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地跟着。
我妈张淑芬看着丈夫和姐姐被带上警车,彻底崩溃了。
“陆晚!
你…你害了你姨父和大姨啊!”
她哭喊着冲到我面前,“你让妈以后怎么办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撕心裂肺、眼神里充满恐惧和对我失望、甚至怨恨的女人。
她是我的母亲。
前世,她在我被打、在我垂死挣扎时,只会流着泪求我“别惹事”、“算了”的女人。
她软弱的息事宁人,在那间窒息绝望的屋子里,曾是我心头最冰冷的一把刀。
如今,她又这样站在我面前。
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曾经被反复伤害、结痂、再次撕裂的伤口,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觉仿佛都麻木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决绝。
我没有再解释一句。
所有的解释,在前世那些疯狂与死亡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只是平静地、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那双曾经写满了哀求、恐惧、软弱、失望的眼睛。
然后,我转过身,不再看她那张被泪水淹没、充满了责难的脸。
没有丝毫的犹豫。
拖着疲惫不堪、几乎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身体。
一步。
一步。
脚步有些虚浮,但方向无比清晰。
朝着村口。
朝着外面那条通往未知、却充满了冰冷自由的主路。
阳光刺眼,将我的影子在滚烫的泥土路面上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