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灰尘的旧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
靠墙摆放着一张掉漆严重的旧木桌,上面堆满了杂乱无章的文件和登记册。
一个老式的搪瓷缸子充当着烟灰缸,里面塞满了扭曲变形的烟蒂,烟灰散落在桌面上,一片狼藉。
墙壁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殡仪馆工作流程图,边角已经卷曲泛黄,显得陈旧不堪。
老吴正坐在桌子后面那把吱呀作响的旧藤椅上。
他枯瘦的身形几乎完全陷进椅子里,宛如一截风干的根雕。
手里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廉价香烟,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模糊了他那枯槁的面容。
听到推门声,他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里盘旋一圈,才缓缓吐出。
随后,他浑浊的眼珠在烟雾后缓缓抬起,落在陆辰惨白的脸上,又扫过他下意识还在搓揉的右手食指。
那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丝毫意外之色,仿佛陆辰此刻的到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坐。”
老吴的声音依旧沙哑,指了指桌子对面一张蒙着灰尘的破旧木凳。
陆辰哪有心思坐下,他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急切地开口说道:“馆长,昨晚……” “看到了?”
老吴打断他,枯瘦的手指在堆积如山的烟灰里弹了弹,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陆辰,“听到了?”
陆辰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发紧,声音有些颤抖:“是!
棺材里…她睁眼了!
还有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说话!
让我帮她破什么阴婚!
还有门缝后面…那只眼睛!”
他急促地诉说着,试图将昨晚经历的非人恐惧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老吴沉默着,静静地听陆辰说完,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深刻而凝重。
直到陆辰讲完,他才慢悠悠地将手中快要燃尽的烟蒂狠狠摁灭在搪瓷缸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声。
他没有直接回应陆辰的恐惧,而是拉开旧木桌一个满是油腻污渍的抽屉,在里面摸索了片刻。
抽屉里传出纸张与杂物摩擦的窸窣声。
片刻后,老吴枯瘦的手指从那杂乱的抽屉中捏出了一样东西——一张折叠成长条形、约莫两指宽、巴掌长的黄色符纸。
符纸的纸质看起来粗糙且发脆,边缘甚至有些参差