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单词书。
书页的边角已经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许久,她才像被解除了定身咒,迈开有些僵硬的腿,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脚步很慢,很沉。
回到自己安静的小房间,白梵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
她没有开灯,任由窗外的月光和远处霓虹的光线洒进来,在房间里投下模糊的光影。
她蜷起腿,把脸埋在膝盖上。
黑暗中,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手腕上,那天在楼道里,他掀开衣服展示伤疤时,她慌乱中抓住他受伤的手腕留下的触感,仿佛还在。
还有刚才巷子里,那个沉默清理危险、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的背影……她摸索着,从书包的侧袋里,掏出了那盒印着幼稚草莓图案的粉色创可贴。
塑料外壳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柔和的光。
她没有犹豫,撕开了一片崭新的创可贴。
粉色的草莓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傻气。
然后,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将这片小小的创可贴,轻轻地、郑重地,贴在了自己左手手腕内侧——那个被谢颂扬攥出过红痕、此刻早已消退不见的地方。
微凉的胶布贴上温热的皮肤。
那里没有任何伤口,只有一片光滑。
她只是安静地贴着,仿佛在封印某种看不见的、却真实存在过的痕迹。
---初夏的阳光带着灼人的热度,毫无遮拦地倾泻在露天篮球场上,将塑胶地面烤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空气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灼烧感。
高一(三)班的体育课,内容依旧是枯燥的女生排球对垫练习。
白梵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机械地重复着垫球的动作,心思却像长了翅膀,不受控制地飘向操场另一端那片更喧嚣、更充满原始力量的地方——男生篮球场。
即使隔着大半个操场的距离,即使耳边充斥着排球撞击手臂的“砰砰”声和女生的嬉笑,她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个方向传来的、如同战鼓般的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男生们粗粝的呐喊,以及偶尔爆发出的、带着绝对力量感的喝彩。
她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磁石牵引着,一次又一次,穿过晃动的人影,投向那个最活跃、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