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着。
夜风带着初夏的暖意轻轻拂过。
我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宁时远从身后靠近,他的影子在月光下与我重叠。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晚。
我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亮。
宁时远站到我面前,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枚钻戒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嫁给我。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盛着比星光更亮的东西。
不是商业联姻,不是报复谁,只是因为我爱你。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牛奶杯传递来的温度仿佛顺着血液流到心脏。
宁时远一直看着我,目光专注得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好。
我听见自己说,伸出左手时才发现指尖在微微发抖。
宁时远的手很稳,他小心地将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
尺寸刚好。
当他站起身时,远处突然传来烟花升空的呼啸声。
夜空中绽开巨大的心形火花,照亮了我们相拥的身影。
你准备的?
我靠在他肩头问道,烟花的光芒在我们脸上明明灭灭。
宁时远摇头,下巴轻轻蹭过我的发顶。
巧合。
但很应景,不是吗?
第二天清晨,门铃声打断了厨房里煎蛋的滋滋声。
宁时远关掉火,走向门口的对讲机。
监控屏幕上,沈书景胡子拉碴地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叠文件,西装皱得像是穿了一整夜。
我来送签好的离婚协议。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睛盯着摄像头。
顺便...恭喜你。
宁时远回头看我,我点点头。
他按下开门键。
我去拿。
我站在玄关处,透过猫眼看着走廊上的两个人。
沈书景机械地将文件递给宁时远,却在交接的瞬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好待她...别像我一样混蛋。
宁时远没有抽回手,只是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关门声响起时,我发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宁时远把文件放在鞋柜上,用拇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后悔了?
不是。
我摇头,将眼泪蹭在他衬衫肩头。
只是觉得...终于结束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酒吧里,沈书景将又一杯威士忌灌进喉咙。
他的手机亮起,一条新闻推送自动展开。
《宁氏集团少东家婚期敲定,未婚妻系沈氏前总裁夫人》。
配图中,我戴着那枚钻戒,笑容明亮得刺眼。
砰的一声,手机在墙上四分五裂。
酒保惊慌地跑过来。
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沈书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揪住对方的衣领: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而我却...酒保试图扶住他。
先生,您需要叫车回家吗?
沈书景松开手,跌坐回吧椅上,将脸埋进掌心。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