啊!小主的绣鞋,我可是清理的干干净净,还熏香了的!哪里有灰?!”
福铃也是冷哼了一声:“油滑贪财的家伙。”
小钱子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干笑了两声离开了御花园。
小允子在阮清梦的耳边低声说道:“小主,这小钱子是宫里出了名的拜高踩低,偷奸耍滑的,小主可不要被他这热情谄媚的样子给骗了。”
阮清梦点点头,书中写过小钱子是个费尽心力往上爬的,谁得宠就巴结谁,卖主求荣的事情干了不少,她自不会去信任这样的奴才。
......
接连两日,沈映阶都没有召妃嫔侍寝。
蔡宝也摸出了些许门道,皇上每次宠幸完阮贵人之后,都要歇息一阵子,就算是去了皇后和贵妃的宫里,也都是早早睡下,不行云雨之事。
蔡宝摸了摸下巴:古往今来,还没有能把皇上给榨干的人呢!要不要给皇上吃点儿羊鞭牛鞭猪腰子补一补?
正想着,蔡宝瞧见皇上又将桌子上的珍珠给拿了起来,在手里来回地摩挲着。
沈映阶看着圆润的珍珠,想起了阮清梦那如雪似玉的肌肤,想起她婉转撩人的嗓音,想起她承欢身下的媚态,不由地喉结滚动。
蔡宝公公问道:“皇上可要去雅月宫看看阮贵人?”
先前汪德全当值的时候也瞧见过皇上盯着那颗珍珠看,可泡温泉那日他没当值是蔡宝陪着去的,他并不知道阮清梦扮了鲛人,也就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没有提醒过皇上。
沈映阶听了有些心动,沉吟片刻后还是摆摆手:“罢了,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
接下来的几天,蔡宝时常见到皇上把玩着那颗珍珠,可皇上却从没有提起过软贵人,蔡宝心中疑惑:既然心里惦记着,为何不去呢?
......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夜七次的阮清梦要一飞冲天的时候,皇上却忽然将她冷落了下来,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再翻她的牌子。
在这段时间,和阮清梦、孙苒苒一同进宫的祝选侍被翻了牌子。
虽然她从被送过去到被送回来,不过半个时辰,在皇上的寝殿里约莫也就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显然是不得皇上喜欢的,侍寝也是草草了事,但还是被封为了贵人。
福月将宫里的消息说给阮清梦听,有些愤愤不平:“皇上明明就是喜欢小主的,还召了祝选侍去侍寝,怎么也不来看看小主?”
福铃在一旁出主意:“小主要不炖了汤给皇上送过去?提醒提醒皇上,您心里还惦着皇上呢。”
阮清梦摇摇头,像她这样的低位妃嫔哪里能越权给皇上送汤?
而且,如今沈映阶明摆着是在避她,如今不是上赶着往前凑的好时机。
接下来的几日也是难得的安宁。
闲来无事的时候,阮清梦又去了几次御花园,这回没有宫人上赶着巴结了,小钱子见到她只行了一礼就慌忙抛开了,好像她是什么晦气的东西。
她的恩宠渐少,吃食也开始被人糊弄,好在孙苒苒喜欢吃也认得不少野菜野果子,两个人凑在一块儿时不时地就去御苑梅林偷偷摘些冬梅果、在墙角石缝中挖些荠菜......
如今没人注意了,日子倒也过的自在。
而祝贵人祝丁姝那边却是风光了起来,连带着她身边的宫女太监都开始有人巴结。
祝丁姝看着屋子里的赏赐,得意地对宫女说:“茱萸,你先前还劝我向阮贵人示好,瞧瞧,如今我和她位分相同,你且看着吧,再过几天她得给我送贺礼来巴结讨好我!”
茱萸连连点头:“小主说的是。”
晌午,御膳房的人送来了膳食,祝丁姝拿着筷子扒拉了两下:“御膳房的人就是这么做菜的,这做的都是什么东西?!去,把这些饭菜原封不动地给我退回去!”
“贱民做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
茱萸想要劝,如今虽然被封为了贵人但还是低位妃嫔,不好四面树敌,可主子将碗筷都给摔了,她只好带着人将饭菜都端回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洪公公来宫里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回碰上妃嫔退菜的,顿觉面上无光,可无论祝贵人的位分有多低,她毕竟是主子,最近又是风头正盛。
洪公公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问茱萸:“小主可喜欢吃什么?”
茱萸说了几样菜,洪公公记下之后说做好就派人给送过去。
磨磨蹭蹭地做了一个时辰,洪公公觉得这会儿已经将祝贵人饿的差不多了,这才拎着食盒亲自去雅月宫送饭菜,趁着没人注意,还往里面吐了两口唾沫。
祝丁姝在寝宫里饿的难受,正想让茱萸去催,洪公公就拎着食盒进来了。
洪公公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说了不少好话哄的祝丁姝舒服了才走。
祝丁姝吃上了满意的饭菜颇为得意:“这些奴才,就该敲打敲打,不然啊个个都要偷奸耍滑!”
......
夜色沉沉,寒风裹挟着湿气从窗缝里钻进来。
和祝丁姝那边的热闹相比,阮清梦这边显得异常冷清。
福铃欲言又止,皇上都一个月没来了,她很想提醒主子要想想法子,可她怕主子心里难受,也不好开口去劝。
福月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呵出一口白气:“小主,奴婢去把炭盆点上吧,这天儿实在冷得厉害。”
阮清梦正倚在榻上看书,闻言轻轻点头。
这一个月的日子过的实在是舒服,如今太后不在宫中皇后不要求妃嫔每日请安,她不用早起随便熬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不用干活儿。
就是被御膳房的人怠慢,饭菜吃的不是很好,好在饿了就睡觉倒也能挺的住。
“回头让小允子再写几个话本子,他文笔还不错,故事看着也有意思。”
门口守着的小允子听了心里很是高兴,脸上喜气洋洋的,这冬天里的大风刮在身上都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福月搓着手从角落里搬出铜炭盆,福铃则小心翼翼地从锦袋里取出几块黑黢黢的炭块。
火折子刚一点燃,一股刺鼻的浓烟就腾地窜了起来。
“咳咳咳......”
阮清梦被呛得连连咳嗽,手中的书卷都掉在了地上。
福月慌忙去拍她的背,自己也被烟熏得眼泪直流。福铃手忙脚乱地想扇散烟雾,却让火星飞溅,差点烧着帐幔。
待烟雾稍散,阮清梦用帕子擦了擦鼻子,雪白的绢帕上赫然一道黑痕。
福铃凑近炭盆一看,顿时气得发抖:“这哪是寝殿该用的炭火!分明是膳房烧火用的大烟炭!这和烧木柴有什么区别?那些狗奴才竟敢这般作践小主!”
虽然以阮清梦的位分,还用不上银丝炭、红萝炭这样的好东西,但用来取暖的普通煤炭,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烟。
福月转身就要往外冲:“奴婢这就去找内务府理论!”
阮清梦将人给叫了回来:“回来!如今我们势单力薄,何必去讨这个没趣。”
福月急得直跺脚:“可这样劣质的炭火,万一熏坏了小主的身子......”
别着急,救星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日,沈映阶翻的是宁妃的牌子,宁妃的宁鑫宫和雅月宫距离不远,他肯定会过来坐一坐。
若是他不来,那就把他吸引过来。
阮清梦吩咐道:“福月,把我们所有的炭火都烧上,窗户开半扇,烟越浓越好。”
福月和福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只要有人看到雅月宫的寝殿浓烟滚滚,肯定以为这边着火了,把事情闹大,那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
不远处,沈映阶刚从宁妃的宫里出来,看到雅月宫那边竟是浓烟滚滚。
他快步走了过去,随行的汪德全小跑着跟上,急声道:“皇上!当心龙体!”
沈映阶充耳不闻,一脚踹开雅月宫紧闭的殿门,霎时间,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他眼眶发红。他掩袖咳嗽两声,厉声喝道:“阮贵人?!”
未见火光,但见浓烟,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人的时候,一个娇软的身躯扑到了他的怀里。
阮清梦嗓音微哑,带着几分惊惶:“皇上......”
沈映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出殿外。
冷风一吹,怀里的女子轻轻瑟缩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只见她鬓发散乱,一张小脸被烟熏得泛红,眼角还挂着泪珠,像是受了惊的猫儿,可怜又狼狈。
“怎么回事?”
他沉声问道,目光扫向跪了一地的宫人,语气森冷:“雅月宫的炭盆是谁负责的?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福月在一旁哭道:“皇上,内务府送来都是劣质炭火,娘娘还不让奴婢们声张。”
“福月,不要再说了!”
阮清梦适时地咳嗽起来,她单薄的身子随着咳嗽声轻轻颤抖,像风中摇曳的柳枝,眼角还挂着被烟熏出的泪光,挣扎着站好给沈映阶行了一礼:“皇上......奴婢给皇上请安。”
阮清梦抬眸望向皇帝的瞬间,那含泪的目光里藏着七分委屈三分倔强,看的沈映阶心头一震。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给朕请安?”
沈映阶:倒是个极守规矩的。
沈映阶将阮清梦打横抱起,吩咐汪公公:“去把朕用的银丝炭给阮贵人拿过来!”
“还有,把这些苛待妃嫔的奴才都给朕好好敲打敲打,后宫里怎么能送这等劣质的炭来取暖?”
汪德全连连点头:“是,奴才这就去惩治了那些奴才!”
沈映阶一路将阮清梦抱回紫宸殿,龙靴踏过朱红宫阶,惊得沿途宫人纷纷跪伏。
他大步跨入内殿,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立刻有眼疾手快的宫女捧来铜盆温水,浸了雪缎帕子恭敬奉上。
“都退下。”
沈映阶低沉的嗓音里压着怒意,宫人们屏息垂首,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只余鎏金兽炉里龙涎香袅袅浮散。
让阮清梦没想到的是,沈映阶竟然亲自沾湿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掉她脸上的黑灰。
“皇上,奴婢自己来吧。”
阮清梦说着,却并没有去拿帕子,而是握住了沈映阶的手。
柔荑似暖玉生温,带来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沈映阶看着身下云鬓花颜、香娇玉嫩的女人,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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