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半边身体的知觉都在刺骨的寒意中变得麻木。
那压在我眼尾痣上的指腹力道还在加重,仿佛要透过皮肉,抠掉这处身份证明下的真实真相。
大脑在极度的恐惧和冰冷的刺激下嗡嗡作响,几乎要彻底宕机,唯一残存的念头像垂死的萤火虫一样微弱闪烁:演戏……演下去……剧烈的疼痛让我生理性地红了眼眶,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着冰冷的雨水滑下脸颊。
我甚至无法分辨,这泪水有多少是真正的痛苦。
呼吸因为下颚被禁锢而变得极度困难,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喉骨和颈侧的剧痛。
我艰难地动了动被雨水和泪水粘在一起的睫毛,竭力让那目光看起来不是恐惧和憎恨,而是巨大的、无助的委屈和受伤。
“……裴……寂……”从窒息的喉咙里挤出的声音破碎不堪,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痛……”眼泪淌得更凶,目光凄楚地锁着他猩红的眼瞳深处,如同受伤的小兽本能地寻找依靠,“……为什么……又要这样……伤我……”声音里带着极度的困惑和一丝心碎的指控。
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仿佛在尖刀上滑行。
他盯着我的眼睛,那如同深渊般的血红瞳孔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摇晃。
是暴戾、是不信、或许……还有那么极其细微的一线挣扎?
压在我眼尾痣上的指腹,那足以捏碎骨头的力道,在持续了令人窒息的几秒后,终于极其极其细微地……松了一瞬。
就这一瞬!
仿佛濒死的落水者本能地扑腾,我几乎用尽了毕生力气,趁着他指力松懈的刹那,猛地抽离被他禁锢的下颚,不管不顾地将整张脸埋进他那身被冷雨打湿、依旧散发着浓重血气和寒意的前襟!
冰冷的湿意和血腥味瞬间塞满鼻腔。
我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双手死死抓住他冰冷坚硬的臂膀,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声音哽咽破碎,带着不顾一切的、源自谢昭昭记忆深处最无助时才会流露的依赖:“冷……阿寂……我冷……我好怕……”眼泪混着雨水和鼻涕,蹭湿了他冰冷的衣襟。
“……抱抱我……好不好?
像从前那样……抱抱我……求你了……阿寂……”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整个身体,在我埋首抱住他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