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
几个顾家远亲缩在走廊另一头的椅子上,小声说话,眼睛却像探照灯,时不时扫过我,带着看热闹、看不起和一点藏不住的害怕。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把丈夫(前夫?
)撞下悬崖的“疯子”,现在这么平静,本身就很吓人。
赵凤芝被扶进隔壁房间,门没关严,传出她压抑的、神经质的哭和断断续续的骂,骂的当然是我。
顾明轩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走廊里转圈,电话一个接一个,声音时高时低,内容无非是封消息、稳股价、找专家。
他瞥我的眼神,全是恨和忌惮。
时间在消毒水味和压抑的哭声里慢慢爬,每一秒都绷紧神经。
高跟鞋敲地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死寂。
来了。
我抬起眼皮。
林薇。
她穿了身剪裁完美的米白色套装,脸上没化妆,眼圈红红的,显然是算好角度的憔悴。
头发有点乱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苍白的脸旁,更显得可怜。
她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限量款手包,指节用力到发白,身体微微发抖,走一步晃一下,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
“承烨……承烨怎么样了?”
她冲到手术室门口,声音带着哭腔,又碎又绝望,眼神慌乱地在紧闭的门和顾明轩脸上扫,最后,像刚看见我似的,猛地定在我身上。
那一瞬间,她眼里翻涌的东西复杂得吓人——有深到骨子里的害怕,有淬毒的恨,有被冒犯的怒,还有一点……极力藏住却露了馅的、计划被打乱的慌?
“苏晚!”
她尖叫起来,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像指甲刮玻璃,“是你!
一定是你!
你这个疯子!
你害死了他!
你不得好死!”
她像头发疯的母兽,不管不顾地朝我扑来,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曲成爪子,直接抓向我的脸。
动作很快,带着歇斯底里的疯劲儿。
可惜,太慢了。
在七次死亡的磨炼下,她的动作在我眼里像慢放。
在她指甲快碰到我脸的瞬间,我猛地抬手,精准地、毫不留情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让她细手腕发出“咔”一声轻响。
“啊——!”
林薇惨叫一声,身体疼得蜷起来,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瞬间扭曲变形,精心装的脆弱裂了道口子,露出底下真实的、因疼和怒而狰狞的表情。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