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客厅里，看着许星瑶为了傅予淮冲我发火的样子。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沈墨舟，你差不多得了！”
她尖声指责我，手指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我盯着她，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我的错？”
我冷笑一声。
“是我让他冲进我家跪下来自残的？
是我让他拍了那些照片的？
许星瑶，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她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发。
“予淮都那样了，你还要逼他？
他是因为你生气才砸自己的手的，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钻牛角尖？
要不是你无缘无故吃醋，予淮会这样吗？
他平时根本不是这种人！”
“好，好。”
我连连点头，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都是我的错。
是我出钱带你去婚前旅行，是我同意你带上你的‘闺蜜’，是我活该给你们机会拍那些照片，行了吗？”
许星瑶见我情绪激动，终于收敛了一点，伸手来拉我的手腕，声音放软。
“墨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夜晚，酒吧的灯光昏暗迷离。
我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威士忌。
“行了，别喝了。”
陆骁按住我的酒杯，皱眉看着我，“为了个女人，至于吗？”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推开，仰头又灌了一口。
“天涯何处无芳草。”
陆骁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许星瑶那种女人，不值得。”
我盯着酒杯里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喉咙发苦。
是啊，不值得。
可为什么心还是疼得像被撕开一样？
陆骁见我不说话，摇了摇头，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独自坐着，酒精在血液里烧灼，却浇不灭那股闷在胸腔里的怒火。
没过多久，陆骁突然从洗手间冲了出来，脸色古怪地一把拽起我。
“你干什么？”
我皱眉，手里的酒差点洒出来。
“别问，跟我来。”
他压低声音，拽着我就往洗手间方向走。
“你发什么疯……”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把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血液瞬间凝固的一幕。
许星瑶被傅予淮抵在洗手台上，裙子几乎褪到腰间，傅予淮的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两人唇齿交缠，吻得难舍难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怒火直冲头顶。
“砰！”
我手中的酒杯狠狠砸了过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啊！”
许星瑶惊叫一声，猛地推开傅予淮，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潮红。
她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睛，瞬间僵住了。
“沈、沈墨舟？”
她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拉上裙子，“你怎么在这？”
我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在这，怎么能看到这出好戏？”
傅予淮抹了抹唇上的酒液，故作镇定地挡在许星瑶面前。
“墨舟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喝多了……喝多了？”
我盯着许星瑶，一字一句地问。
“喝多了就能在酒吧洗手间里脱衣服？
喝多了就能把别人的未婚妻当成自己女朋友亲？”
许星瑶脸色煞白，硬着头皮辩解。
“我只是……只是喝醉了，把他当成了你……把我当成他？”
我几乎要气笑了。
“许星瑶，你是觉得我瞎，还是觉得我蠢？”
她咬了咬唇，眼眶突然红了。
“墨舟，你别这样……我只会是你的妻子，予淮只是朋友……朋友？”
我嗤笑一声。
“朋友会接吻？
朋友会拍那种照片？
朋友会在你们所谓的‘闺蜜情’里一次次越界？”
我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忽然觉得疲惫至极。
“算了。”
我后退一步，声音冷静得可怕，“许星瑶，我要不起你这样的妻子。”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喊声：“沈墨舟！
你站住！”
我没有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