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词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
“那……那他现在……”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麻药还没过,在复苏室观察,暂时不能探视。”
医生公事公办地回答,“待会儿会转入ICU重症监护室。
你们先去办理手续,等病人情况稳定些,再通知你们。”
说完,医生不再多言,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转身和护士交代着什么,快步离开了。
智慧立刻追着护士跑去办理手续。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杨倩楠。
紧绷的神经像是骤然被剪断,支撑身体的力量瞬间被抽空。
我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
昂贵的高跟鞋歪在一边,丝袜蹭到了地上的灰尘也浑然不觉。
“烟烟!”
杨倩楠惊呼一声,蹲下来扶住我。
我无力地靠着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冰冷的恐惧和后怕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神经。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身体精神双重崩溃”、“不堪设想”……还有杨倩楠刚才说的那些话……抽屉里堆满的抗抑郁药空盒……手臂上那些狰狞的旧疤……他独自吞咽下的无数个绝望的日夜……“倩楠……”我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他手臂上……那些疤……是什么时候……?”
杨倩楠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紧紧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哽咽而沉重:“……你走后的……第一个月。”
轰!
第一个月!
仅仅在我离开后的第一个月!
眼前猛地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用力地揉捏、挤压,疼得我蜷缩起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却吸不进一丝氧气。
悔恨如同汹涌的岩浆,瞬间冲破了我强行筑起的堤坝,将我彻底吞没!
是我!
都是我!
我的离开,我的“为他好”,亲手将他推入了地狱!
他手臂上每一道丑陋的疤痕,都是刻在我心上的罪证!
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滚烫的液体滑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铁锈味,却丝毫无法减轻心口那灭顶的疼痛。
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