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紧要的牙签。
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顾凛强行筑起的理智堤坝。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画面,被强行压下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脑海——就在昨天下午,顾氏集团那间他曾无比熟悉、象征着他父亲半生心血的会议室里。
空气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顾氏曾经的元老、董事。
他们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惋惜,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投向他的、名为“废物”的轻蔑。
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顾氏的股价如同垂死的病人,心电图般划出最后一道令人绝望的直线,最终归零,变成一片刺目的血红。
会议室厚重的双开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风。
沈砚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黑色手工西装,步履从容,仿佛踏入的不是一个正在举行葬礼的灵堂,而是属于他的加冕礼。
他身后跟着几个面无表情、气场强大的助理和律师,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顾凛的心脏上。
沈砚的目光径直掠过会议室里所有投向他的复杂视线,最终,精准地、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落在了僵立在主位旁边的顾凛身上。
顾凛记得自己当时的样子。
穿着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旧西装,努力挺直脊背,试图维持住那早已被碾碎的、名为“顾家继承人”的尊严。
但他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眼底布满了血丝,紧握的双拳藏在桌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来对抗灭顶的绝望。
沈砚走到他面前,停下。
离得很近。
近到顾凛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冰冷、疏离的木质调香水味,像雪后的松林,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近到顾凛能看清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冰封的嘲讽。
“顾少,”沈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冰冷,“这是股权收购的最终协议。
顾氏集团,从这一刻起,正式归入沈氏旗下。”
他身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律师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份厚厚的、装订精美的文件放在顾凛面前的桌面上。
纸张边缘锐利,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
顾凛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份文件上。
那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