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人群的议论声和救火后残留的焦糊味,狄青云站在一片狼藉中,满身灰烬,心里却比脸上还黑。他刚答应要赔钱修院子,系统又甩来一个“紧急任务”,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县令大人来了!”几个村民慌张地喊道。
狄青云一愣,心说这下可真是要上堂了。他正想着怎么解释自己不是纵火犯而是炼丹实验员,就看见一匹黑马飞奔而至,马背上坐着一位身穿官服、眉头紧锁的中年男子,正是永宁县令——李慎之。
“谁是当事人?”李慎之下马,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
“回大人,是我。”狄青云硬着头皮上前一步,站得笔直,像个即将接受审判的烈士。
李慎之上下打量着他,又看了看满地残骸,皱眉道:“你就是那个……炼丹炼出火场的?”
“准确来说,是炼丹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狄青云干笑两声,“不怪炉子,也不怪材料,主要是我经验不足。”
李慎之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是哪一坊的百姓?有没有报备过炼丹行为?”
“没有……”狄青云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不是第一次炼丹嘛,也没想到会……嗯,炸成这样。”
周围人一阵哄笑,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李慎之看着狄青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你可知炼丹属方士之术,需有朝廷许可方可进行?”
“知道知道,下次一定提前申请。”狄青云连忙点头,心里默默记下这事:以后炼丹前得先去衙门挂个号。
“罢了。”李慎之挥了挥手,“看在你主动承认错误,并愿意赔偿损失的份上,本官就不追究了。但若再有下次,定严惩不贷!”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狄青云深深作揖,内心狂喜:居然没坐牢!
“行了,你们散了吧。”李慎之转身对围观群众说道,“事情已查明,不必再聚众喧哗。”
众人纷纷散去,院子里只剩下狄青云、狄仁杰,还有那位之前帮他们灭火的大叔。
“小子,你倒是有点意思。”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也不是坏人,只是太冲动了。”
“确实是冲动。”狄青云苦笑,“不过我真想把丹药炼出来。”
“那你就得好好学。”大叔点点头,“光靠热情可不够,还得懂规矩、讲方法。”
“我记下了。”狄青云郑重地说道。
待人都走远后,狄仁杰才开口:“大哥,你真打算继续炼丹?”
“当然。”狄青云眼神坚定,“失败是成功他妈,她总得见我一面吧?”
“你这比喻……”狄仁杰扶额,“能不能换个说法?”
“换不了,这是真理。”狄青云拍拍身上的灰,“走吧,咱回去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准备第三次尝试。”
两人回到客栈,关上门就开始复盘。
“第一次用的是炊具炉子,火力不稳定,材料也混杂。”狄青云一边翻笔记一边分析,“第二次用了专业丹炉,但操作顺序混乱,火候掌握不好。”
“你还记得具体步骤吗?”狄仁杰问。
“记得。”狄青云拿出纸笔,开始画流程图,“第一步选材,第二步净料,第三步控温,第四步融合……系统每次都有提示,但我当时太兴奋,没注意细节。”
“那你现在冷静了?”狄仁杰挑眉。
“冷静了。”狄青云认真点头,“这次我得严格按照系统指导来,不能凭感觉。”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要找一个真正适合炼丹的地方。”狄青云眼中闪着光,“不能再随便找个院子了,得有个稳定、安全、通风良好的炼丹室。”
“你有钱租房子?”狄仁杰提醒现实问题。
“系统不是给了个紧急任务嘛,修复受损建筑就有奖励。”狄青云笑着指了指脑门,“说不定还能顺带升级一下炼丹辅助功能。”
检测到宿主目标明确,正在更新炼丹辅助功能,请稍等
“哎哟,还真能升级?”狄青云眼前一亮。
功能升级中……新增“炼丹模拟训练模式”、“火候实时监控”、“药材配比推荐”三项辅助功能
“牛啊!”狄青云忍不住拍大腿,“这下我岂不是可以边练边学?”
“你别高兴太早。”狄仁杰泼冷水,“上次你也这么说。”
“不一样了!”狄青云信心满满,“这次我有系统加持,还有实战经验,成功率至少提高三成!”
“你上次说成功率提高了五成。”狄仁杰翻白眼。
“那是因为我低估了炼丹的难度。”狄青云挠头,“现在我懂了,炼丹不只是把东西扔进炉子里那么简单,它是一门综合艺术,涉及火候、节奏、气味、温度,甚至还要考虑风向和时辰!”
“你是不是还差个香案拜神?”狄仁杰无语。
“拜神的事我回头研究。”狄青云已经开始整理新的材料清单,“这次我得买些基础丹药配方,先从最简单的‘清灵丸’开始练手。”
几天后,狄青云终于在城南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小院,租金便宜,环境安静,最重要的是——远离民居。
他带着新买的丹炉、精选药材、以及系统最新升级的功能,信心满满地开始了第三次炼丹尝试。
这一次,他严格按照系统提示操作:先净手焚香,再净炉三次;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控制火候时更是盯着系统给出的温度数值,生怕出错。
“黄精入炉,火温维持在四百度。”系统语音响起。
“收到。”狄青云轻轻将第一味药材投入炉中。
炉火缓缓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紫灵芝加入,火温上调五十度。”
“明白。”
随着药材依次加入,炉火渐渐旺盛,系统不断给出反馈:“当前融合进度75%,建议保持当前温度。”
狄青云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终于,在最后一味药材加入后,系统提示音响起:
融合完成,进入冷却阶段
“呼……”狄青云长舒一口气,心跳都快了几分。
冷却完毕,炉盖缓缓开启,一颗圆润晶莹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炉底,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成了!”狄青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真的成功了?”狄仁杰凑近一看,“这玩意儿看起来还挺像样。”
“那是自然!”狄青云得意地拿起丹药,“这可是我亲手炼出来的第一颗初级丹药——清灵丸,功效是提神醒脑,缓解疲劳,最适合熬夜加班的人群使用!”
“你打算拿它干嘛?”狄仁杰问。
“当然是试吃!”狄青云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几秒后,他双眼放光:“哇,精神了!思路清晰了!脑子转得飞快!”
“你确定不是幻觉?”狄仁杰怀疑地看着他。
“绝对不是!”狄青云拉住弟弟的手,“兄弟,我的炼丹之路,这才刚刚开始!”
远处,一只乌鸦从树梢掠过,嘴里叼着半片烧焦的树叶。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